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固定的。”
“你当天要出采访的事,南小姐知道吗?”
“知道,我跟她说了,不方便带她去,”黎易冬总算察觉不对,“铮哥,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喻铮淡淡道:“例行询问,我不问也会有其他人来问。”
黎易冬点点头,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古怪,但他自问没那本事从铮哥嘴里套话,于是转而问:“铮哥,你和矜矜……”
“嗯?”
黎易冬咽了口唾沫,“你跟矜矜在……谈恋爱?”
一向不动声色的喻队长,有一瞬卡壳,继而手握成拳虚掩在唇边,“嗯。”
黎易冬啧啧称奇。
一个是二十八年不近女色,除了枪就是炮,压根没听他谈论过任何与女人相关内容的钢铁直男。一个是明明是万众瞩目的班花、系花、校花各种花,却偏偏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岭之花。
这俩人,到底是怎么能在短短半个月就天雷地火地烧上的?
“铮哥,你是我偶像,矜矜是我死党,你俩在一块儿我其实挺高兴的。”
“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喻铮不咸不淡地说。
黎易冬扶了下眼镜,“……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我没打算谈第二次恋爱。”喻铮以为黎易冬是在担心他对小狐狸始乱终弃。
黎易冬说:“不是这个,我当然晓得你俩都是认真的。就因为来真的,我才更担心,矜矜是个好姑娘,你看她对阿柔就知道,只要被她当成‘自己人’,是会拼了命去保护的。”
“嗯,我知道。”这一点上,他和她是一致的。
“所以如果你跟她在一起了,就真的,不可以像从前那样身先士卒,置生死于不顾,”黎易冬豁出去了,也不管说了之后会不会挨揍,“像你从前那样的作风,很可能会害了矜矜。她不会看着你陷入危险而不顾,如果你要牺牲自己,她甚至会抢着代你去死。”
喻铮沉默。
黎易冬又补充说:“就拿刚刚在医院举例,她出来之后听见枪响,不管不顾就要回去救你。铮哥,以后做事儿能不能先替她想想,别再随便抱着牺牲自己也无所谓的念头?”
提着水瓶回来的程矜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的刚好就是黎易冬的这段话。
她没有立刻推门,而是贴墙站在一边。
“我答应你。”喻铮的声音沉稳,“为了她,我会爱惜自己。”
黎易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很好,一直都说服不了铮哥的事儿,居然一举搞定。果然还是小矜矜的魅力大……
“铮哥,我问句认真的。”黎易冬压低嗓门,“那丫头娇纵任性得很,你喜欢她什么?”
程矜背贴着墙,特别、特别好奇喻铮会怎么回答。
哪晓得等了好几秒,也没听见答案。
就在她被好奇勾得百爪挠心时,就听病房里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还打算偷听多久,小狐狸?”
而后病房门就被黎易冬给拉开了,“……矜矜你站这里多久了?”
程矜尴尬地举起水瓶,“打水刚回来啊,哈哈哈,你们聊什么呢?哈哈哈。”
病床边的喻铮单手搭在床头柜上,嘴角有一丝浅笑,“聊女人。”
程矜:“……”
黎易冬:“……”不是啊,铮哥,这样说很容易叫人误会啊!!
营地医院不允许外人留宿,黎易冬待了没多久就要离开了,临走时,喻铮忽然叫住他,“南小姐现在在哪里?”
“还在酒店,”黎易冬迟疑了一下,“……搬到我隔壁了,方便照顾。”
程矜看了他一眼,黎公子连忙举起双手,“就是为了照顾,我没有对她动什么歪心思!她还小呢,不是我的菜。”
程矜点点头,没说话。
喻铮问:“你也快要回国了,回国之后她怎么处理?”
“她跟我回国,”在喻铮和程矜诧异的眼神里,黎易冬挠头说,“她本来就是华人,而且在坎铎无亲无故的,又危险,不如跟我们回国随便找个文员做做都行。”
程矜也觉得坎铎这种地方,不适合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独自生活,且不说今天这种事还会不会重演,只怕离了黎易冬,南柔用不了太久就会走投无路,被迫重操旧业。
“也不是不可以,阿柔自己怎么看?”程矜问。
“她没意见,说都听我安排。”
喻铮喊了他一声,“冬子。”
黎易冬看向他,他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只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哦,好。”其实黎易冬也没闹明白喻铮指的不对劲是什么,只当是工作上的嘱咐,答应下了就离开了。
程矜将热水倒进脸盆,“你说的不对劲是什么?”
喻铮看向她的背影。这种微妙的异样,她也能敏感地察觉到。
他看着程矜,没有隐瞒,“我觉得南小姐身上有些问题。”
“你是指她在电话里告诉坎铎警察,人质是你的女朋友的事。”
喻铮没想到在那种命悬一线的情况下,程矜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