顾稚之到学校后遭遇的待遇差不多。
每个人看她的目光稀奇震撼不解以及鄙夷。
就算抄袭反转,大家对她的态度还是好不到哪儿。
只有被篮球哐当擦过耳朵的翁灵玎神情复杂,趴在书桌上听身边的女同学对顾稚之指指点点。
“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的?今天是月考的日子,她不是想参加月考吧?”
“不是吧不是吧,她怎么敢的?”
“每次都是她来拉低班级平均分数线,要吐了。”
有男同学小声反驳,“我们班本来就是万年吊车尾吧,没有她平均分也是最低的,倒也不用都怪在她身上。”
顾稚之长得美,性子娇软,说话声也软,虽然黑料多,很多时候颜值才是第一印象,不妨碍小男生们情窦初开。
学校之前弄了个校花榜,顾稚之刚进高一,就把榜上待了两年多第一的顾瑜馨挤了下来。
顾瑜馨被学校很多同学奉为女神。
喜欢顾瑜馨的女生更多,所以很多女生都讨厌顾稚之。
当初顾瑜馨还笑眯眯的当着大家面调侃说,“我要是男生,我也喜欢稚之,娇娇软软跟朵花儿一样。”
翁灵珰趴在桌上闷闷不乐,被顾稚之用篮球砸篮球架子威胁后,她连还手的想法都没,还憋屈着不敢遭惹是非,甚至还主动赔偿篮球架子的钱。
那时候她还想,等抄袭案定罪,让法律制裁顾稚之。
结果就连歌曲抄袭事件都反转了,是他的偶像苏西元抄袭。
一想到竟然是苏西元抄袭,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恨死了苏西元。
又听见女生们责怪男生,继续骂着顾稚之。
翁灵珰不耐烦抬头,“你们有完没完?嫌弃顾稚之拉胯,你们倒是考个好成绩出来啊,结果还不是每次年级倒数。”
大家都知道翁灵珰脾气不好,还喜欢惹事,瞬间不敢再说什么。
顾稚之正好跟她一个班,进来后听见翁灵珰的声音,多看了她一眼。
翁灵珰也正好跟顾稚之眼神对上。
她不知为何,脸红了下,觉得顾稚之眼神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软的,是含着春水的,现在却很飒,非常淡然。
顾稚之回到座位坐下。
没一会儿班主任冯文山也进了教室。
冯文山四十左右,有着中年男人最明显的秃头大肚子特征。
他见到顾稚之时楞了下,最后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个小明星在他眼里印象是很深刻的,非常漂亮,家里条件不好,应该是关系户推荐进学校的,高一时还努力学习,到了高二高三直接放弃,高三时候连学校都不来了。
冯文山讲了讲月考注意事项。
月考都是三天。
帝都高中不分文理科。
月考模式和高考模式相同,都是三门必考加三门选考。
必考是语数外,三门选考顾稚之选了物理化学技术。
除了语文的一些题目和作文需要阅读理解,其余课程都有标准答案。
原身其实已经很久没来考试过。
以前选考选得都是政治历史地理,标准文科生。
这次报考她填报的就是物理化学科技,这三样都是顾稚之很感兴趣的。
冯文山讲了注意事项后就让大家各自去了考场。
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顾稚之做题极快,她字也写得也非常漂亮,和原身字迹不同,原身字迹秀气,她的字迹却透着遮掩不住的锋芒。
监考老师也认识顾稚之,知道这个小明星成绩特差,除了开学见过一面,两个月都没来学校了。
没想到她今天也来月考了。
于是这位监考老师时不时从顾稚之身边经过,想看看她是不是都乱填。
看了两眼,监考老师就凌乱了。
先不说顾稚之做题是否正确,光是这手字迹都让他刮目相看。
再看看顾稚之做题速度,非常看,看完题目都不带思索的,直接答题卡写答案。
再看看答案,还全都对的?
监考老师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这次的月考题目还是挺难的,顾稚之不是学渣吗?怎么做题全是对的?
整场监考,这位老师来顾稚之身边已经不下十趟。
弄的旁边的同学紧张得不行,顾稚之倒没任何反应,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她一个半小时已经全部完成。
然后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回想之前看的一些科技书籍。
直到铃声响起,她才交卷离开。
中午留在学校食堂吃饭。
顾稚之学校人缘不好,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周围都是学生们的交谈声,议论着这次考题好难,大家都在对答案。
顾稚之安静吃饭,安静听着。
有人却不想她安静,有个染着一头茶色的单眼皮男生坐到顾稚之对面,“顾稚之,加个联系方式呗。”
“不加。”
顾稚之看他一眼,印象中,他叫赵颢,家里好像挺有权的。
这男生才高二,还比顾稚之小一岁。
这些小男生们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
她十七八的时候都已经上了战场,哪里会想情情爱爱的东西。
赵颢沉着脸看着顾稚之,刚想让她别不知好歹,有个瘦瘦高高皮肤很白的男生冲了过来,男生脸色很臭,瞪了赵颢一眼,“你离她远点。”
赵颢冷笑声,“我追她关你什么事儿?你毛都没长齐还想来泡妹?”
冲过来的男生长得有些漂亮,双眼皮,皮肤白,脸也很小,叫顾柏禹,是顾稚之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今年十六,读高一。
顾柏禹脾气有些暴躁,骂道:“就凭你也想追她,怎么不照照镜子。”
“臭小子,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你去撒泡尿赶紧照照镜子。”
顾稚之不想听两个男生幼稚争吵,吃完饭盒里最后一口饭菜,转身就离开。
顾柏禹不再跟赵颢吵架,追着顾稚之出去。
顾柏禹追着顾稚之跑到食堂外面,语气有些暴躁,“你多久没回家了?”
“回去做什么?”
“爸爸妈妈都很想你。”顾柏禹心里又补充了句,我也很想你。
顾稚之望着顾柏禹很平静的说,“回去后不管我做什么,他都只会严厉的批评我,抱歉,所以我不觉得那个家是我的家。”
顾柏禹愣住,“他,他只是怕你学坏。”
顾家人都知道顾父给顾稚之算命的事情,因为算命的曾经预言过顾瑜馨会帮顾家渡过难关,说顾瑜馨是顾家福星,顾洪林就很相信算命先生的话,所以对顾稚之很严厉,但他能肯定,爸爸也是爱顾稚之的。
可这种严厉好像真的伤害到了顾稚之。
看着顾稚之转身离开,顾柏禹到底没再继续追上去。
………
下午考数学。
第二日第三日顾稚之都乖乖来考试。
让整个京华国际高中的学生都很惊奇,觉得顾稚之脸皮也算挺厚,考个倒数第一都还要坚持来考试。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然后就是礼拜天,礼拜天顾稚之跟吕律师去了法院一趟,处理起诉苏西元抄袭的事儿。
吕律师告诉顾稚之,这种案子起码要等两三个月才能正式开庭。
顾稚之还是知道的,她也不急。
到了礼拜一,顾稚之去学校一趟看成绩。
刚到学校,就受到无数同学的注目礼。
大家眼中都是极其震撼。
每次月考成绩,学校的大屏幕上都滚动播放,第一名特别明显。
高三这次月考第一名是顾稚之,总分750,她考了735。
屏幕上只有总分,看不到各科的成绩。
不管各科成绩怎么样,这个总分就很牛逼了好吗。
目前京华国际高中还从来没考出过这种变态分数。
这个分数就是放在高考上也是很难超越的成绩。
听说这次月考试卷还难得一批。
“抄袭吧,肯定是抄袭。”
大多数同学都这么认为。
“抄袭?抄袭能抄出个年级第一?反正我是不信。”
“那肯定就是漏题了,顾稚之从哪里弄来的试卷?”
不仅是同学们这种想法,当时考试成绩出来,老师们的办公室都惊呆了,哪有直接从倒数第一到735分的?
而且除了语文扣了15分,其余全部满分啊。
都觉得是不是漏题了?
可是他们学校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考题都是各班班主任亲自保管。
这事儿还惊动了校长,如果真发生漏题,学生作弊,京华国际高中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
教室里,大家盯着顾稚之指指点点的。
很快班主任冯文山来到教室把各科的试卷发下去。
他看顾稚之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顾稚之除了语文,其余考科全部满分,所有答案都标准的跟科教书一样。
语文扣分是因为一道阅读题,关于基因的,她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不同,她畅想了几千年后基因用于医疗,现如今社会的很多无法根治的绝症都能够治愈了。
这个阅读题整整十分。
然后作文也被扣了五分基础分。
这成绩基本能用变态来形容。
然后冯文山把顾稚之喊去办公室。
冯文山告诉顾稚之,“顾同学,因为你以前考试成绩表现非常差,但这次月考你总分735分,除了语文扣了15,其余满分,这个成绩实在和你以往的差太多,所以经过学校决定,就是希望你能补考一次,今天在办公室补考,老师们现场出题,顾同学愿意吗?”
顾稚之没有愤怒,她很平静的接受,她能够理解学校的决定。
办公室聚集了不少老师。
都打算看看顾稚之是真材实料,还是真的作弊了。
六张考卷,没有答题卡,答案直接填写在试卷上。
顾稚之做得极快。
一眼扫过就能把正确答案填写上面。
周围围观的老师都惊呆了。
聚过来看她写答案,发现她写的答案都是正确的,非常标准。
仿佛一个无情的答题机器。
她做卷子极快,半个小时可以做完一张英语卷子。
六张试卷,做到一半,周围老师们都知道这次月考是顾稚之的真正实力,她没有作弊。
卷子没有做完,就被喊停。
再做下去已经没有必要,英语,数学,生物都做完了,全部满分。
周围老师们茫然情绪离开。
冯文山忍不住问顾稚之,“顾同学,那你以前的成绩……”
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进步的如此神速。
顾稚之思虑片刻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不过现在已经想开,也给自己定下目标,我希望考取京华大学,以后做研究,所以以后都会好好学习参加月考,不过下个月就要进组拍戏,希望老师能够继续让我请假,进组后学习也不会松懈下来的。”
冯文山同意下来。
这场考试并没有告知学生们。
大多数学生都还是不肯相信顾稚之这个成绩的,都认为她作弊,希望学校给出个公正。
学校直接在内部网澄清:“关于本校高三学生顾稚之月考成绩,学校已经调查,顾稚之同学月考成绩真实有效,为高三月考第一名,奖金五万月已经转至顾稚之同学账户,希望同学们能够向顾稚之同学学习……”
就算如此,还是有学生不相信。
而顾柏禹也惊呆了。
他是很高兴,晚上回去后,饭桌上他高兴的跟家人们分享了这件事情,“爸爸,妈妈,之之在学校考了735分,月考成绩第一,除了语文扣了十五分,其余全部满分。”
“真的吗?之之这么棒。”柳恩淑也是满脸惊喜。
顾洪林哼了声,“谁知道这个成绩怎么来的,她之前每次考试都倒数第一。”
“爸爸,不要这么说之之。”顾瑜馨温声劝说,“之之一直很棒的,就像之前直播唱歌那件事情,我们从来不知道之之唱歌这样厉害,我相信之之成绩也是一样,之前只是藏拙。”
柳恩淑看了眼顾瑜馨。
以前她总觉得顾瑜馨总帮着之之说话,是真的喜欢之之,真的把之之当妹妹。
可她自从听了之之说的那番话后,她怎么就觉得顾瑜馨这话说的,话里有话,似乎指责之之什么事情都瞒着家里,不肯告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