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金财看到张永荷听了录音,立刻慌张的没有了主张,不禁暗自感叹罗菲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周昱为了刺激她尽快说出真相,说道:“如果你像尤劲松一样,交代实情,我会写报告让上级从轻处理你。”
张永荷强忍着悲伤,“人不是我直接杀的,法律会对我宽恕吗?”
周昱点了点头,铿锵道:“我们对待案犯的原则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不仅仅要交代尤劲松杀刘俊林你是帮凶外,还有另外两起谋杀,需要你给我一个详细的答案。”
张永荷怏怏道:“请周警官把话说的明白一点。”
周昱道:“牛慧娟占卜庄附近街道不知名男子和章云在公园凉亭被杀,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不知名的男子又是谁?就连警察都不能查清他的身份。”
张永荷双目无神地望着周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是找不到话头的始端,还是她不想把她知道的马上说出来。
周昱瞥了一眼伍金财,“伍先生想必你认识,整件案子他比我们警察还清楚其中的细节,他的推论很完美。要不,让他先说说他的推论,然后你再补充。”
张永荷不屑地瞅了一眼伍金财,露出疑惑的目光,“我到想听听伍先生的推论……”语气充满不信任,伍金财被她轻看,内心十分不爽快,却又不好发作。
“张小姐,你先听听伍先生有怎样的推论,”周昱朝伍金财投去鼓励的目光,“你开始讲吧!”
伍金财轻轻咳嗽了一声,结合自己的调查加上罗菲的推论,有声有色地说了半个小时。
伍金财沉浸在他的口才中时,周昱一直在观察张永荷的面色变化,一开始她还有些若无其事,好像伍金财说的跟她没有关系,可能是伍金财越说越对,她的面色逐渐黯然无光,好像天空随着日落的消失,而变得昏暗。
周昱暗喜,伍金财想必是说中了,她的面色才有那样不自然的变化,而且,他明显看得出她的双手不自在地在膝盖上摩挲。
伍金财把罗菲的推想转述完后,看张永荷面色铁青,知道他说到她的心坎上了,所以有了底气,问道:“我的推想没有错吧?”
张永荷嘴唇微颤,竭力冷静道:“我只能说伍先生的想象力很丰富,适合做一个小说家,不是闲的没事——梦想做一个需要脑子才行的侦探。”
张永荷拐弯抹角地说伍金财没有脑子,他本想发火,但他马上忍住了,她对他冷情的语言攻击,实质是对他说到她心扉上的反击,在他看来,她的心理防线随时会被他击垮,只是还差点火候。
伍金财本想一举让张永荷妥协低头,让周昱佩服他的能力,不想周昱掺和进来,说道:“张小姐,伍先生说的对吧!真凶是尤劲松,你是帮凶。他杀了他必须杀的人后,你借机要加害牛慧娟和章云,还杀了一直在寻找你的不知名男子。我从你的神情看出来了,伍先生说的半八九不离十,你就不要再否认了。”
张永荷瞥了一眼伍金财,沮丧道:“我不甘心一个业余侦探就看破了我的计谋。”
伍金财道:“所以你要违心地说我是一个没脑子的侦探,填补你的愤懑之心。”
周昱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擦了一把嘴角的残液,“你的肚量可真小,牛慧娟因为你嘴欠扇了你一巴掌,章云不能独爱你,你就要让他们背负命案,达到让他们也下地狱的地步。”
张永荷道:“难道周警官不知道因爱生恨这个说法吗?”
伍金财掺和进来,“据我了解,世界上大多谋杀的起因,都是因为男女爱情导致的。”
“这到是真理……”周昱道,“牛慧娟只是因为你招惹她在先,扇了你一耳光,你不至于拿别人的命来陷害她,想必还有别的原因吧?”
张永荷道:“我本来就嫉妒脸蛋比我好看的女人,牛慧娟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明星脸,她打了我,突然在我体内升腾起来的恨根深蒂固,总想着有机会就要报复她。”
周昱道:“在牛慧娟的占卜庄附近杀掉不知名男子,目的是为了让牛慧娟成为最大嫌疑人,看起来,是你了不得的如意算盘呀!”
张永荷轻轻“嗯”了一声。
伍金财道:“你恨章云和牛慧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张永荷道:“你不是事先已经猜想出,我们是想拿他们俩的命,掩饰我和尤劲松杀过人。”
伍金财暗自惊喜,这点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说明他还是有做侦探的天分的,只是还要多加历练。
周昱用完全是审问犯人的语气问道:“在牛慧娟占卜庄附近街道被你们杀死的不知名男子死的很蹊跷,你们用什么方法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他,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你们行凶?”
张永荷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尤劲松是医生,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他能够精准地把刀扎进人的致命部位,让人来不及挣扎惊叫,就会毙命。尤劲松跟他擦肩而过时,眼疾手快地把刀插进他心脏,他走了很远,他才痛苦地倒下,路过的人回神发现他被人杀了,尤劲松已经不见了踪影,自然谁都发现不了凶手是谁。”
伍金财感叹,“医生不仅可以熟练地救治于人,如果灵魂变得邪恶时,杀起人来要比一般人要容易!”
“那个不知名男子是谁?他为什么到处找你?最后,你还杀了他?”周昱强势地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张永荷瞥了一眼周昱,“——那是一个该杀的男人。”
周昱保持着警察特有的威严,“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