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4章 24

第二十四章:

当陈熠安刚找到陶瓷咖啡杯,想要摔了拿碎片当自卫工具的时候,网咖的玻璃门也同时碎裂。

流氓大叔扔掉手里的灭火器,在地上砸出“咚”的一声巨响,随即大笑着朝陈熠安冲来。

手机是在陈熠安抵挡他的时候掉到地上的,他想要捡,却被流氓大叔一脚踹远了。

陈熠安抓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流氓大叔的脑袋上呼,不想被对方生生制约住。陈熠安刚成年不久,从小蜜罐里长大,脸红脖子粗地和别面硬碰硬的情况基本就没有遇到过,不知道什么打人的技巧,只知道抡着拳头往对方的脸上干。

可流氓大叔就要比他没脸没皮多了,被陈熠安打中了也不在乎,一心想扒陈熠安的衣服,还想脱他的裤子。

陈熠安抵死挣扎,衣领都被他抓裂了一道口子。

流氓大叔还想往他胸口上摸,陈熠安急中生智蹲了下来,让他扑了个空,同时还伸手绊了他的脚,让他在地上砸得一声巨响。

越打,这流氓大叔的脸上越狂热,甚至还把那长外套脱了,有意在陈熠安面前显摆肮脏的自己。

陈熠安觉得自己眼睛都要恶心穿了,他抓到什么都往流氓大叔身上砸,“滚!!你离我远一点!!”

可他的言语对于流氓大叔来说就是兴奋剂。

流氓大叔扑住了他的双脚,让想要逃跑的陈熠安跌在了地上。

陈熠安后脑勺磕在了瓷砖地上一下子就摔蒙了,脑子嗡嗡作响,又疼得不行。

可无论他怎么蹬腿,流氓大叔都不撒手,还把他往自己的身下拖,陈熠安弓起背部,一拳拳往流氓大叔脑门上砸,后者咬着牙,脸憋得通红,在陈熠安看来恐怖无比,他实在控制不住地大声喊了出来:

“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可整个楼层的人都下班了,客人也走得没影了,没人听到他的求救。

流氓大叔猛地用力,一把将他拖拽过来,用肚子压着他的脚,双手钳住他的手,嘴巴撅着要往陈熠安的脸上亲。

陈熠安胃里反胃,脸上全是冷汗,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嗷呜”一声,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照着流氓大叔的脸就是狠狠咬了一口。

“艹!!”流氓大叔怒骂了一声,脸上的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不得不用手捂着,陈熠安得以往旁边一滚,逃出了他的制约。

流氓大叔一掌把那白色的身影挥到前台的桌上,“哪里来的贱狗!”

陈熠安认出了,是他用鸡排喂过的那条小丑狗,没想到它竟然会上楼来,危急时刻还救了他。

小丑狗应该一岁都没有,被流氓大叔打得嗷呜嗷呜直叫,听起来特别疼。

流氓大叔捂着脸,疼得吸气,一直在那骂特别难以入耳的脏话。

陈熠安陡然跳起身,捞起小丑狗,就往不远处的休息室跑。

他动作快速地锁好休息室的木门,然后把杂物间的床、书柜、桌子全部抵住门,做完这些后,他的双手颤抖不已,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滑靠到地上。

流氓大叔并没有追。

他阴测测地看着休息室的门,忽地就不心急了,反正陈熠安已经是跑不掉了,早晚都是他的。

他先摸着黑,找到洗手间,冲洗着自己脸上的血迹。

陈熠安只在地上坐了两秒,就迅速往窗边爬去,他想用窗户对外求助,可他拉开窗户的那一刹那,心都凉了一截。

这扇窗户对着的是个后巷,面前两米是对面楼的墙壁,对面写字楼也黑漆漆的看不到人影。

他仍不放弃,扒开窗户,声嘶力竭地喊:“有没有人?!救救我!!救命!!”

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他向下看了看,网咖在五楼,跳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不能跳。

“砰——”休息室的门被砸出了一声巨响,是那流氓大叔又来了!

陈熠安连忙用身体抵住那堆抵门的家具,剧烈震动的门连带着他身体也疯狂一下一下的抖动。

流氓大叔在用什么重物砸锁,嘴里叫嚣着:

“小美人,我的耐心已经快要被你耗尽了,我劝你赶紧乖乖到我这里来,不然我等下让你好看!”

陈熠安整个人都缩在梁怀宽大的牛仔外套里,抱膝坐在地上,怀里揣着满眼恐惧的小丑狗。

他的眼底逐渐发红。

后来,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应该是门锁被流氓大叔卸了下来。

陈熠安害怕地回头,流氓大叔阴狠的眼睛正透过锁洞,悄悄注视着他。

陈熠安的手死命地攥着衣摆,指甲深深地陷进衣料里,已经掐出血来。

和流氓大叔缠斗,加上害怕恐惧,已经令他快要力竭,一股绝望的情绪逐渐弥漫上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

“陈熠安!”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是梁怀的声音!他干枯的内心像瞬时注入了一道充满希冀的清泉,一时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陈熠安!”

“你在哪里?”

竟然真的是梁怀的声音,梁怀竟然真的赶过来了!

陈熠安忙站了起来,大声地喊着,“学长!学长,我在休息室里,你小心,那个变态还在外面!”

也幸亏他喊了这么一声,让梁怀注意到身后的人影,躲过了流氓大叔试图用灭火器砸他后脑勺的重击。

看到流氓大叔一丝/不挂的样子,他的瞳孔眸色骤深。

流氓大叔记得他的脸,抹了把脸部依旧在渗出的鲜血,无意间糊了一整张脸,显得越发地狰狞,“又是你!”上次也是这个人,坏了他的好事!

陈熠安担忧地喊道:“学长?!学长,你一定要小心安全,我来帮你!”他的双手有些脱力了,但还是拼尽全力,试图移开那些家具。

“你不要出来!”梁怀朝休息室大喊了一声。

不再多话,他拿起前台的毛巾,裹住了自己的右拳,干脆利落地就往流氓大叔脸上的伤口挥去。

流氓大叔被他打到跪坐到地上。

梁怀扯住他的头发,下一拳砸向他的太阳穴。

打得流氓大叔的两眼发花。

梁怀从小注重锻炼,体力极佳,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是参加了越南战争的老兵,极为注重对他的体能的培养,纵然流氓大叔的体重占优势,但梁怀技巧性的格斗方式还是可以碾压他。

他不管不顾地紧紧抱着梁怀大腿,试图把其压倒在地。

梁怀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地上,膝盖抵住他的胃部,手上力度逐渐加大,梁怀的脸色阴沉:

“我上次分明警告过你,不要动他。”

梁怀在来的路上,无数次后悔懊恼,上次为什么没有把这变态捉住,而是让他溜了,如果陈熠安发生了什么不测……他不会原谅自己。

流氓大叔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紫红,他拼命扒着梁怀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他还试图艰难地说话,“放、放……过,我……,求、求你……”

梁怀拿鞋底用力碾着流氓大叔的右手,“是不是这只手碰过他。”

“啊!!”流氓大叔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梁怀又把脚挪到他的左手,狠狠踩了上去,“还是说这只手也碰过。”

整个网咖都弥漫着流氓大叔的哀嚎,他的精神已经失常,偶尔还会发出疯癫的笑声,这笑声在梁怀的耳里,尤其刺耳。

梁怀的喘气声边粗,怒视着他,抵着他胃部的脚猛然施加大力,流氓大叔瞬间发出尖叫声。

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梁怀的眼底厌恶更甚。

“学长!学长?你还好吗?”陈熠安声音颤抖地喊着他,将他的理智逐渐拉了回来。

这时,空寂的楼层里,隐隐约约传出警笛声。

梁怀忍耐地闭了两秒双眼,放开他,站直起来。

流氓大叔这才得以喘气,还拼命地咳嗽。

梁怀捡起他的黑色外套,扔到他的身上,遮住他不堪入目的身体。

随后转身朝休息室走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他的心脏忽然突突地跳了两下,隐约感觉有道劲风掠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侧过身体,一个尖锐可反光的物体原本要扎进他的肩膀,结果擦着他的大臂滑过。

“呃——”梁怀痛得闷哼一声。

只是反应还是慢了半拍,流氓大叔一个硬扑,冲倒梁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带着锯齿的剪刀,想要刺进梁怀的眼睛里。

梁怀手臂青筋暴起,双手合握住剪刀的手柄,想要把它推回去。

但处于下方的人毕竟力量的舒展上占劣势,他已用尽全力,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刀尖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梁怀的脚用力挣脱流氓大叔的腿,双方在拼死的博弈,流氓大叔故意用手肘重击梁怀受了伤的手臂,趁机大力把刀尖往下面压。

就在这时,传来重物击中头部的闷响声,流氓大叔的眼睛蓦地瞪大,然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倒在一边。

陈熠安拿着咖啡杯,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

梁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没事吧?”他发现陈熠安除了衣服领口被抓烂了以外,浑身有些脏,没什么异常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梁怀的触碰,让陈熠安本能地想要躲开,但下一瞬,梁怀的声音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学长以后,他这才垂下僵硬的肩膀。

鼻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他伸手摸了摸梁怀的手臂,湿黏一片。

陈熠安心下一急,“学长……”

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听上去有五六个人,冲进了网吧:“都不许动,双手抱头。”

在警察局备案的时候,网吧老板刘鑫也急匆匆地赶来。

医务人员及时处理好了梁怀的伤口。

出了警局,刘鑫痛心疾首,“我刚来之前去看了眼网咖,玻璃门都碎成了渣,好几台电脑都被砸烂了,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目光落到两位极为狼狈的员工身上,他叹了口气,“幸好你们都没出什么事。”

梁怀和他边走边对话,陈熠安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脚下,一声不吭地走着。刚才警察问话,他也是什么都没说,而只要警察一提到那流氓大叔,他满脸都是抵触的神情。

刘鑫安抚性地拍拍陈熠安的肩膀,“这两天网咖要维修,你们先好好休息一周,具体等通知,给你们带薪休假。”

陈熠安终于说了一句话:“老板,救我的那只狗……”

“你放心,那狗很有灵性的,我打算就把它留在店里看门,你们觉得怎么样?”刘鑫问。

陈熠安忙说谢谢老板,过后他的脑袋又低了下去,“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梁怀揉了揉他的脑袋,“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多想,刚才警察都说了,那个变态是惯犯,以前就有类似前科。这次行为恶劣,一定会重判。”

刘鑫也应和,“现在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了,哎,真是……我送你们去酒店吧。”

梁怀谢过他,“不用操心我们,这边我会照应的,您赶紧去看看网咖那边的情况吧。”

刘鑫再三叮嘱注意安全后,火急火燎地往网咖赶去了。

陈熠安沉默地盯着路上的石子,忽地有只手伸过来解他外套的扣子,把他吓愣了一下。

梁怀发现他竟然把衣领扣到了最上面的一层扣子,“不热么。”室外,九月的夜,穿短袖都闷得慌,而陈熠安身上这件是厚的秋装。

“不。”陈熠安揪着衣领,拼命摇头,不愿意脱,这衣服仿佛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梁怀刚才无意间触碰到他胸口的皮肤,都是汗。他垂眸看了陈熠安一会儿,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脖颈:

“别怕,我在这里。”

陈熠安怯生生地抬头,和梁怀对视了片刻,放开慢吞吞地把外套脱了。

梁怀结果外套,问道:“送你回家?”他知道陈熠安也是本市人。

陈熠安摇了摇头,他现在很想回家,非常想,想当着哥哥的面大骂一顿那个变态,让哥哥给自己出气。

可是当初也是他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国内读大学也会生活得很好,兼职也顺心。

“那找个连锁酒店凑合一下,等宿舍开门?”梁怀说。

陈熠安再次摇头,“我的身份证在宿舍。”

梁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拦出租车,将他带到了天纵市的老城区。

这里的楼房墙体斑驳,过道楼梯上的墙皮脱落,走两步就能看到贴着“疏通管道”、“包治灰指甲”之类的小广告。每家每户挨得极近,生活气息十分浓烈。

陈熠安木然地跟着他走,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到哪里去。

最后梁怀在三楼的一户铁丝防盗门前停下,朝陈熠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掏钥匙,轻手轻脚地开门。

进去以后,陈熠安发现里面是一个非常中式且陈旧装饰的小两室一厅。

尽管他们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主卧的门还是被推开,一个佝偻着的身影走了出来,声音却是中气十足的男声:

“什么人?”

梁怀忙走过去,用气音答道:“爷爷,是我,带同学回来住一晚。”

陈熠安闻言怔了下,没想到梁怀竟然把他带到自己家了,连忙慌乱地道了声:“爷爷好。”

梁爷爷应了声,作势就要开灯,却被梁怀制止了,“您别开灯,别把奶奶吵醒了。”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免得老人家担忧。

梁爷爷让他好好招呼同学,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就回了房。

梁怀给陈熠安拿了双新的拖鞋,把他带进了卧室。

“我家有点小,你勉强睡一夜吧。”

他去衣柜拿了自己的一套睡衣,“你先去洗澡。”

陈熠安现在就仿佛是任他摆动的木偶,拿着衣服跟着他就出了卧室门。

梁怀把洗手间的灯打开,陈熠安却不进去。

梁怀问:“怎么了?”

陈熠安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关上门,没有锁上。

他在里面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即开始洗澡。

过了十分钟,洗手间的门被敲响,梁怀问:“我可以进来吗?”

陈熠安立马拉开门,看着他。

梁怀没想到他竟然还没开始洗,而且开门这么快的速度,把手里的碘伏药瓶递给他,“伤口,擦一下,免得感染。等下洗澡也小心,不要让伤口沾水。”

他指着陈熠安的胸口。

后者这才发现,他的衣领不仅是被那流氓大叔撕裂了,胸口的皮肤也被抓破了皮,有好几条指甲痕。

陈熠安点了点头,接过药瓶,却并没有关门。

梁怀疑惑:“嗯?”

陈熠安小声道:“你可不可以进来,我……不敢一个人洗,我不敢闭眼睛。”

梁怀眸色深邃了稍许,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了进去。

“你转过去。”陈熠安说。

梁怀又看了他一眼,转过去背对着他,然后听到窸窸窣窣地脱衣服声,还有药瓶被打开的声音。

面门思过的梁怀扯了扯衣领,洗手间里怎么这么热。

当视觉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就会放大。

他又听到拧水龙头的声音,激烈的水流从花洒中流下的声音,有人呼吸的声音。

他闭了会儿眼睛,没想到才过去短短几分钟,竟然这样难熬。

梁怀不得不拿出手机,假装刷朋友圈般,缓解那份由心底弥漫的尴尬。

奇怪,他明明在学校还和陈熠安一起洗过澡,现在究竟有什么好尴尬的。

陈熠安对着水冲了很久的双手,用沐浴露洗了很多很多遍,两只手搓得通红,他还是机械地洗了一遍又一遍,那变态碰自己手的触感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低声骂了一句。

梁怀没有催促他,一直在玩手机,似乎压根没有注意他。

良久,梁怀温和的声音传来,“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陈熠安洗手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从前,有一条无恶不作的蛇,经常伺机在草丛里,咬路过的其它的小动物。这天,他玩性大发,咬了三只小动物,分别是小猴、乌龟、兔子。

小猴疼得要命,哭着去找妈妈,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路过那条草丛,为了绕过草丛,每次都要走很远很远的路。

乌龟也疼得要命,但他意识到了自己有可以报复回去的武器,就是它的龟壳,他发誓要让自己强壮一些,下次一定要崩坏蛇的牙齿,拼个鱼死网破。

而兔子疼得两眼泪汪汪的,但它忍住了,它没有逃避,也没有说要复仇,它说了句终于有人疼我了,乐观地揭过了被咬的事,还是照常快乐地生活。

蛇被它吓到了,这兔子看着最为柔弱,但内心这样的无坚不摧,于是它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他见陈熠安没有反应,立马又轻启嘴唇:

“嗯……一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其实可以两面去看,它或许能成为你成长路上的一段特殊经历,会让你更加强大也说不定。”

淋浴的声音停止。

陈熠安拿干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穿上梁怀的衣服,十分宽松。

“学长,有没有人说过,你非常不会安慰人。”

梁怀转过头看他。

陈熠安的发梢有些微微打湿,两颊因为刚洗过热水澡有些红润,皮肤非常细腻。

“这明明是个爱情故事的走向,被你生生硬凹成了鸡汤。”陈熠安瞥了他一眼,然后拉开门,走出了浴室。

梁怀:……

他泄气般地垂下了肩,跟在陈熠安后面,一起回了卧室。

“衣柜里还有干毛巾,你再把头发擦一下。”梁怀拿了换洗的衣服,“困了你可以先睡。”

他放下手机,然后独自去了洗手间。

陈熠安走向衣柜,路过桌子,无意间瞥到了梁怀的手机屏幕,他忘了锁屏。

手机上显示的是百度搜索的界面:

【小朋友突然不说话了该怎么哄?】

某小朋友的心,倏地加速跳动了下。

本章共5段,你正在阅读(第6段)

本章共5段,你正在阅读(第7段)

本章共5段,你正在阅读(第8段)

本章共5段,你正在阅读(第9段),,网址m..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