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放云花月,先将她关在这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公子现在还关在里面,也不好叫人说什么嫌话。”云初道,话里意思却极为明确。
京兆尹人近中年,闻言,面色这才松了几分,这其中事态如何,到底还是要李公子自己所说才好,而且,看样子,云初小姐已经说通了李公子,那就好,“不过……”京兆尹很是客气,“那云三小姐……”
“我想,稍后,李公子会自行和大人说。”云初微笑。
云初没走多远,便见京兆尹也已经带人来了,看着云初,面色极其温和,“不知云初小姐问得如何?”
……
好半响,李才这才收回目光,情绪回复如常,唇瓣却抿得死紧,似乎在考虑。
“公子,你怎么了?”一旁仆童觉得奇怪,方才云初小姐最后走时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自家公子就这般表情了。
而此时此刻,牢房里,李才却在云初转身离开后,浑身都僵滞在寻里,眸光一瞬不动,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极其疑惑。
云初却收回了目光,看着知香,突然一笑,“左右,这也不是我们能主宰的事。”
知香点点头,“是啊,马上就是皇上寿辰,这般多事发生……”
“最近的事情好多。”云初抬头,不惧阳光刺眼的看着天际处,声音些许怅惘。
一出牢门,阳光洒落,空气清新。
所以,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中关键,云初也不再作停留,带着知香出了牢门,只不过……
“字面上的意思。”云初不再多说,她知道李才是聪明人,或许心中自己也有猜测,只是还欠缺一个旁人的提点,如今她这般一说,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云初小姐什么意思?”李才闻言抬眉。
听到这里,云初摇头,“你对云花月可真是够痴情。”
“所以,云初小姐觉得李某该如何向他们说。”李才说完,面上闪过懊恼之色,“当时就云三小姐在场,她一介弱女子早就吓得瑟瑟发抖,我又不能……”
聪明。
但是,总而言之,李才确实杀了人,却不是他本意,而云花月虽然从头到尾都在,可是却真的只是个人证,此中杀人之事好像从头到尾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李才之所以迟迟不说,是因为,作为一个男子,到底有他的自尊心,在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事前,再告诉他人……更何况,这万一背后有什么,岂不是也连累尚书府。
事实就是如此狗血而简单。
原来,是京二突然出现,先攻击李才,而李才顺势还手,结果,京二就那样突然站住不动,一个大力冲撞下,长剑便直接插入了京二的胸膛。
云初听完凝眉。
李才眉心暗了暗,似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对着云初那清澈明亮的眼睛,也不想再隐瞒,当下一字一句,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
“我不是一定非要听的。”云初很淡定。
李才愣然看着云初,“你……”
所以,云初转身,又抬脚走了回去,“可以说了。”方才的用意不加掩饰。
以云花月为饵试探,结果……可见一般。
不过,是诛心,而已。
方才在大门外,一眼可看出,李才并不想说出这其中杀人前后的细节,但是,她却需要听听,所以她从头到尾只字不提这些,就等着让他说出来。
什么事,你再急,也要让对方先急。
云初背对着李才站住,身姿不动,可是,眼底却滑过一些了然如此的笑意。
李才看着云初走,看着云初好似真的一幅事已成定局的模样,看着云初就要走出大门,终于,深叹一口气叫住云初,“云初小姐等一等。”
没有停留。
云初这时却是看着李才,淡淡一笑,然后还看向一旁仆童手中的食盒,“吃点吧,饱死总比饿死强。”话落,转身便走。
而一旁的仆童听到这话,面色早就急了,可是到底碍于云初的身份,张了张嘴,硬是不知说些什么。
云初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句没良心的话,云花月是我妹妹,只要她安好无事,名声不损,于我而言,你李才到底也是只和她有过婚约,你若真出了什么,婚约解除,仅止而已。”话语说得直白而浅薄,李才却听得凝沉而面暗。
闻言,李才眸光沉下,“所以,云初小姐也并不想知道,我为何会杀人。”
云初停住脚步看着李才,“诚如你方才和你仆童所说,你确实杀了人,而人现在也已经死了,还躺在京兆尹的停尸室里,证据确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需再问。”
“云初小姐来此,就只是想问这个?”李才这时却出声叫住云初,满是血迹的衣衫面容上,前所未有的疑惑。
云初听着李才说的话,在其面上打量几瞬,好半响,点头,“我明白了。”话落,转身就欲以离去。
李才看着云初,眉心蹙得再紧了些,“李才生于尚书府自幼习礼教之仪,断可问天无愧,对地昭心,不说对云三小姐,就算对这世间任何人也并未做出什么有愧之事。”言辞昭昭,面色坚毅。
外面阳光明媚,而京兆尹的地牢里虽还算是通风上佳的位置,到底还是阴湿气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