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我找了半天的周云琛,竟然现在在我妈的病房,而且我妈竟然还睡着了,周云琛似乎在看墙上的钟表。
“你怎么在这里?”我赶紧进来了,“我舅呢?”
周云琛回过头看我一眼,然后起身:“从部队回来正好还有点空就过来看看大婶儿,你舅回去了,上夜班。”
“那你……”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像绕到他身后去看看他后脑勺的伤口,可又觉得不大礼貌。
但是周云琛好像看出来我的想法,淡淡的道:“我的伤没什么。”
听着他的话,又看着他气色还算好,按照中医来说,望闻问切,观面色是最基本的一项,周云琛应该确实没骗我。
那就好。
这样的话我还没那么内疚。
“你怎么这副样子,又跟谁去干架了?”
周云琛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估计是被我爷奶撕扯的,一时间没有注意,头发都有点乱糟糟的。
“你就不能像个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做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做的事?”
周云琛黑了一张俊脸,满目的都是不悦。
我撇撇嘴,每次见到周云琛都要被训斥,而且都要被他看到我这么不好的一面,也真是郁闷了,只是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求我,就要训我,难道我不想和那些小姑娘似的漂漂亮亮的穿着小裙子窝在爸妈的怀里吗?
可我有那个条件和机会么?
我径直走到我妈的床前,给她捏好了被角,背着周云琛,冷冷的抵触的道:“今天谢谢你了,上次你救我妈和我也谢谢你了,晚了,你回去吧。”
周云琛眉头蹙紧,似乎想要说话,可终究是没有说,只瞪了眼我的后脑勺,转身快步的走了,不过出门的时候他看起来想要摔门来着,但是又想起我妈睡了,他又忍着脾气把门轻轻的合上。【~…!#免费阅读】
我哼了声,气鼓鼓的拉了椅子过来坐下,心里不停的诽腹,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我好吗,莫名其妙的被那个方圆在背后诋毁了一通,又在叶先河那边受了气,他还要嫌弃我又脏又乱,他有啥资格训我,真的以为当了我两天老师就能耀武扬威了?
呸!
我发誓,再搭理再担心周云琛,我是个小狗儿!
——
两天后,我妈出院了,我和我妈回了村,我舅单位忙,没有时间,但是还是特别的让他的工友送了我和我妈一趟。
回到村里,第一个上我家来的就是吴珍珍,还提了一篮子鸡蛋过来。
“你就拿着吧,我妈给我送过来的,我留了一半儿给自己,剩下一半给你妈补身子。”
吴珍珍跟我坐在院子里削土豆。
我把削好的土豆丢进盆子泡在水里,看她一眼:“怎么没看你问我舅的事儿了,放弃了?还是看上别人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说我和你舅不合适,我回去想了好久,我觉得吧,现在想这些太早了,我得考回城里再想,不然在村里有啥用啊。”
吴珍珍低了头,土豆三两下的就削了好几个。
我笑了:“你妈送你鸡蛋那是想让你赶紧的帮忙把你继父的儿子弄出来吧?”
“你猜对了。”吴珍珍叹气了一声,“可周教官听说部队里有重要派遣任务,不回村了,村支书也没办法,现在都是让隔壁村的志愿者教我们,可是听说人家志愿者过几天也要走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还有谁来教我们。”
我突然拍了拍大腿:“对了,让丁粤明来吧,之前就是他给我补习来着,讲的特别的好,要是他来给我们上课的话,我保证能学的好。”
吴珍珍眼睛一亮:“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过来上课能吃得消吗?”
“问问呗,也许他就同意了呢?”我眨了眨眼睛。
吴珍珍立即点头:“那行,我等会就去找村支书说说,让村支书亲自去,估计这事儿就成了,丁大庆是村里的大户,要不是村支书护着,他早就在村里活不下去了,应该会给村支书面子。”
我点点头,继续削土豆。
突然吴珍珍又朝我道:“诶,你知道你爸他们家的情况吗?”
我一怔:“咋了,又出啥事儿了?”
吴珍珍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妈昨天来的村子,跟我把这事儿当笑话说了来着,不过我觉着还挺励志的,就是叶谣不是被那个她同学朱子聪他妈在比赛现场说她偷了她儿子的作文嘛?”
“是啊,还挺轰动呢。”
闻言,我立即感兴趣了。
吴珍珍凑过来继续说:“朱子聪他妈到学校去闹了,还把朱子聪放在家里的所有的英语作文全部拿到学校去了,其中就有给了叶谣的两篇作文的底稿,好几次的修改的稿子也在呢,这不就证实了是叶谣偷的嘛,现在学校给叶谣记了一个过,念在她成绩不错,又是跳级保送上来的,所以没当着全校同学批评,但是现在基本上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咋回事了。
朱子聪他妈和潘月也打了一架,朱子聪他妈不是怀孕了吗,动了胎气,现在在医院保胎呢,你爸要赔偿,你爷奶去医院大闹,被警察拘着了,闹的是一团糟。”
我瞪圆了眼睛:“天啊,竟然这么精彩。”
“那可不。”吴珍珍笑着点点头,“后来听说叶谣在家里哭了好几天都不肯去上学,朱子聪倒是个死心眼儿的,天天过来找她,来给她道歉,叶谣让他给她五十块,他还真的去抢了钱,这会儿也进局子里待着了,他们家本来就一堆的孩子,就指着他赚钱养家,他爸还被追债,一时间他们又全部都上你爸家里去闹了一场,你爸把压箱底的钱都给了,这才算平息了。”
我赞叹的哇了声,眉开眼笑的靠在椅背上:“哎,也太舒坦了听着,这些人就该这么治一下。”
“你可别得意的太早。”吴珍珍瞪了我一眼,提醒道,“现在你爸没钱了,就光靠他那点死工资根本没办法养家糊口,到时候还不是得找你帮忙?”
这话倒是让我打了个激灵。
是啊,前世就是这样的,叶先河那边一过不下去了,潘月就撺掇着我爸来闹我和我妈,当然那时候我妈还是有心要和好的,所以每次都劝着我能帮就帮,说是他们在城里花销大,我们在村里能自给自足,省点没啥。
可现在我妈和叶先河他们已经决裂了,叶先河再来要钱或者要求什么,肯定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吧。
不过以叶先河他们那一家子的厚脸皮,还不知道想什么法子呢。
我自然是要防着的。
——
过了几天,我和吴珍珍又上了一趟八公山,两个人借了丁大庆家的牛车拉了一大批的草药下来,晒干做成各种功效的药包汤包还有加工成了茶饮。
我缝制了一个大大的书包,把大半的已经弄好的都放进书包里趁着周末不上课,进了城去张东文的药铺里。
张东文和他老婆王秀梅正在和一个穿着很干练,剪着一头短发的女人正在说话,那女人侧坐着,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戴在耳朵上的红宝石耳环。
虽然我活了两辈子都没有戴过红宝石耳环,但是前世我看叶谣戴过,我还羡慕了好久,有一回叶谣放在化妆台上,我帮她整理房间的时候趁着她不在,偷偷拿起来看过一下。
所以,还是认得的。
张东文看到我来了,立即拍手指着我:“喏,碧华姐,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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