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是昨天夜里走的。”
苏哲和李全在陈象家里,听他娓娓将陈安山的事情说完。
陈象手里夹着烟,脸上带着哀伤的表情。失去亲人,那种落寞的情绪掩饰不住。苏哲明白这种感觉,他父母早亡,当时他还小没多大感觉。但堂哥苏光出车祸去世,苏哲已经成年。
苏哲与苏光即使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兄弟情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可能是因为相差五岁,各方面存在代沟。
与夏珂在一起后,苏哲偶尔会有庆幸的心理。如果苏光没出车祸,他就无法与夏珂这么好的女人在一起。
这是一种扭曲的心理,苏哲清楚要不得。但人有时候心里想法是比较奇怪,这种念头在某种时刻,没有刻意去想,却会偷跑出来。
陈象吸完一支烟,熬了一夜没睡过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已。在冬天这种干燥的季节,没梳理过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沧桑。
“陈老板,节哀顺变。”苏哲安慰道。
陈象捂一把脸,打起精神,坐直身体说:“生老病死,大自然的规律,这些我们无法避免。安山的死讯已经通知他缅甸的亲人,如果这两天能赶得上,后事就在这边办。不然到时我将他的骨灰带回去,对他家人有个交待。”
苏哲和李全相视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喜事可以大家坐在一起喝到大醉酩酊,白事能够说的安慰话,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一句。
陈象坐了一会,走进房间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苏哲和李全认得那是陈安山的箱子,里面放着一块黑钨砂赌石和蜡皮石。
陈象拍拍箱子上面的灰尘边拉拉链边说道:“安山死前让我将这块蜡皮石送给你们。”
苏哲和李全双双错愕,那可是价值一千万的毛料。再者,陈安山曾说过那块蜡皮石是别人托他带回国出手,怎么会突然送给他们?”
陈象看出他们的疑惑,苦涩的笑了下说:“其实这块蜡皮石是安山他自己从缅甸一个商人以一百万的价格买回来的。我之前也不知道,直到昨晚他才跟我说。”
顿了一下,陈象望着另外一块黑钨砂赌石接着说,“至于这一块,到时与千双合葬好了。这块不祥之石发生太多邪门事件,二十年前的我不知道,只是千双和安山我是看着他们病逝,就不要让它再发生像此类的事情。”
苏哲目光望向箱子那块黑钨砂赌石,思索一会道:“陈老板,有件事我想应该跟你说下......”
陈象看着苏哲,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实那块黑钨砂赌石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虽然我看石头的经验没你厉害,而且你知道我赌石向来是靠运气。眼前这块黑钨砂赌石我并不看好,赌相是不错,不过我认为可能里面什么都没。”
陈象怔了怔,盯着苏哲,见到说得认真不想是开玩笑。这个时候,陈象知道苏哲不像开这种玩笑,端下去在黑钨砂赌石上面仔细盯着看,可是无论他怎么看,眼前这块毛料都是赌涨的趋势。
“苏小哥,你说的是真的?”
“陈老板,这时候我没必要骗你。我的感觉向来挺准,不然当日即使陈先生不肯让价,一千万我都买下来了。”
“的确,这块黑钨砂赌石赌相这么好,如果不是老弟阻止,当时我肯定要。”李全插话说。“还有那块蜡皮石,若非中间蟒带断掉,我绝对不会犹豫的。”
陈象脸色变得凝重,因为这块黑钨砂赌石,他失去一个亲人,还有一个视为亲人的侄女。如今苏哲说这块毛料里面什么都没,他很难去相信。
苏哲也知道一时间让陈象接受这个事实是不可能的,他又无法说有透视眼,早就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苏哲此刻有个疑惑,杨千双和陈安山前后都是因为这块黑钨砂赌石去世。如果说这块毛料是不祥之石,带有诅咒。但是医生给出的化验报告是铜中毒,换个说法,根源是来自眼前这块毛料。
难道这块毛料重金属超标?
苏哲脑里冒出疑问,接着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李全和陈象听后面面相愕,这个问题他们可真没想过。
“可翡翠毛料的组合成份根本没有那类东西,怎么会重金属超标?”陈象说。
“陈老板,翡翠毛料也是在地底下经过多年的地质原因造成的,即使碰上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沉吟一会,苏哲接说,“我最怕这块黑钨砂赌石不单重金属超标,很有可能带着放射性物质。杨小姐和陈先生的死,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比起诡异的邪门事件,做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苏哲更想理性看待这种事。下盅、下降头、养小鬼这种事,经常有听人说,到底没亲身碰过,相信的程度不会很高。
这时李全想到一个问题,脸上泛着担忧的表情问:“老弟,按你这样说,我们也接触过这块赌石,会不会同样被辐射到?”
“如果放射性物质过高,我们就这样子都会波及到。”
“啊——”
李全有点吓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面挪一下。原本看着赚钱的东西,如今变成取人性命,李全还没活够,可不想就这样丧命。
“李哥,也不用杞人忧天,是不是到时送这块毛料让人检测就知道了。”停顿倾刻,苏哲看向陈象说,“陈老板,陈先生人已经不在,这块赌石决定权暂时在你手中,你觉得怎样?”
陈象还没回答,李全先抢先说:“鬼见愁,这事情可大可小,我看还是送去让人检测下。我刚好有认识的人,送过去检测下会让人放心。再说,如果真像老弟说的那样,这块毛料放在家里这么久,如果真有强烈的放射性物质,嫂子和小孩都不能幸免。”
李全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辞,危言耸听。真是强烈放射性物质,毛料在陈象家里存放多日,有被感染到也说不定。
陈象沉着眉头想了一会,抬头说:“那、那我听你们的,老李这块毛料你尽快安排人过来拿去检测。不管是不是,总要放条心才行。”
黑钨砂赌石送去解开迷底,剩下那块蜡皮石陈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苏小哥,我见你也是挺喜欢那块蜡皮石,要不你拿去吧。反正安山去世前,特别叮嘱过我将它送给你。”
苏哲为难起来,蜡皮石他的确是想,只要是想弄清在老坑玻璃种下面那块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再说蜡皮石是白蟒缠松花的赌相,就算蟒带断了一点,赌涨是没问题的。但是能否达到预期的价格,这个苏哲暂时不得而知。
如果不是玉肉下面那层红光挡住穿视眼,苏哲就可以看清那片玉肉的厚度与大小。
良久,苏哲缓声道:“陈老板,要不这样吧,这块白蟒缠松花的蜡皮石我帮你买下。你说陈先生是以一百万买的,我出三百万。”
见到陈象想说话,苏哲摆摆手抢先一步接着说,“陈先生生前将这块赌石卖一千万,就这样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
“大家这么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都爱钱,取之亦有道。如今陈先生不在,他家人也需要生活,三百万这个价格我买下来,算是给陈先生一家留点生活费,而且我拿得也安心。”
苏哲说到这个份上,陈象也不好再坚持。
处理好交易手续,苏哲将蜡皮石带走,至于那块黑钨砂赌石李全有顾忌,唯有研究放射性物质这方的行家再过来拿。
接下来几天,苏哲将蜡皮石带回来没有立刻解。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花店已经装修完毕。这两天夏珂一直在忙着进花卉。虽然圣诞节不像情人节那样属于送花的日子,不过圣诞节过后接下来就是春节,那时花市还是挺旺的。
苏哲背后的枪伤恢复得很好,就像上次他掉下河堤,身上多处骨折,恢复的时间却比常人要快很多。苏哲不知道伤势恢复得如此快会不会跟异能有关。
花店忙着开张,苏哲不可能忍心让夏珂一个人忙前忙后。但是他想去帮忙,偏偏夏珂又担心他的伤势,一些粗重的活都没让他做。当然苏哲也不敢闲着,当跑腿的事情自然落到他身上。
中午忙完花店的事情,苏哲按夏珂的吩咐到市区那边家私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架子。
不过在附近找了两个小时,依然没找到合适的。从一家家私店出来,苏哲意外的碰到江子菡也从家私店出来。
“江医生,今天不忙吗?”
江子菡看到苏哲,脸上也有点诧异。将发丝捋到耳根后面,微笑道:“再忙也要出来透过气......怎样,有没有时间赏个脸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美女请客,哪有拒绝的道理。”
没有去很远,就距离家私店不远处的休闲店。
在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待服务员离开后江子菡问:“身上的伤势怎样了?”
“已无大碍.......”
“好呀,原本你们两个早就搞在一起了!”
苏哲话没说话让人给打断,抬起头往前面望过去,见到谭子轩一脸愤怒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