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
无数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慑到了...
居然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一场赌局押四千两白银!
这是有钱没有地方花吗?
这是从哪个富贵人家跑出来的公子哥啊?
绝对的豪赌!
绝对的富豪!
绝对是败家子阿!
至于为什么一定败家子...
就跟后世中。
一个靓丽的大美女从一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位上,走下来。
但是。
驾驶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秃头的肥胖中年人。
你肯定不会认为中年人是靓丽美人的父亲,是一个道理...
金钱与身份不符阿!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些围观的人群当中,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忧心忡忡,有的则是渴望见到奇迹...
毕竟,大家在这家赌坊要么输多赢少,要么逢赌必输。
能够在赌坊当中赚得到钱的,除去‘托’外,真正的赌客,几乎是寥寥无几!
“买...买定离手!”赌桌的师傅见眼前这名气宇非凡的少年一点都不识抬举,当即要紧了牙齿,猛地解开了木蛊的盖子...
八点!
开‘小’!
四千两...中!
“卧槽!牛比啊!”
在围观的赌客中,无数名《倚天屠龙记》的忠实读者见状,情不自禁将小说中的主角口头禅脱口而出道!
“竟然真的赢了?!”
“太假了吧!”
“这就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道理吗?”
“这少年的运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啊!居然...一次性就赢了八千两白银!”
旁观的赌客开始变得无比的兴奋。
他们想要跟着这名运气爆炸的少年下注,却有都非常的担心...
这又是赌坊的圈套。
又或者是这名少年的运气真的爆棚...
所以大部分人还都只是在观望。
“我...我突然想到家里面还有些事情!”
赌台的师傅像是见到妖魔鬼怪似的,瞪圆了双眼。
他的表情极度恐惧地看向少年,“那个...嗯,失陪了!”
说完。
师傅调头就跑!
“哼!没用的废物!”
壮汉见到赌桌师傅掉头就跑,当即握紧双拳。
他吞了口唾沫,强忍住全身冰冷到了极致的汗水,眼睛有些空洞,心一狠,“我来!”
“我还真的不信这个邪了!”
壮汉一边想,一边踱步从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少年身边走到前面。
这名赌坊的壮汉再三回忆之前的画面...这个小子真的没有出老千啊!
但...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连赢两把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一次赢豹子,一次赢大小,且赚得八千两白银...
真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只是两次出手,就把赌坊五天的营业额赚到手啦?
这运气好得实在太不真实了吧!
“小子,我来亲自给你摇骰子!”壮汉一脸郑重地盯着李恪,“老子就不信你能够赢得第三把!”
哟...摆出一副放学你别走的架势啊?
有用吗?
只见壮汉非常认真、严肃、用心的摇动骰子,足以给周围的赌徒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却让李恪觉得非常的滑稽...
没用的!
就算你摇一个时辰,把里面的骰子摇都摇得粉碎了,本王依旧可以看得到里面的点数!
李恪用透视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木蛊之内的点数,十六点,依旧是大。
“继续,全部,押大。”
什么...又是全押!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赌客有些怀疑人生。
“又是全押!?”
“这少年为何如此自信?”
“外地来的富商吧!这里可是官家的地盘!为何敢如此...显富!”
“估计家里做的是走私食盐的勾当吧...现在敢走私食盐的人,才是有真胆子...”
李恪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议论冷冷笑道:“啧啧啧。”
“这一次要是赢,可就是整整一万六千两白银。”
“你们赌坊开得那么大,该不会赖账吧!”
李恪讥诮道:“我倒是可以看在你像是一条哈巴狗,跟在我们身后老半天的份上。”
“让你先看看木蛊里面是什么点数,然后主动送过来四千两白银。”
“就不用你赔八千白银啦!”
“赖账?老子还需要你施舍?”
壮汉见到李恪再一次把手头上所有的资金给推了出来,面部便是一个抽搐。
壮汉再次咽了口唾沫,“哼!无稽之谈!你还是好好地担心自己吧!”
“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那没什么好说的,开吧。”
“开!开...开!”围观在旁边的赌客们随即起哄道。
“好!”壮汉颤抖着右手,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地将木蛊的盖子打开...
十五点,大!
又是大!
赌坊方面...又输八千两白银!
围观的赌客们当即沸腾了,兴奋到了极点!
正常的赌客在输钱之后,无不希望看到赌坊赔钱,最好是赔到倾家荡产!
而眼前的这名气宇轩昂的少年,仅仅用了三把,就让赌坊一连赔了一万六千两白银...
牛比阿!
神仙啊!
“赌神!”
“赌神!”
也不知道谁先喊出口的,围观的赌客当中响起的一阵阵欢呼雀跃声,伴着对少年无尽的崇拜和羡慕。
壮汉脸色剧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哇凉哇凉的!
死...死定了!
这名少年傍上了武氏家族这一条大腿,来头自然不会小,而自己就是一个看场子的...
因此,这次赌坊输掉的钱,九成九是要算到他的头上!
这次是真的完了啊。
“怎么,不打算继续了?”李恪冷笑道:“不就是赢了一点小钱嘛。”
“一万六千两白银,不过也就是你们赌坊一、两个月的收入而已嘛。”
说到这,李恪的脸色愈加不屑,“我这一次来,可不只是要赢一万六千两白银而已。”
“赶紧的,敞开门来做生意。”
“继续玩,只是我这一次在你摇骰子之前,先下注。”
“我还是买大小,全押豹子。”
“你敢不敢摇?!”
李恪的话音刚落,直接把手头上的一万六千两白银,真的全押在了‘豹子’区域。
“这...”
此时,武媚娘都有些看不懂贤王殿下的数路了,暗自疑惑道:“对方都没有摇骰子呢,殿下怎么就先押上了?”
“而且还是一万六千两的筹码...全部都押在概率最小的‘豹子’上?!”
“莫非...是想要动用法术不成?”
“可是,贤王殿下...应该不会在乎赚取赌坊的这一点小钱吧?”
“还是说,跟那名叫‘杨得财’的人有关?殿下想要激怒赌坊,迫使那人出来?”
跟陷入沉思的武媚娘不同。
同样是站在李恪身边的武元爽和武元庆则是跟着周围人一块起哄。
“快摇啊!”
“‘大’、‘小’随便摇得出,你们该不会是怕输了吧!”
"嘿嘿,你还是别摇了吧。看你打扮也不过只是赌坊的伙计!”
武元爽讽刺道:“‘豹子’可是五倍,八万两白银啊,你赔得起吗?”
武元庆嘲笑道:“快叫有点分量的人出来吧!再晚一些,赌坊都要破产咯!"
壮汉听着这些充满了嘲讽、鄙夷的话语,一时间还真的怂了。
他先是闭上双目,又叹了口气,最后非常艰难地开口道:“这骰子,我...我摇不起!”
“哼。废物。”
不等其他赌客说话,一道洪亮的声音便先传到那名壮汉的耳朵之中,“只是输了一点点小钱就完全没了斗志。”
“你从这一间赌坊走出去之后,就不要再说自己是天罗派的人!”
“滚!”声音由远及近。
就在话语之间,一名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
他身穿着丝绸锦缎,走在众多赌客让出的一条道路。
然后,中年男子迎着所有的赌客目光的注视,走了到了赌桌前。
“你就是杨得财?”武媚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从岭南道来的?”
“呵呵,我是谁,我是从哪里来的,一点都不重要。”
中年男人道:“总之。”
“你们不是李家,跟贤王殿下暂时扯不上半点关系,就是我杨某人的朋友!”
“怎么?”李恪冷笑道:“你犯了事,要跟贤王殿下过不去?”
“是有些误会。”
中年男人讥笑道:“不过。”
“这些不关你的事情,你既然是来这里赚大钱的,自然不需要过多询问。”
“你面比较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或许不知道我杨某人正是这一家赌坊的店主。”
“若不然,我任你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玩。”
李恪耸耸肩,“试试?”
中年男人闻言,当即收起了一脸的玩味,眉头稍稍一皱,“怎么,你还要再玩?”
李恪道:“我出来的时候就感到自己吉星高照,逢赌必赢。”
说完。
李恪的脸色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他指着赌桌上的一万六千白银筹码,笑道:“我不光要赢这点白银。”
“还要把这家赌坊赚来的钱,全都赢走。”
话落,李恪一脸悠闲地看着中年男人,心中暗想道:“‘富贵坊’在长安城经营了十余年,应该收割了数百万白银。”
“不过,这数百万的白银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要给当地的官员,朝廷的官员。”
“少部分用于发展自身的势力。”
“真正用来维系赌坊运营了,大概只有十万两白银左右。”
“所以...八万两白银,应该是在赌坊能够承担的临界点。”
“因此,这杨得财,应该是不敢开的。”
果然。
中年男人盯着赌桌上的筹码看了良久,又看了眼胸有成竹的少年,紧紧皱起的眉头,稍稍放开。
“这位少爷。”
中年男人在脸上挤出微笑,“你第一次来,大概是既不知道我的名声,也不知道赌坊的规矩吧。”
“一把就赌一万六千两白银,是不被赌坊规则所允许的。”
不等中年男人把话说完,武元爽便非常不悦地怒道:“还有这规矩?”
“我可是这间赌坊的常客,没少见你们放任赌客一把就输掉数万两白银啊。”
“输掉数万两白银的是程氏的长子!”中年男人怒道:“你们比得起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程氏的长子...何许人也。
程咬金、程知节的大儿子,程处默啊!
他是整个京师的纨绔当中,最有钱、最败家,最能挥霍的主儿...
而且,程处默的钱,赌坊也不敢多赚。
为了稳定程处默这一个长期的饭票。
赌坊每次从他身上赚了一万两,就会返还六千两...
反正。
即使每次只是在程处默的身上赚取四千两,也足以养活赌坊中数百名小喽啰啊!
“这位少爷!”中年男人也不想得罪眼前这名衣冠楚楚的少年,“我们换一种玩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