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臻的胃部陡然痉挛了一下。他用拳头按了按腹部止住疼痛:“医生,楚伯父的家属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还有时间可以通融么?”
这种事情在南城经常发生。常见。
医生看了看楚国的症状记录。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在此之前,我们现在会先为他清除脑部淤血。”
过臻想起刚才楚响父亲发来的信息已是两小时之前的了,再两个小时,足够了:“谢谢医生。”
说完之后,过臻立即拿起手机,把医生方才说得话一字不落的发给楚响的父亲。
范凡怯懦地吸了吸鼻子,转头看过臻的手机:“是楚响么?”
“不是,是他爸爸!”声音有些粗鲁。
范凡和邱晨被他的反应吓着了。
过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慢语气补充解释了一句:“楚响的爸爸已经在飞机上了,两个小时之内一定会赶回来!”
“在飞机上?那你发消息给他,他也不能看啊!”邱晨躲在范凡的后面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过臻没抬头,顺手又给楚响拨了一个电话。嘴上还是在回答邱晨的问题:“我知道。但是南城机场到医院还有20分钟的时间,我希望他能在来得路上就了解一下情况,有个考虑和缓冲的时间。”
听了过臻说得话,两人默默地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两轮流给楚响那小子打电话,我估计他是在火车上睡着了!能早点通知他,他也能早点倒车回来。”
“好!”两个人点点头。
“一楼有全家。你们先去吃点饭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他看了看两个人困倦的样子,又怕她们死扛拒绝,“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我也饿了。”
这么一说,范凡和邱晨就乖乖的下楼了。
待两人走了之后,过臻又拨通了出租车客服的号码。提前叫了一辆出粗车去机场门口等着,防止晚了叫不到车耽误时间。
一切都妥当之后,他靠着长椅坐了下去。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安静,出奇的安静。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还亮着,风波不知什么时候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事情,莫过于你不评论也不收藏,而我痴痴地坚持日更
等着你回头再多看我一眼(偷偷抹泪)
你们真的忍心么?
话说今天鸣人的生日,我男神的生日,生日快乐!你们也天天开开心心的!事事顺遂!
还有我们的巴大神被要被虐了,过霸道要心疼了…好疼……
☆、跪下
他眯着眼睛,却不想竟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梦里, 是女孩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小小的, 白白的。
他觉得她像是渴了,故用手指沾了两滴水抹着她的唇边上。
巴旗正好开门看见他趴在自家妹妹的身上:“过臻,你在干嘛?”
巴旗那时候还在上初中, 穿着裙子,俨然一副婷婷少女的样子。那时候过桥和她同班,总是欺负她,致使她对过臻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
小过臻麻溜的从床上滑下来, 后退了一步, 双手背在后面, 低头也不说话。
巴旗见他这样,什么凶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撇嘴无奈笑笑。随后走到自家妹妹身边, 帮她掖了掖被角。
“过臻, 你在这里干嘛?”
“爷爷和巴爷爷聊天,把我赶过来了!”
听了他的话, 巴旗转头看了看病房外的阳台上。两个老爷子背影佝偻,也都久违地点了烟。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奶奶也一直不肯说。她和巴柯两个人被父母接去新城玩了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巴元就像现在这样躺在了这里。
“小过臻,”巴旗扬起嘴角,朝过臻招手,“你过来,姐姐有话问你?”
他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你知不知道三儿到底怎么了啊?”巴旗压低了声音。
“知道!”
“那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啊!”
他很泠然地摇头:“不行!爷爷说我不是当事人,没有说话的权利,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
小过臻撇头绕过巴旗,盯着床上的小姑娘瞧。
当初他发现的时候,巴小三早已经意识全失了。一动不动地趴在巴家的地板上。唯独两只大眼睛露在头发外面,像是幽幽泛着光。
那是只一下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睛。
“当事人”“权利”?这些15岁的巴旗听来都不可思议的词语,居然从一个7岁的小男孩嘴里讲了出来。
“人小鬼大,跟你哥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巴旗勾起食指玩笑似得在他鼻尖上擦了一下。
小过臻没有再回她的话,两眼直直的看着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