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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2章 进行磋商

这次出征贞地,唐寅和肖香都有御驾亲征,与五国伐贞时相比,这次的风川联军文明了许多,在贞地没有大肆的杀戮和掠夺,也没有屠城和毁城。

即便对自尽的李舒,也是依照国君之礼厚葬,至于由李舒建造的新都城——西汤,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将其烧毁。

现在,唐寅和肖香都在西汤,就贞地最终的归属问题进行磋商,至于在西汤外四处征战的风军和川军,则成为他二人在谈判桌上的筹码。

西汤,王宫,正殿。唐寅和肖香坐在上座,坐于下面的则是风川两国的将领以及谋士们。

唐寅当然希望风国能吞占整个贞地,如此一来,风国的土地和人口不仅得到大副的提升,对川地也能形成包夹之势。

商议时,唐寅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妹,川军现在已攻占贞地八个郡,不知川军何时能退兵,将所占之郡交于我国?”

肖香听完差点笑出声来,反问道:“我军为何要撤出贞地?又为何要把所占的郡县让于王兄?”

不等唐寅说话,她立刻又道:“我觉得该撤军的应是王兄才对?王兄可别忘了,贞地早已并入川地,贞地早已是川地的一部分了。”

“呵呵!”唐寅乐了,说道:“既然王妹这么说,那咱们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第一,你川人根本降服不住贞人,也压不住贞人,这次李舒的叛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继续把贞地并入川地,以后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的李舒,更多的叛乱……”

他话还没说完,肖香连连摆手,打断道:“李舒为何能把他的势力越做越大,我想王兄的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若是没有你风国暗中援助李舒,他的势力早就被我川军荡平了,说句难听的话,李舒之所以能在贞地干出这么大的动乱,罪魁祸首就是王兄你啊!”

肖香的话可谓是一点没留情面,也听得下面的将领和谋士们暗暗咧嘴。

好在风川两军的主要将领和谋士都在外征战,在场的都是些身份和地位相对较低的,当唐寅和肖香说话的时候,他们也不太敢插嘴。

在李舒这件事上,唐寅确实理亏,听肖香这么讲,他也就不再多说了,话锋一转,说道:“李舒的事暂且掀过不提,现在,川地已然归还了天子,川国都已不复存在,王妹也仅仅是挂个川王的头衔罢了,又何必非与我过不去,非要占着贞地不肯放手呢?这对王妹你也毫无好处嘛。”

“哈哈!”肖香仰面而笑,说道:“怎么会毫无好处呢?川地是已归还了天子没错,但现在实际管理川地的人可还是我,再者说,若把贞地让于王兄,风国势力更大,王兄的野心恐怕也会大大膨胀,万一哪天看天子不顺眼,欲取而代之,那只拥有川地的天子岂不是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取代天子之意!”

“人心隔肚皮,谁又清楚王兄心里是怎么想的。”肖香幽幽说道:“再者说,就算王兄现在没有那个心思,也难保以后不会有,身为人臣,我自然要为天子考虑周全。”

“如此说来,王妹现在是执意要与我作对了?”唐寅眯缝起眼睛,凝视着肖香。

旁人或许会怕唐寅,但肖香还真不怕他。她慢悠悠地说道:“王兄向来喜好打着天子的旗号除掉眼中钉、肉中刺,但现在我已是天子近臣,王兄的这一套怕是对我不管用了吧!”

唐寅看着肖香,久久无语。现在他才感觉到,肖香当初把川地归还于天子这一招实在高明,原本自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肖香对自己倒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了。

过了许久,他深深吸口气,说道:“说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肯让出贞地?”

肖香耸耸肩,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管王兄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把贞地让于王兄的,这一点,还请王兄趁早死心!”

唐寅点点头,猛的挺身站起,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贞地叛乱未平,到处兵荒马乱,匪寇流窜,王妹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不然难免被其所伤!”

肖香又不傻子,当然能听出唐寅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她含笑说道:“多谢王兄提醒,王妹可是早已加足了小心!对了,还有件事忘记告诉王兄你了。”

唐寅停下脚步,只是没有回头。肖香笑吟吟地说道:“不久前,我有给圣王写去书信,担心自己的处境会不安全,请圣王派来神池的长老予以保护,当然,长老们不会参与川军的征战,只是保护我个人的安全,现在,圣王应允的回信已到,神池的长老们也已在路上,如果真有欲对我不利的‘匪寇’,把他的出手可得快一点才好,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任笑有派出神池长老保护肖香?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唐寅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太往心里去,他刚才的话只是想吓唬吓唬肖香罢了,并不是真打算派人去暗杀她。

他冷冷哼了一声,再未停留,迈步走出大殿。随着唐寅离开,在场的风国将领和谋士们纷纷起身,先向肖香拱手施了一礼,而后齐齐向外走去。

等唐寅带着风国的将领们离去后,有川将忍不住欠身问道:“大王,神池圣王真的有派来长老保护大王吗?”

肖香脸上自信的笑容变为了苦笑。

她确实有写书信向任笑求助,并且也在书信中做了保证,绝不会把神池的长老用于军中的征战,只不过任笑一直都没有回信,她刚才的话只是不肯服输的虚张声势罢了。

令肖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数日后,任笑竟然亲自来到了西汤,随行的还有神池的数名长老。对于任笑的突然到来,唐寅也很是意外,当然,也有些惊喜。

自从神池一别,过去已有一年多了,当初的任笑初登王位,诚惶诚恐,现在的他看上去已老成沉稳许多,在举手投足之间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君王的气势。

唐寅和任笑见面之后,免不了好一番的寒暄,而后,唐寅把他让到贞王宫的后花园,边饮酒边聊天。

吃酒当中,唐寅首先切入正题,笑问道:“任兄这次千里迢迢来到西汤,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吧!”

任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唐寅。后者接过,展开一瞧,笑了,喃喃说道:“这丫头还真给你写了求助的书信!”

“怎么,殿下也知道此事?”任笑有些意外。这封书信,正是前阵子肖香给他写的那封求助信。

“不仅知道,肖香还说,任兄有应允她的求助,还特意派出数名长老保护她。”唐寅对这事还真有些好奇,疑问道:“任兄,可是确有此事?”

任笑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次到西汤的目的之一,正是为了处理此事。”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川王身为国君,周围保护她的人里高手如云,什么样的匪寇还需动用到神池长老?想来,肖香唯一担心的人就是殿下你啊!”

唐寅闻言,但笑未语,等任笑继续说下去。

任笑道:“现在,川国已成为天子的直属之地,川王也会渐渐变成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公,何况,川王只是一女子,殿下也无法与她多计较嘛!”

“我本无害她之意,是她自己太多心了。”

任笑闻言笑了,说道:“殿下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你带来的那几名长老,就是派去保护她的人?”

“不全是。”任笑说道:“川王毕竟是王公,现在又是皇廷的重臣,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拒绝,何况,她已保证不会让长老参与到军中的争斗……殿下不会介意吧?”

唐寅含笑摇了摇头,说道:“小事而已,任兄又未必为此事专程跑这一趟呢?”

任笑说道:“我刚才说了,此事只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另外,与殿下许久未见,心里也甚是想念啊!”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想见面还不容易,神池与上京咫尺之隔,随时都可相见,想必,任兄还有其他的目的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任笑点点头,脸上随之露出为难之色。见状,唐寅不解地说道:“任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实不相瞒,我做圣王已有一年多,这实非我意愿之事,殿下,我想……让位于贤能……”

别的事情都好商量,但一听到任笑要让贤,禅位于旁人,唐寅的神经立刻绷紧,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他说道:“好端端的,为何又突然想到让位给旁人?可是神池内有人不服你,暗中作梗?”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任笑急忙摆手,说道:“现在神池上到长老,下到百姓,都对我敬重有加,并无阳奉阴违、暗中作梗之人。”

“既然如此,这不是很好吗?为何又突然要让位呢?”唐寅皱紧眉头看着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