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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野地情人谋杀案:第十六章 苦爱(5

管家道:“二楼左侧第一个房间就是。”

林静笃犹豫地接过钥匙,本打算再问一些关于尼采的幽灵的问题,还没想出头绪,管家就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林静笃不知所措地进了别墅,空旷、冷寂,还充满神秘,甚至有些可怖。

她疑虑重重地上了二楼。左侧第一个门上贴着一张张牙舞爪的怪兽画报,狰狞吓人。她止步不前,盯望着画报思索着……

尼采的幽灵看起来那么阳光,尽管双眼常含忧郁,但不至于喜欢用这种瘆人的东西作为装饰品。

倏忽间,她感觉身后有人,猛地回头看时,除了几扇贴着同样画报的门外,什么也没有。四周寂静的像地窖,冷森森的,让她有一种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的冲动。

一阵风吹来,把她面前的门吹开了。

不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吗?怎么一阵风就吹开了呢?风又是从那里来的呢,而且就那么一股,像人的手把门推开了。

林静笃竭力不去联想太多,否则她会迷失在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找不到她逃离的出路。

她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间,一眼瞥见她送给他的那个布驴子,被他随意扔在角落里。驴子的头耷拉着,似一个活人,很不高兴呆在角落里生闷气。

她打量整个房间,宽大的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似豆腐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像衣橱、桌子和台灯这样的必备家具,摆放恰到好处。床头柜上放了一盒安全套,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歪斜地写着“礼物”两个字。

林静笃失望地拿起盒装安全套,不禁埋怨他送她这样不值一提的礼物,还有那么点不尽人情。

有一刻,她的视线落到漏眼椅子上,上面放了法国音乐大师德彪西的钢琴曲碟片,上面贴着安全套上那样的“礼物”标签。

尼采的幽灵说过,她只能拿走其中一件礼物,她一下就确定该拿那个了。尽管她不懂法文,但她认识封面上的音乐大师——德彪西。

她知道,她在跟尼采的幽灵做游戏。这个游戏一直都是他在操控着,她拿其中任何一件礼物,游戏就会不一样。但她会尊重这个荒诞的游戏规则,只拿其中一件。

她本想多在房间里看看,但觉得那样不够礼貌,更重要的是她害怕,感觉周围阴森森的,好象有鬼魂出没。这只是她的错觉,偌大的房子没有一点声音,确实令人想入非非。因此,她把碟片塞到手提包,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屋子里幽眇、安静,像一个庞大的死水井。

她思索着尼采的幽灵为什么要跟她做这样一个游戏?之前他可从未提及过……她想的入神时,差点踩空楼梯踏级,重重地摔倒。

她吓的够戗,好象有人推了她一把,回头看却没有半个人影……她逃命般出了别墅。

她站在别墅前,不敢向里张望,好象杀气腾腾。她的心在狂跳,万万没想到,如此豪华奢靡的别墅会给人那样邪恶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她知道尼采的幽灵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从而产生了错觉。既然她知道他是连环杀人犯,为什么还不果断地离开他?或者报警,仅仅因为她爱他,她希望上天来安排他们的结局。

她刚要转身要离去时,管家神出鬼没地站到她面前,吓得她身子一缩。

管家和蔼地问:“礼物拿到了吗?”

林静笃竭力冷静地答道:“你告诉你主子,我拿了礼物。”

“哦!”管家抬步要进屋,但马上被林静笃叫住了。

林静笃问:“你家主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管家顿了顿,说道:“我只知道他是法国的一个富家公子,他很有钱,要在中国旅居一段时间。其它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做他的管家?”

“他需要一个给他打理家务的人,我就被他雇佣了,应该说是他真正的管家雇佣了我!他长期的贴身管家生病了,在住院。我是临时的”

“就他一个人住这吗?”

“还有我啊!”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是唯一到这别墅来过的女孩。”

林静笃默然,准备再问一些问题时,管家早已消失不见……

林静笃觉得管家莫明其妙,她又不会吃了他,逃避瘟疫似的,瞬时不见了踪影。

她从包里拿出碟片看了看,暗想尼采的幽灵真是古怪,不仅跟她玩失踪,还玩这样离奇的游戏,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些荒诞,她想不出这个游戏有什么意义!

管家关大门的声音,惊醒了林静笃,她不屑地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嘀咕道:“谁稀罕进你的屋,明明看见客人还在外面,还那么不礼貌地把门关上!”

她气愤地转身走了,门缝里的一双眼睛一直盯视着她,直到消失在他警惕的视线尽头。

管家看她走远了,才开了大门,拿着扫把出门清扫地面。

花成阵,柳成行,乱花狂絮,一片繁华景象。

林静笃漫无目的地走在成荫的树林中间,神情忧郁,满脸愁色。

尼采的幽灵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强烈地依恋他,总以为那就是真正的爱情。所以……她无所顾及地跟他交往。有时候,她还会庆幸悲伤过后,终于找到寄托,让她从痛苦的泥泞里站了起来,正勇敢地走向幸福的港湾。

可是眼下……尼采的幽灵越来越神秘,让她疑惑不解。他行踪诡秘给她增添了一丝担忧,就像碰上蜈蚣的人,害怕它叮咬似的。

尼采的幽灵背上的蜈蚣,似飞机钻进云层一样闯入林静笃的脑海,使她心中一颤。他背上蜈蚣样的伤口,跟贝蒂背上的一样。因为这只蜈蚣,她早怀疑他就是贝蒂,不想他真是故事中的贝蒂。不然他怎么知道那几个女孩死时的详细情况。他们恋爱的细节,他都好象了如指掌,不像听来的。

她瘫痪般地坐到路边的石头上,她爱的人是一个杀人犯——从法国逃来的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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