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只见那暴怒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尹家大公子尹天扬,杨峰不禁失笑道:“尹兄,你今天这是咋了,在下近来可有开罪过尹兄吗?”
“你还有脸提?你强霸诗诗姑娘五天四夜,禽兽不如,我尹天扬从今往后跟你势不两立,哼!”
我去,又是个纪诗诗的脑残粉!
翻翻白眼儿,杨峰终于明白他的怒气从哪儿来了。
只是你爹被老子抹掉副会长之职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激动过。老子来查问你爹失踪的情况,结果一进门,你连你爹的事情都不提一句,开口闭口只有纪诗诗!
啧,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啊!
心下嗤笑一声,杨峰无奈摇摇头,淡淡道:“尹兄,听我解释,我跟诗诗姑娘,啥事没有。”
“五天四夜,孤男寡女,能没事吗?”
嘴角一瘪,尹天扬一想到这件事,都快哭了。
杨峰耸了耸肩,摊摊手道:“尹兄啊,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诗诗姑娘吧,不信你去问她去。那天诗诗姑娘邀我上楼,只是感谢我在当日薛蟠要强霸她时的解围之情。可我第一次见诗诗姑娘,就惊为天人,是想跟她有点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无耻!”
话没说完,尹天扬已是咬牙切齿地骂道。
不去理他,杨峰继续道:“只是人家看不上我呀,后来我老婆来捉奸,她直接把我推出去了。我老婆顾及我的颜面,没有跟我一起下楼,等回到家宅,我就跪了搓衣板儿。最后我越想越气,半夜跑去跟纪诗诗理论。老子帮你解过围,你还这么出卖我,像话吗?”
“结果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跟那死太监一个德性。她就算要托付终身,也是要找一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俱佳的翩翩公子,文人雅士,就像尹兄这样的,这才有共同语言嘛。老子这粗人一个,根本配不上他。”
说到这里,杨峰不说了,尹天扬却是听得入迷,喃喃道:“后来呢?”
“后来老子当然不服了,就跟她理论,你丫哪里看出老子不是文人雅士了?就老子这衣着,就老子这谈吐,再看老子这文采,考个状元都绰绰有余了吧。”
我去,你要是都能考上状元的话,那风雷帝国得退回到远古还未开化的时期去,听听你这一句一口老子的,哪像个文化人?
哼,太粗鄙。
尹天扬不屑地撇撇嘴,但很显然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意。
杨峰见此,心中止不住鄙夷,这丫的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看到别人被鄙视就高兴了,人性的劣根性啊。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种反应,于是又道:“接着,纪诗诗跟我立了个赌约,就是跟我对弈一局。若是我赢了,她便从了我。若是我输了,以后再也不许骚扰她。我想这有何难?于是就跟她下棋去了。”
“那结果呢?”
听到了关键时候,尹天扬手中一紧,赶忙道。
无奈耸耸肩,杨峰一脸郁闷地摇摇头:“还能有什么结果啊?老子跟她下了二十多局,没白天没黑夜的,竟然一局都没赢。即便十三在我旁边指点,也还是下不过她。最后老子实在累得不行,顶个熊猫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子费了半天劲,天鹅肉没吃到,反而被外界揣测为是强霸纪诗诗的恶徒,成全民公敌了,你说我这找那儿说理去啊,嗨!”
哈哈哈!
听到他这么说,尹天扬终于开怀大笑了,知道自己心中的女神没有失了身子,也是心头一颗巨石终于放下,并且又恢复了那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贵公子样子:“杨兄啊,我早就说了,你压根就不该去招惹那纪诗诗的,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哈哈哈。”
什么不该招惹纪诗诗,你就是见不得纪诗诗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呗,你个王八蛋!
脸皮一抽,杨峰心下暗道,然后回头跟诸葛十三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
事实上,这套说辞是诸葛十三编出来的,主要就是针对人心的嫉妒,打的一个心理战。
所有纪诗诗的铁粉,都不希望纪诗诗跟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有关系,哪怕这个男人是纪诗诗心甘情愿跟的。
否则的话,这人一定会变成全民公敌,被无尽抹黑。
所以,诸葛十三要想把杨峰从这个纷争中解脱出来,就必须顺着民意,捧高踩低。一方面继续把纪诗诗捧到无所不能的女神位置,一方面把杨峰踩成癞蛤蟆,成了求爱不成,反被女神戏耍的小丑。
这样一来,人们在心中怨气发泄之余,也便不会再把二人五天四夜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
届时纪诗诗和杨峰把这个故事往外一说,然后再让府衙宣传一下,那么杨峰无疑会成为全府笑柄,但却没人恨他了。
或许相反的,人们会觉得这个男人即便跟女神下了五天四夜的棋,累得跟狗一样,也没有强来,反而有点谦谦君子的意味,这个危机公关就能过去了。
至于底下百姓会不会信么,看看现在尹天扬那乐得脸上都快开花的样子,杨峰他们就能确定,这个故事正迎合了众人不想女神被霸占的心理,行得通。
“你笑够了没有,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相商的,不是跟你解释这花边新闻的。”
见他还是笑个不停,杨峰忽然严肃道:“你老爹失踪,究竟怎么回事啊,你有没有线索?他失踪前,家里有什么异样吗?还是他的情绪,有什么波动,跟平时不一样了?”
脸色蓦地一凝,尹天扬见杨峰是为这件事而来,也是立刻收敛了笑容,郑重道:“说实话,我爹他是半夜三更突然消失的,没有任何打斗迹象。失踪前,我爹也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只是心里有些后悔,当初没能跟你站在统一战线,辜负了你的信任。”
“没有打斗迹象,要么证明他是自己离开的,要么证明对方比他实力高出一大截去,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掳走了!”
轻轻摇着羽扇,诸葛十三细细分析。
杨峰摸了摸鼻子,微微点头。
应该是后者了,那尹老头自己搞这么一出失踪,完全没有理由,反而要是慕容山的人来到淮安府的话,以他大将军手下精英战将众多的实力,想无声无息掠走一个老头,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他掠走一个老头儿,干嘛呢?
报复吗?就报复他一个人?其他商会的人没事了?他跟尹家有私仇啊?这实在说不通。
“尹兄!”
想了想后,杨峰又问道:“在你爹失踪以后,你们家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这倒没有!”
摇了摇头,尹天扬细细思索,忽地眼前一亮道:“哦对了,就在我爹失踪的当日,武烈来找过我,好像说他爹也半夜失踪了。可是后来他爹又回来了,说是到郊外练功去了。但武烈说他爹平时并没有这个习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