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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因为棺材封闭几百年,里面肯定会有很多致命的病菌,若不小心吸进去,好运的顶多生一场大病,倒霉的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据说古时候挖蘑菇的前辈们,那时候没有防毒面具,他们开棺时,会在舌头底下含一片秘制的药姜。

民间也有用药姜来治病的,即切一姜片,在不同的药水中侵泡七日,随后晒干,以后家中人如果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在舌头底下含一片儿事先晒好的药姜就能治愈。当然,现在用这种方法的已经很少了,只有一些偏远的农村还在使用,也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也只是听说过,而没见过了。

挖蘑菇的人所制作的药姜,原理是差不多的,不过药水的秘方早已经失传了,更何况在现代,防毒面具可比药姜要靠谱多了。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后,便齐齐动手推棺。

这金棺之前早有异响,因此我们格外留神,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棺材一开,只觉得棺中一股阴晦之气迎面扑来,虽然带着防毒面具闻不着味儿,但也可以想象的出,那味道肯定不比殉葬坑里的味道差。

这股晦气萦绕许久,一时间棺中的一切都晦涩难辨,只隐约看见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我们几人赶紧用手使劲儿扇,须臾,晦气散尽,棺中的一切都清晰起来。我们的目光刚一放在棺中的尸体上,豆腐就声音发颤的叫道:“这、这格格尔公主,居然还真的长了三头六臂啊!”

说三头六臂不太准确,棺中的尸身,身着金丝银线的殓衣,身上披着锦被,被子早已经褪色,成了一堆灰色的东西,只不过被子下面鼓鼓囊囊的,显然随身陪葬的东西很多。但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让我们觉得头皮发炸,浑身寒毛倒竖的,却是这公主,赫然有两个脑袋!

我道:“都怪你这个乌鸦嘴,下次挖蘑菇之前,我先得找东西把你嘴堵起来。”

中国葬俗中,有给逝者盖遮羞布的习惯,即在殓棺时,搭一块儿黄布在尸体脸上遮羞,一是不让活人看见死人的面孔,以避免受到惊吓,二是取遮盖生前所做愧事的意思。一般人家都是搭一块儿黄布完事,但王侯将相或大富之家,则一般选用面具为死者盖脸。根据身份和经济条件不同,面具的规格也各不一样。

这棺中的尸体正面仰躺,所有的一切都盖在锦被之下,无法看见,唯有两个脑袋,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古怪的双头,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由得想到,莫非这格格尔公主,居然是个双头人?其实现代也有双头人的事例,根据科学解释,是由于胚胎在发育过程中出了差错,使得两个胚胎发育在一起,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连体婴儿或者寄生胎。

豆腐显然也跟我想到了一处,打了个寒颤,说:“难怪这鞑靼公主嫁过来后不受宠,这皇帝见了怎么下嘴啊,两个头,亲哪一个也心里打怵啊。”

☆、第一百零五章 大变活人

我们心中虽早已经做好准备,心知这格格尔公主不是个善茬,但谁也没料到,居然会长了两个脑袋。只见这两个头上,脸部都罩了一张金色的面具,衬托的下巴就跟个狐狸似的。面具下的尸体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一时也看不见,只不过那尸体的头发散乱,黑漆漆一团纠结在一处,仔细一看,黑发中似乎藏着水,显得湿湿的。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双头女尸太过古怪,冯鬼手便说:“开了这么多棺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成这样的粽子。不管了,赶紧摸东西,大家都留点神。”我们按照冯鬼手的吩咐,拨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锦被。那锦被早已经烂成一团,一碰就分成数块儿,清理了好半天才露出了下面的尸身。

首先露出来的是一只人手,一看锏那只手我就愣了。

那手上皮肉有些发青,明显是双死人的手,但时隔这么多年,竟然完全没有腐烂,看来这棺中躺着的,是一具未腐的湿尸。枯骨、干尸和湿尸,这三种尸体中,以枯骨最常见,干尸多见于沙漠,而湿尸则十分稀少。

眼前这双手,除了颜色不正常,简直就跟活人没两样。

豆腐暗暗咂舌,说:“看这手,皮肤还挺好的,也不知长的怎么样。”我看了看女尸脸上的面具,警告说:“小豆,不是让你站后面吗,你怎么又窜上来了?别添乱,不准去碰女尸的面具。”这小子我太了解了,该胆大的时候,胆子小的像耗子,该胆小的时候,往往又容易发神经。万一他看这女尸皮肤细嫩,忽然想玩个人尸情未了,那我可吃不消、

说话间,我和吕肃一左一右齐齐动手,将女尸上方的烂锦被清理了干净,整具尸体赫然也暴露在我们眼前。一瞅见尸体,冯鬼手脸色就变了,失声道:“怎么会这样!”即便是隔着防毒面具的玻璃罩子,我也能看到他扭曲的面孔。

别说冯鬼手,连我的手都有些发抖了,因为我眼前的这具尸体,并没有穿着殓衣,她身上穿着的,赫然是任铃的衣服!

几乎一瞬间,我们同时就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具尸体是任铃?

可是棺材明明是密封的,她怎么会被放在棺材里面?

根据皮肤的颜色判断,眼前的绝对是一具尸体,只是这具尸体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让我们吃惊,唯独出现在这棺中,却是匪夷所思。

吕肃嘴里嘶了一声,声音不疾不徐,目光紧紧盯着尸体的两个头颅,说道:“把她的面具摘下来。”

面具靠着额头的地方,有一个孔洞,古人认为,额头是灵魂出入的场所,因此留这样一个孔,就相当于给灵魂留了一个通道。摘尸体脸上的面具时也有讲究,摘面具的人,脸不能和尸体相对,必须得站在棺材头部,颠倒过来,才能开始摘面具。

据说这样是为了避免活人和死人的口鼻相对,阳气相撞,也有说是因为和死人面对面,是对于死者的不尊重。像这样稀奇古怪,又难以说清由头的规矩,在中国那可是太多了,传了一辈又一辈。

我小时候端午节吃粽子,拨开粽叶后,爷爷总会用一根筷子,从粽子头往下插,插一半再拔出了,留下一截筷子孔,这才能开始吃,我问他原因,爷爷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说他的爷爷就是这么教的。

此时,即便不用摘面具,我心里都几乎可以肯定,这棺中的尸体,定然是任铃无疑,只是,就算是任铃,就算是她莫名奇怪,在某种古怪的情形中,被拉入了棺材里,但她怎么会多出一个头来?多出的这个头是谁的?

吕肃说完,没人说话。

此时,冯鬼手在棺尾,我和吕肃各站在棺材左右,豆腐则在我左手边。吕肃说完,便凝神屏息,小心翼翼探出带了摸尸套的手,朝着女尸的面具而去。我心中一动,也伸出手,朝着另一只头颅的面具而去。

由于情形过于古怪,我们二人都忘记了摘面具的规矩。面具覆盖在脸上,并没有固定,很轻易的便被我们扫了下来。

两张面具下面,分别露出两张脸。

上面的脸是任铃的,眼球鼓起,死不瞑目,脸上全是青紫,嘴角还留着血迹。原本是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但人死了后,再美也好看不起来,看一眼都心头发憷。而另一个稍微低一些的脑袋,那张脸却是苍白的,目光紧闭,秀气的瓜子脸流露着痛苦的神色,豆腐失声叫道:“顾大美女!”

我实在难以描述此时的心情,顾文敏是我们看着掉下深渊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具棺材里?会不会是我们又中了什么圈套?会不会眼前的一切,都是如同飞仙壁画一样的幻象?不等我想明白,豆腐已经伸手摸了摸顾文敏的脖子,喜道:“还有脉搏,赶紧救人。”

有道是关心则乱,经豆腐这么一提醒,我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并非尸体长了两个脑袋,而是任玲的尸身压在顾文敏身上。棺中狭小,之前身上又盖着锦被,乍一看,还真跟有两个头似的。此刻明白过来,我也顾不得多想,心知救人要紧,便也不去管任铃的尸身,更无暇对她怜香惜玉了,搭住她尸身的肩膀,将她往上一拉,任铃便坐在了棺材里。

棺材下,露出了顾文敏的上半身,一眼看去显得油腻腻的,就如同刚刚从什么污水中被打捞出来一样,而任玲就坐在她的肚子上。这样大的动作,顾文敏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显然已经是陷入深度昏迷了,若再在棺材里憋上一会儿,没准儿就和任铃一样,要去见阎王了。

此时仔细一想,我顿时明白了之前棺中的异响是怎么回事,八成就是顾文敏弄出来的。

豆腐见机行事,对任铃说了句对不住了,手下更粗鲁,直接抄着任铃的腋下,将人从棺材中拖了出来,随手扔到了地藏王菩萨的腿上。做完这一切,我们四人赶紧将顾文敏从棺木中弄了出来,再一看棺中,除了一床破棉絮,便是空空荡荡。

豆腐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是不信邪,又用手敲击着棺材底板,说道:“这下面肯定有洞什么的,否则顾大美女是怎么跑到棺材里来的。”敲击了几下,棺材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示下面并没有洞窟一类的东西,底板也是完好无损的。

顾文敏和任铃是怎么进入棺材中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是这个棺材自己会拉人?

而且还专门拉女人?

虽然这事儿古怪离奇,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顾文敏要紧,地藏王菩萨像上没有什么平整的地方,我们便带着人顺着绳子下去,将人平放在地上。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在她全身摸了一遍,没有什么大的外伤,只有我们之前行动时留下的一些擦伤,并不碍事,看来她之所以会晕过去,应该是之前窒息了。

吕肃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摘下防毒面具,甩了甩乌黑的头发,说道:“呼吸越来越弱,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豆腐眼前一亮,道:“嘴对嘴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去你妈的嘴对嘴,又不是溺水。”说着便没理会豆腐,开始给顾文敏做胸腹按压,只可惜我之前手臂被匕首捅伤,没两下便吃不消,伤口处阵阵发痛,只得停下,对豆腐说:“你来,手别乱放。”豆腐神色挪揄,挤眉弄眼,笑嘻嘻的说:“朋友妻不可欺,放心,不该摸的地方我绝对不摸。”

正当豆腐那双邪恶之手朝顾文敏伸过去时,躺在地上的人,猛然咳嗽了一声,睁着乌黑脆弱的眼睛,慢慢苏醒过来。豆腐瞠目结舌,随后眨了眨眼,一副要哭的模样,嘀咕道:“故意的,顾大美女,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大喜,连忙将顾文敏扶了起来。她此刻十分虚弱,半睁着眼睛,缓慢的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是松了口气,一向清亮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我……”一个字没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吕肃摸了摸她的脉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意,缓声道:“是昏睡过去了,不要紧,让她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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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飞尸

顾文敏这一睡是在修养体力,我们一时也不能打扰她。

此刻,众人也都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一番折腾下来,也已经精疲力尽。

冯鬼手看了看地藏王菩萨像上的金棺,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说:“看来这棺材是个假的,真正的金棺也不知在哪里?”他一边说,手电筒一边朝着周围的石壁乱扫,想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无奈这地方黑漆漆一团,除了玉桥和那地藏王菩萨像,周围便是石壁,什么也没有。

吕肃提议说:“看来咱们之前高兴的太早,如果我没有猜错,刚才咱们开的,应该是一具混淆视听的虚棺,真正的金棺,怕还藏的更隐秘,我看不如先休整一番,再做打算。”众人都疲惫不堪,也没有异议。

这地方深处地下,虽然外面是夏天,这里头却十分寒冷,顾文敏睡着时,不由自主的抱着双臂,身体缩起来,就跟个小婴儿似的,显然是有些怕冷。

众人都感受到寒意,便从装备包里摸出了固体燃料,升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就着火光坐了会儿,那股寒意才逐渐飘散。

而此时,任家那女人却是双目发红,死死盯着菩萨像的腿上,估计是在看任铃的尸体。

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刻她情真意切,神情悲痛,也不由得让人产生了一丝怜悯。

豆腐心肠软,于是给她送了些吃的过去,胡乱往她嘴里塞,说:“人死如灯灭,你这小侄女也不是什么好人,虽说这么漂亮的一个人死了怪可惜的,但你也要想开点儿,我最见不得女人伤心了,虽说你是个老女人,但那也是女人,乖,别哭了,吃肉干。”

我在一边烤火,听得豆腐连哄带劝,一时觉得好笑,心说哪有这么哄人的,姓任的不被气死才怪。正想着,估计是那女人确实被豆腐给气到了,再加上豆腐又一直给她喂吃的,八成是喂的太急噎着了,瞪着眼睛,梗着喉咙,一幅不上不下的模样。

我看不下去了,拎了水袋走过去,拍了拍豆腐的肩膀,说:“行了,别人给吃的要钱,你给吃的要命啊,赶紧喂她喝口水,别噎死了。你说你小子办事,怎么从来就不让我省心一下。”豆腐挺受打击,拉耸着眉毛给那女人喂水,一口东西这才总算咽了下去。谁知那女人却依旧瞪大眼珠子看着前方,嘴里终于发出了声音,我以为她是要骂豆腐,谁知她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下……下来了!”

下来了?

什么下来了?

我和豆腐听这话不由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惊的跳了起来,却见那地藏王菩萨像的腿脚处,赫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正撅着屁股,抬着脑袋往下爬。那张扬起的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尸斑,不是任铃又是谁!

豆腐叫道:“我靠,她这是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啊,老陈,操家伙!”

我道:“操什么家伙,枪对她不管用,快去拿活动钢棍。”

我和豆腐边说边往火堆边跑,吕肃两人也已经瞧见了动静,吕肃手里提了鬼哭刀,没有显出什么慌乱的神色。他估计杀粽子杀的多了,完全没有惧色,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只看着那任铃的尸体爬到了地面,泛白的眼珠子盯着我们,朝我们爬了过来。

吕肃的淡定影响到了众人,我们都没有之前那么惊慌,豆腐松了口气,眉飞色舞,说:“有个武功高手在身边,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说老陈啊,你以前不是吹自己会功夫么?怎么从来没露两手?我说,你该不会是学的太极拳吧?哈哈……”

我没搭理豆腐的嘲笑,因为他说对了,我打的就是太极拳,就是满大街的老头都会打的那一种,是跟我爷爷学的。他喜欢打太极,说是经常挖蘑菇,身体里毒气重,打太极拳可以排毒。我小时候跟着他瞎比划,后来爷爷失踪后,就没在舞弄过了。

我和豆腐手里提了活动钢管,到也没有什么惧色,只是看着任铃原本一个小美女,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不由心下戚戚焉,人活着的时候再光鲜,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们没将任铃放在心上,谁知就这一疏忽,却把我们害惨了,也怪我们太信任吕肃了。

那任铃原本只是朝我们这边爬,我们三人都等着吕肃大展神威,准备看他手起刀落砍粽子的场景。谁知那任铃爬到一半,身体却突然如同癞蛤蟆一样,猛然腾空跃起了。

尸者,人死而僵也。

死人就算变了粽子起尸,身体也是僵的,就算能走能动能跳,也不可能像任铃这样飞扑起来伤人。

别说我们没料到,连吕肃也没料到,神色一变,却已经晚了。这尸体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飞扑而起,霎时间扑倒了豆腐。我们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一扑之下,豆腐就朝深渊的方向跌了过去。我看的心脏都漏半拍,脑海中哪里还能有什么想法,整个人意识未动,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猛的扑向了豆腐,将他飞出去的身体按倒在地。

豆腐这一下摔的不轻,狠狠咳嗽的几声,话都说不出来。我俩倒在地上,却听身后的吕肃喊话说:“不好,是飞尸。”

豆腐缓过气来,倒在地上结巴道:“什、什么飞尸,老吕啊,你……你不给力啊,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啊!”

我这一扑,牵动了肩头的伤,痛的眼前发黑,一时也爬不起来。勉强转头一看,却见那飞尸跟本不着地,只偶尔着地借力一下,整个身体几乎就跟个大蝙蝠一样在空中来回扑腾,手指甲不知何时暴涨了五六寸,青黑厚实。饶是吕肃,也被她逼的十分狼狈,无暇回应豆腐。

爷爷的工作笔记里记有过一段话:尸者,人死而僵也,不僵者,有活尸并飞尸也。

活尸十分少见,几乎是个传说,咱们暂且不表,单说飞尸。

所谓的飞尸,指的就是尸体尸变后并不僵硬,反而会变得弹跳力惊人,擅长飞起来扑人。只有那种起尸好几百年,又没有被人消灭的粽子,才有可能成为飞尸,但任铃才刚死没多久,又怎么会成为飞尸呢?

她纠缠着吕肃,斗的旗鼓相当,吕肃一把钢刀在手,她也不敢近身。但她仗着身形速度很快,嗖的一下便跳的没有影踪,转瞬又从人背后窜出来,实在是防不胜防。若非吕肃反应能力惊人,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了。

一人一尸正斗的火热,那任铃却仿佛还会思考一样,忽然掉转头,不去管吕肃,而朝着最近的冯鬼手扑过去。那速度很快,冯鬼手哪里来得及反击,只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躲过,顺手抄起一个装备包扔了过去。

那飞尸速度很快,装备包没有砸中,反而被丢进了深渊里。

我视力不错,看出冯鬼手情急之下,扔出的赫然是我们装食物的装备包,不由暗暗叫苦,心说众人还不知道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扔什么都行,吃的怎么能扔啊!冯鬼手估计也反映过来了,神色后悔,顿时恼怒起来,眼见那飞尸又向他扑去,他居然不避不闪。

豆腐惊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喊:“老冯,虽然你很讨厌,但也不要寻死啊,快躲!”他话没说完时,那飞尸早已经压倒老冯,一双利爪朝着老冯的心脏处插下去,直看的我和豆腐心惊肉跳,就是想去帮忙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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