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项南等人一早,便准备爬瓶山,到山巅去盗元代大将军的墓。
项南和陈玉楼沿着瓶山走了一遭,就见瓶山的山势真是险到极致。
瓶山山体遍布大大小小的裂隙,最大的一条裂隙如刀劈斧砍一般。
裂隙恰好起自瓶肩,由于山体歪斜,山缝便斜贯下去,插入瓶腹的前端,裂缝上宽下窄,深处乱云流动,古松倒长,从高处看下去目眩腿麻;自下仰望高处,则是峭壁耸立,天悬一线,似乎只要是山风稍大一些,便可轻易将瓶颈前端悬空的山岩从山体上刮断。
两人在山缝底部看了许久,山巅有如一块千万钧的巨大青岩,两侧森森陡峭的石壁虽窄,但宽度极广,最深处都是积在山体里的雨水,如果想向两侧移动,只有使用蜈蚣挂山梯在绝壁上攀爬而行。
两人商量已定,随即组装蜈蚣挂山梯。
项南和老洋人则继续用钻天索。
就见项南手一抖,钻天索便抛出二三十丈高,索头的飞虎抓稳稳挂在一株松树上。
项南扥了扥绳子,觉得还算牢固,当即便拽着钻天索,踩着岩壁爬了上去,身形灵活至极,宛如猿猴一般。
看得红娘子心驰神往,忍不住问花灵道,“小妹子,我看你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今年可有十七八了?将来谁娶了你真是他前世的福分。不知你师兄替你定了亲事没有?”
花灵没听过这种规矩,奇道:“姐姐,我的婚事怎么是我师兄来定?我父母尚在,他们虽然卧病在床,可还……”
红姑娘道:“我依理而言,既然令尊令堂身子不适,那这种大事理应是做师兄的操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道是萝卜拔了地头宽,妹子嫁了哥省心,看你师兄那人整天眉头不展,好像心事很重,也不知他有没有替你着想过这些事宜,他……他自己可曾婚娶?应该也没顾得上吧?”
花灵才刚十七岁,又很少同外人接触,哪里明白红姑娘的意思,只是觉得她问的事情有些奇怪。
然而卸岭群盗中有许多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耳朵尖的听在耳中,多半已猜出红姑娘的念头,听她七绕八绕地找那小姑娘打听搬山道人有没有讨过老婆,不免暗中好笑,想不到这冰山美人也有动情的时候。
这事越想越是好笑,其中一名盗伙实在是忍不住了,竟笑出些许声音来,被红姑娘听个真切,她心知坏了,刚才心急,竟没想到山缝里拢首,有什么心腹的话也被那些人听到了。
当下她便转头怒目而视。
那些人都知道她性子火爆,脾气一上来,就是陈玉楼、罗四海也照样不给面子,当下哪还敢再笑,赶紧闭上嘴巴,转过头去。
此时,蜈蚣挂山梯也已经准备好,陈玉楼一把当先,带着红姑娘、昆仑摩勒等人,便朝山巅爬去。
蜈蚣挂山梯由赤眉军攻城的云梯改动而来,爬上爬下如履平地,因此爬得速度也不慢。
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已经爬到半山腰处。
正当众人继续攀爬之时,忽然之间从半空中,落下滚滚岩石。
砸到卸岭群盗身上,一时间,好几人头破血流。更有两人把握不住,一下摔下了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