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馨听了,她心口隐隐一疼。
她没想到,温之怀居然这么说。
难道,温穆楚当真爱蓝筱,爱到可以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吗?
温穆楚就那么爱蓝筱吗?
白馥馨眼眸,微微泛红。
她哽咽了声音看着温之怀:“姑父,你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穆楚就被这么毁了吗?下一任总统,竞选在即,你确定要让穆楚放弃前途,放弃总统之位吗?”
温之怀一怔,他握了握拳头。
他低垂眼帘,低声叹息一声。
谁知,就在这时,温老爷子突然推门而入。
他直截了当的说道:“之怀,如今我们没别的路可走了,这是唯一可以突破目前困境的方法了。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我相信,蓝筱她一定能够理解的。”
白馥馨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她连忙起身,恭敬无比的向温老爷子打招呼。
她记得以前,好像温老爷子挺喜欢她的。
他当初,甚至和她姑姑想要撮合她和温穆楚来着。
所以,白馥馨看着温老爷子,红着眼眶说道。
“爷爷,我也是为了穆楚好。他还那么年轻,还要很美好的未来,千万不能为了这个虚名,而毁了他的大好前途。”
温老爷子听了,更加认同白馥馨的提议。
他沉着脸,看向温之怀。
“之怀,我们什么事情,都不能由着穆楚来。他年纪小,不懂得事情的利弊,我们作为长辈,就该为他保驾护航。他身上的药瘾,刻不容缓,必须得尽快解决掉。否则,一旦被外人知晓,穆楚的总统之路,可能就会彻底断送了。”
“咱们可不能这么糊涂,一时的优柔寡断,可能会毁了穆楚的一生啊。蓝筱那么爱穆楚,我相信,她应该能理解我们的。我们先对外透露,馥馨是穆楚未婚妻这个事。只是透露消息,又不是真的,我相信,蓝筱她不会责怪我们的。”
虽然,他已经同意蓝筱和温穆楚在一起。
可是,情况不同了,白馥馨必须以未婚妻的名头,才能入住总统府,不惹人怀疑。
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温之怀眼底闪着犹豫,他还是不敢轻易下决定。
‘爸,我怕穆楚不会同意的……’
温老爷子蹙眉,那孩子素来便倔强,也不会忍心蓝筱受委屈。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棘手了。
白馥馨眸光闪烁,她沙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向他们建议。
“不如,这件事我们先不告知穆楚?对外,就说我是穆楚的未婚妻,对内便说,我入总统府,是为了给爷爷看病?”
温之怀眼底,掠过几分狐疑,他抬头瞥了眼白馥馨。
总觉得,这丫头,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像,这顿时间没见,她似乎有些变了。
他沉思半晌,直接否决了白馥馨的提议:“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隐瞒穆楚。否则,他一旦知道实情,他会更加的怨恨我们。不如,我装病,以此为借口,让你进来替我治疗。”
温老爷子立即反对,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温之怀。
“那怎么可以?你可是总统,一国之主,一旦这消息传出,恐怕对各界人士,都是一个动荡。而且,总统府本身便有医生,凭什么要把馥馨请进来?到时候,外人再猜测,你身体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这对民众,对政治局面,都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影响。还不如,让我装病呢,我这把老骨头了,病不病的,又影响不了什么。”
“爸……”温之怀有些惊诧的看着温老爷子:“不行,这不是诅咒你身体有碍嘛,太不吉利了,况且你的身体这么大了,万一……”
温老爷子握着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了几下。
“万一什么?我身体硬朗着呢,你千万别诅咒我啊。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行了,依我看,就这么办……”
白馥馨攥着拳头,眼底掠过一些惊愕。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商量来商量去,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目的,可是未婚妻的名头啊。
怎么到最后,居然让温老爷子装病了?
白馥馨心里,隐隐升起几分懊恼。
和温穆楚的前途相比,他们居然选择了蓝筱?
仅仅因为,温穆楚不会同意,他们怕与温穆楚再起嫌隙,居然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
她以前,怎么记得,温老爷子为了家族利益,什么都能牺牲的呢?
如今这是怎么了?
温老爷子居然最先考虑的,是顾虑温穆楚的感受了?
这与她所设想的,产生很大的反差。
白馥馨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脸色,渐渐的有些煞白。
她咬着唇瓣,看向温老爷子:“爷爷……我觉得,让你装病这件事,恐怕有些不妥……”
谁知,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温老爷子扬声打断。
“馥馨啊,虽然我也想让你成为的孙媳妇,可是,说到底,你和穆楚是有缘无分。穆楚和蓝筱的感情很好,我们若是为了这件事,让他们两个产生了误会,穆楚他会怨我们的。”
“你也知道,自从穆楚回了总统府,他可还没喊过一声爸爸,一声爷爷呢。我们等着这称呼,都快望眼欲穿了,我们实在不想和穆楚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做那些他不愿做的事。否则,我们要等到他喊爸爸,喊爷爷,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白馥馨脸色特别的不好看,她看着温老爷子,张了张嘴。
“爷爷,我……”
温老爷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抬手打断了白馥馨。
“孩子,我觉得,我装病这件事,还挺好的。这样你也就能名正言顺的住进来,替我治病了,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怀疑的……馥馨丫头啊,穆楚的事,在接下来的时间,就辛苦你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温老爷子如何不知,这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看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