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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决定一切。
同样的事情,不同性格的人永远都有着不同的看法。
人的智慧和精力有限,一个人若想成就大事,就不可能指望着自己永远正确。
大人物应该做到的是,将所有不同性格的人凝聚到一起,利用他们的能力,控制他们的欲望,吸取他们的观点。
这样的话,处事之间才会张弛有度,浑融圆通。
当我把买码的事情通知了兄弟们之后,他们各自的性格也就在不经意间,在我的面前展现了出来。
我们兄弟都不蠢,大家都能想到,买码绝对是一条可以让我们青云直上的财路。
所以,每个人都很兴奋,但是各自关注的角度却截然不同。
小二爷深谋远虑,旁人想一步,他往往能想到三步之后,对于商业利益又有着天生的敏感。
他说的话一语双关:这就好,这就好。胡钦,今后我们兄弟全力以赴,好点做,只要把这件事做稳当了,我们也算是熬出头了。
武昇这个人一直都是我们兄弟里面最为豪爽,最为耿直,也最为义气的一个。就连迪厅事件之后,我们几个都寒了心,他却还是一如既往把三哥当做哥哥看,觉得我们和三哥之间的误会迟早会消除。
所以在他的眼中,也就只能看到义气。
他说:我就说嘛,红杰这个家伙,还是蛮讲义气的。这个人不错,真的还不错。胡钦,你准备怎么感谢他啊?
险儿简单、直接、决绝似铁,宁折不弯。很多人都说,险儿迟早会死在自己的这种性格上面。
可我并不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险儿其实也聪明头顶,只不过,他太懒太随便。平时有我和小二爷在,他就不愿意动脑,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说。
但这绝对不代表他蠢。
武晟的话刚一说完,险儿当时就立马出言反对:感谢个鸡巴!给了他一成的利润了,还感谢个鸡巴,没有胡钦,他连望都望不到这一成,还想当股东啊?你还以为他真的是义气啊。要是真义气,他就应该找老鼠搞,还找我们做什么?
险儿的话,就像是他的刀,要么不动,一动就能见血。
他说到了点子上。
为什么红杰会找我,而不是找他的大哥老鼠?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想到了很多理由。
但最后,真正能够说服我的,只有一个。
出来混的人,大家都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心甘情愿的过着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情深,为了所谓的义字当头?
这些话,其实和当官是为了替人民服务一样,虚伪之极,恶心之极。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如果还有任何一个成年人,抱着这种想法的话,他要不是个伟大而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要不就是一个无耻而奸诈的阴谋家;或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流子们之所以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打流,绝对不是为了什么义气,而是为了一个钱字。
所有人都一样。
买码的事情,红杰要是介绍给他大哥老鼠了,他最终的下场只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白忙一场,充其量也不过是老鼠和蛤蟆下面的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红杰的一切都是老鼠给予的,在老鼠面前,他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更没有那个资格和老鼠平起平坐,成为股东。
没有一个领导会让手下成为自己的拍档!
但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红杰不可能想不明白,买码可以给他带来的是什么?而且,老鼠入狱的那些年,红杰曾经继承老鼠的衣钵,掌管了老鼠遗留下来的一切。
曾几何时,他也当过大哥!
一个人如果不热爱权力,那说明,他从来就没有试过权力的滋味。
试过了权力滋味的红杰,我不信,他不怀念!
在江湖上,若想要重返权力巅峰,第一个条件就是钱。可按照红杰现阶段的能力,无论是资金,还是门路,又或实力,他都没有独自吞下买码生意的可能。
所以,他想到了我。
在九镇,除了义色和老鼠,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办好这件事的人,前面两个人对于红杰来说,合作的可能性都不大,他只能找我。
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之前有过完美的合作。
放篙子的生意,已经向红杰证明了,我胡钦是一个值得去交的朋友。
朋友之间,是要讲义气,是要平起平坐,共患难同富贵的。
虽然我做了庄家,但引路的人是红杰。
出于朋友本分,和我向来的为人,我当然不能,也不会亏待他。
他自然也就可以从这件事里面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就是红杰找我的理由,于是,聪明的红杰也就成为了三个股东之一。
不管合作者的主观想法是什么,鉴于买码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兄弟们无一反对,武昇最后还很高兴的表示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三哥。
当时听到这句话,我们都没有往心里去。
我们都认为,这件事就算三哥知道了也不会有任何不妥。
年轻的我们,还是低估了世情的险恶。
如果当时,我们其中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到后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的话,我想,就算是把武昇捆起来,也一定不会让他提前去告诉三哥的。
因为,不久后,那场牵扯无数的巨大风波,正是因为武昇的这句话而起。
三天过去了,理应是蛤蟆约定要回来面谈的日子,但是等了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联系我。
傍晚左右,我开始给他打电话,前面两次都没有人接,第三次才终于接通了。
喂,蛤蟆哥,玩的开心不?回来哒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呵呵呵,阿钦啊,还不错还不错,这么久没有回来了,变化很大啊,霞霞(他女朋友)也很开心,呵呵呵。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些细情要处理,射射你的好心啦。
电话里面,蛤蟆语气很礼貌,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隐隐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之前约好的事情。
我只能开门见山的说:那明天,我和红杰给你接风吧,我们也一起具体把事情好好商量商量。
哦,不急不急,阿钦啊,细情不用急嘛,年轻淫,细情不是说办就办滴。你耐下心来,我也还需要再考虑一下,等明天我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啊。我先挂了。
蛤蟆话一说完,也不等我作出任何回答,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了,三天前,蛤蟆还在拍着胸脯与我大谈合作的前景和细节;可现在,他的语气中却分明充满了明显的敷衍和逃避,连提都不提合作。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蛤蟆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接下来好几个小时,我都在冥思苦想着这件事,越想心里就越不安。等到晚上九点多,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我又给蛤蟆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通了,还是没有人接。
我只能尽量让自己往好的地方想,估摸着他可能是在哪个地方玩的开心,不想被打扰。所以,我也就勉强按捺心情,没有再继续打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蛤蟆还是没有联系我。
我又气又急,坐立不安,却只能继续无奈的等侯。
没想到,快傍晚的时候,心急火燎的我没有等到蛤蟆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当时我正在自己迪厅里面,和小二爷,地儿,险儿坐在一起,看着胡玮贾义调戏迪厅的几个服务员,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刚接通,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红杰毫不客气的质问:
喂,胡钦,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胡钦,我们朋友这么久了,你要是对我红杰不舒服,你就明说。买码的事,当我红杰还你的人情,让你搞也要得,你没有必要悄悄把我踢走。红杰的语气越发激烈了起来。
红杰的话说的不明不白,劈头盖脸就对着我一通责怪,让本就已经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我火气也点了上来:你他妈的说什么呢?你发什么脾气?你有话就明说,别他妈的给我阴阳怪气,听了不爽。
我发飙之后,红杰倒是显得有些意外,隔了好几秒钟,才将信将疑,陪着小心的问我:胡钦,你你真的不知道?
红杰,你少他妈和我叽叽歪歪的啰嗦,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要看下我胡钦是哪里弄得你红杰大哥不爽了?
电话那头的红杰突然不说话了,耳边,只有他的呼吸之声却渐渐粗重了起来,好像是在受到了某种巨大刺激之后,正在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爆发。
红杰,他妈说不说?你不说,老子挂了,今后玩得来你就和我玩,玩不来了你离我远点,也少给我说些无聊的话。
胡钦。红杰终于开口了,但是在喊出我的名字后,却又似乎非常纠结的停顿了一下,这才用一种极为沉重的语气继续说道:我们,我们被别个玩了!
我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巨大的不祥感涌上心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意思?怎么了?
蛤蟆已经和别个合作了!你真不晓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几天以来,我过度沉迷在买码可以带来的种种好处当中,当心底的不安彻底变成现实之后,那种从幸福的巅峰跌落谷底的感觉,让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我晓得个鸡巴啊晓得!你说唦!和哪个啊?
红杰再次沉默了下去,几秒之后,轻轻的说出了一句话:和你屋里的好哥哥。
我当时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居然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家的几个亲戚,又觉得不可能,所以问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哪个哥哥啊?
义色啊!还哪个哥哥?你有几个哥哥啊?红杰再不掩饰自己情绪,语气中的愤怒和讥诮,像是一根根尖锐至极的钢针般顺着我的耳朵扎进了脑海,将我刺得千疮百孔。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虽然昨天蛤蟆在电话里的语气就让我觉得有些不对了,预感这件事也许会起些波折,但是红杰说出的真相还是太出乎意料之外。明明知道这就是真的,但我却依旧拒绝,不愿相信。
浑浑噩噩当中,只听到电话里传来了红杰的说话:所以,我开始还以为是你和义色把我踢出来哒。胡钦,这件事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搞,连东哥都不晓得这件事,我都没有说的。你大哥是怎么晓得的?是不是你自己嘴巴多,告诉给你大哥听了啊?你啊,这种事,你都不晓得防人,你搞什么鸡巴啊?我们这下好了,白搞他妈半天。
红杰的说话让我恢复了一些神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开口问到:
你怎么知道是我老大搞的?未必而今这么快的时间,蛤蟆就已经确定答应他了吗?
不答应?不答应的话,老子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呵呵,都说你和义色,你们两兄弟关系铁的很,跟亲兄弟一样。看来一到钱的份上了,你大哥把你瞒得蛮紧的啊。我这两天一直给蛤蟆打电话,他开始都是敷衍老子,一下说要去这里玩,一下说那里有事。上午,还在骗我说没有回来。老子刚刚看见你大哥和他去大三元吃饭了,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逼不得了才说的,明确给老子讲,不和我搞了,要和义色搞。老子和他从小到大,认识这么多年的关系,他都把老子抛了,日他娘!
好,红杰,谢谢你通知我。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告诉你,口风不是我漏出去的,我也没有卖你。你放心,无论如何,这件事,我都会有个交代给你。我尽量冷静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哎,胡钦,你要搞什么啊?你?
没有等红杰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当一手捧着手机,另一手的食指按在了通话键上的那一刻,我清楚看到,自己的双手正在剧烈的颤抖,就像是中风一样,无法控制。
前所未有的狂怒充满了我的胸膛。
本以为遇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展翅高飞的机会,但就在刚刚准备双脚离地的时候,我的翅膀却断了,而折断我翅膀的人,却是我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那个。
在旁人看来,这是江湖上正常的利益之争,成王败寇,有能者居之!
但对我而言,这不再只是钱的问题了,是背叛!
极度冷酷无情,永远都不会去接受或者原谅的背叛!
我不顾险儿他们的询问,径直走到了迪厅里面的休息室,将门关上,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直到双手不再颤抖,呼吸不再急促,整个人都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我给武晟打了一个电话。
我果然没有猜错。
在电话里,武昇告诉我,的确是他把买码的事情告诉了三哥。而且当时三哥还问的挺仔细,武晟以为这是三哥与我之间关系缓和的表现,是证明三哥又开始关心我们几兄弟了。
所以,他也就毫无保留,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一头雾水的武昇在电话里面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你今后是要兄弟还是要老大?
听到我这么说,武昇一下子就急了,很大声的追问我,想要弄清发生了何事。我又再问了武晟一遍,他还是不作回答,只是继续苦苦哀求劝导,交代我千万不要乱来。
我没有再多说,而是挂掉了电话。
接着,我马上又给蛤蟆发了一条短信:我五分钟之后给你电话,如果你不接,我今天就办了你!
然后在那五分钟之内,我把红杰告诉我的消息通知了在场的所有兄弟,说完之后,我问他们: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险儿突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紧绷得像根标枪般挺立,看着我足足有分把钟,又慢慢的坐了下去,死死咬着半边下嘴唇,一言不发,脸上一片铁灰之色,阴沉的可怕。
小二爷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腰,紧紧的皱着眉头,抬头默默看着险儿的一举一动。
从我的角度侧望过去,居然可以看见正当年华的小二爷,那本应是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刻上了极深的纹路。
半响之后,他像是有些精疲力尽般往椅背后一靠,缓缓说出了一句话:这个九镇就是一个牢房,我们都是坐牢的,管牢房的就是老大和老鼠。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胡钦,要死卵朝天!你自己决定吧!
我的目光一个接着一个,扫过了面前所有的兄弟。
我很平静,这个时候,在这些人面前,我必须要让自己表现得平静。
但是,在我的内心中,就像是放进了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剧痛无比,却还只能憋着。
你义色喜欢我,可以把我当弟弟;不喜欢我,可以把我当小弟;我听话了,你给我点甜头;不听话,你就拿枪对着我。
你要地位,我冒犯你了,我就给你低头;你要利益,我们拼死拼活帮你打江山。
这些都可以!都没有问题!你是大哥,也是看着我长大,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的哥哥,所以你说了算。
但是你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从我的嘴里抢饭吃!
出来混,为的是什么?
这么多的兄弟,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变成了一个妈妈不爱,奶奶不疼的二流子,什么都没有了,是为了什么?
就他妈为了一个钱字。
有了钱,他们才可以过上好生活,才能够吃得上想吃的,穿得到爱穿的,才能给家人看病,供小辈读书,才能在走出门的时候,不被人瞧不起,不被人欺负。
你的岩场,你的公路,你的水泥厂,你的啤酒机,你的洗脚城,那是你的,你不给,我也不想。
但是,我的东西,你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抢了,我怎么办?
我的手下也有这么多忠心耿耿跟着我,信任我,依赖我的弟兄,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当我的目光扫过这些兄弟的身上,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我却看见,他们一个个都将胸脯挺了起来,将下巴抬了起来,将眼中冷冽的光芒闪耀了起来。
我知道,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就算到了山穷水尽,眼前的这些人,都会跟随着我,不离不弃!
突然之间,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
冲着兄弟们一笑之后,我拿出手机,拨下了蛤蟆的号码。
这一次,他很快就接了。
蛤蟆哥,你终于接电话了啊。这些天,老大你当我胡钦是个宝(土话,傻子的意思),玩我是不是?
阿钦,年轻淫,你说话别太冲,什么玩不玩滴蛤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
蛤蟆,你而今最好莫要和我啰里八嗦,说些屁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义色合作了?
胡钦,你说话口气最好客气些啊,老子欠你什么啊?
电话里,蛤蟆居然率先发作了。
听到他的口气,我以为自己会愤怒,没想到,心中却反倒是一阵轻松。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办了这个人,不管挡在我前面的是义色也好,老鼠也罢。
就算天皇老子,也再不可能改变这个结局了。
所以,我的语气开始自如了起来:哈哈哈哈,蛤蟆,你不欠我什么,什么都不欠,你只是欠我一个交代,欠我一句话。这个交代你不给我,我让你完完整整的出了九镇,我就跟你姓姜!
胡钦,你也别屌!和哪个合作是我的事,我前天只是答应了一声可以考虑,而今我改主意了,不可以啊?出了不九镇,嘿嘿,老子在香港都混出来了,还怕你?你还真以为九镇你是一手遮
没等蛤蟆针锋相对的话语说完,我就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我站了起来,对着兄弟们把手一挥:走,我们去看一下老大今天这顿饭的酒菜香不香,合不合我们的胃口!
地儿、小二爷、险儿、胡玮、贾义,无数条人影纷纷站了过来。
我让地儿和贾义带着其余小弟一起留下,照顾迪厅的生意,然后带上了险儿、小二爷和胡玮,四个人走出的迪厅大门。
我知道去哪里。
在电话里,红杰就告诉我了,三哥和蛤蟆正在大三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