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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我忍不住前一凑,由于地方狭窄,因此整个人的上半身就压在了棺材的边缘。没成想这棺材年深日久,内里已经完全败坏。我才刚一压下去,便觉得不好,只听身下咯吱一样,胸口下的整块棺木,顿时破了一大块。我整个人猝不及防,因为这股惯力而往下栽,霎时间整个人的上半身都埋入了棺材的黑水之中。

旁边的豆腐惊呼一声,急道:“老陈,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扑上去了!难不成里面的死尸还是个女的?你可不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啊!”说罢立刻来拽我的衣领。

我整个上半身扑入黑水之中,只觉的那水滑腻冰冷,就像是过了期,有些水化的果冻一样,触碰到皮肤,觉得十分恶心。

好在豆腐的反应也够快,立刻将我拽了起来,我防毒面具上全是黑水,阻碍了视线,眼前黑麻麻一片,使得我不得不将面具摘下来、

这一摘,霎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赫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而此时,由于棺材破了一个口,里面黑色的液体正顺着往外流,盗洞里变的如同臭水沟一般,恶臭难挡。随着里面的液体越来越少,我立刻看到了棺材中,一双黑乎乎的,绷得笔直的死人脚。

豆腐倒抽一口凉气,咽着口水道:“这尸体怎么没烂?。”

眼前的情况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一百多年前的棺材里,尸体居然还没有见骨?我倒是在电视里见过不腐尸,不过听那些专家说,那都和地质环境、墓穴构造有关的。

而我眼前的这具尸体,棺材都坏了,又是随意入土的,哪里有什么结构可言,居然还没有腐坏。

我猛的意识到,莫非与这棺材里面的水有关?据说古代有很多防腐秘术,可以用来保持死人的尸身不腐,其中就有些药液泡入棺的做法。只不过这些防腐秘术,耗财耗力,非大富贵的人不可为。我眼前这具棺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仅用的起柳木,棺材里居然还有防腐的棺液?

但如若棺中的主人,生前真是大富大贵,为何死后又会以这么潦草的方式入葬?

我经验太少,一时也不明所以,但想通尸身为何不腐的原因,再看到那一对绷得笔直的双腿,我也没那么害怕了。于是拍了拍豆腐的肩膀,示意他挪一个位置。刚才砸错了方向,陪葬品一般是从上往下放,我刚才砸的是脚那一头,里面空空荡荡,看来还得重新砸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砸了第一次开胆,第二次我也就不含糊了,抡起探铲连砸几下,整个棺材盖完全碎了,露出了棺材中保存完整的老尸。

我原以为会是什么大地主的棺材,但一见里面的尸体我就惊了,因为这里面的尸体,居然穿着清朝的官服。

古尸虽然没烂,但已经没有水分,显得非常干瘪。宽大的官服被棺液侵染,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湿淋淋的贴在尸体身上。

干瘦的尸身和宽大的葬服,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我将目光往上移动,看到了尸体的脸。下陷的眼窝,紧闭的嘴,脸上只贴着一层黑皮,在灯光下反射着一种油光。

☆、第十二章 墓室

阴暗逼仄的环境中,冷不丁的对上这样一张脸,饶是我向来胆大,也不免有些发毛,便移开视线,开始摸尸体周围的东西。

可以看出,尸身周围塞了很多物件,只是全部被棺中的积液所侵染,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我随手一摸,摸到一个湿淋淋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不由觉得晦气,却是一本书,早已经让积液泡烂了,随后连摸几把都是书籍。

豆腐觉得奇怪,有些着急了,道:“这个人也忒奇怪,棺材里不放点儿金银财宝,怎么尽放些烂书……”忽然,他声音一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凑过来低声道:“这人穿着清朝的官服,该不会就是咱们要挖的那个文官吧?”

豆腐平时总是少根筋,但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来,我也正有这么一层怀疑。但如果说是我们要挖的文官墓,那这墓可太寒碜了,严格来讲,根本不能称为墓,这样的规格,和普通老百姓无疑,只能叫做坟。

我于是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就是。”我想我是被胡老瞎给糊弄了,这棺材里一穷二白,哪里有什么金银财宝,没准儿这主生前是个清官。

这么一想,我不由去看他身上的官服,为了看的更清楚,于是将手电筒凑的更近。官服虽然染了黑水沁色,但还没有腐败,层次造型清晰可见。

我只一看心里便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具清尸,头带‘亮蓝’冒尖的蓝宝石官顶,身着金丝彩线的孔雀补子,虽然彩线已经沁色,但金丝依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华美不可挡。

清朝时期的官服,根据品级不同,官服上的补子图案而不一样,头上的顶子也有讲究。一品亮红,采用红宝石;二品涅红,采用红珊瑚;三品亮蓝,采用蓝宝石;四品涅蓝,采用青金石;五品亮白,采用水晶;六品涅白,采用砗磲;七品极以下亮黄,采用素金珠。

官服上的补子讲究更多,文武官又各不相同。我眼前的这具清尸,俨然是一个带着蓝宝石顶子的三品文官。

豆腐的眼睛也够贼的,他比较钟情与艺术,以前上学的时候,历史学的一塌糊涂。我这个人比较求上进,杂七杂八的书看了不少,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豆腐不懂这些,但偏偏一下子注意到了尸体顶子上的蓝宝石,于是兴奋的捅了捅我的胳膊,道:“老陈,你看那个,清朝蓝宝石顶,值多少钱?”

因为爷爷的缘故,我对古董这方面以前就比较有兴趣,也算知道一点儿皮毛,便回应道:“这里面讲究很多。这个顶子,分为顶珠、翎羽、顶帽,如果分开来卖,价格就会低很多;品级不同,价格同样有差别。清朝的官顶流传的挺多,我记得一个七品的素顶珠,在08年的时候叫价一千。”

豆腐一愣,掰着手指计算,随后苦着脸道:“七品等于一千,那咱们三品,岂不是才五千块钱?这还不够咱们的成本费。”

我听完他的算法,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忍不住苦笑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说的那是零散的单价。完整的价格又不一样,咱们这个还是个三品文官的整件,配上这身完整的官服,至少也不下三十万。”

虽说这个墓比我想象中的寒碜了一点,但能凭空来这一笔外财,已经是不易,也该知足了。这点儿钱是远远不够的,看来要想还清债务,东山再起,还得再干几票。

当即,我便和豆腐商量,将尸体的顶戴翎子和衣服给扒下来。这尸体身处棺中,不太方便,要想脱它的衣服,必须得两个人合作,一个人抬上半身,一个人去解衣脱衫。我问豆腐愿意干哪个活,豆腐纠结了半天,才说道:“这尸体太恶心了,再说,两个大老爷们在他身上乱摸,对它也太不尊重了,要不我还在旁边给你加油打气吧。”

我如果跟这小子待久了,迟早要被他气的升天,于是骂道:“都要扒他衣服了,还管什么尊重不尊重了,你小子犯怂也不是这个时候,还想不想要钱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想干活儿,卖了钱一分也没你的。”

豆腐惊道:“那不行,再不教房租,那女房东会强奸我的!”说罢心一横,神色一肃,深深吸了口气,带着手套,将棺材里尸体的上半身托了起来,急道:“快,快脱衣服。妈的,这尸体上滑溜溜的是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

滑溜溜的当然是尸油,尸体干瘪后身体化出来的油分,但我不打算告诉豆腐,否则难保他会立刻抽手不干。紧接着我便去解开尸体的衣服。

我以前看那些灵异电影,电影里的尸体,冷不丁的就会忽然睁开眼睛,或者忽然变成僵尸,伸出手掐你一脖子。但好在生活不是电影,我眼前的尸体就如同一个布娃娃,任我和豆腐摆弄,须臾,那套官服外带翎子就被我们扒了下来。

我将东西一裹,见棺材前面依旧是土层,已没有别的东西,此次目的已经到达,便准备通知豆腐撤退。谁知此时,豆腐忽然说道:“你快过来看,这儿有个洞。”他放下尸体,指着棺材另一边的土层中。

由于位置关系,我无法看到那个位置,因此不得不和豆腐挤在一起,跟揉面团一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移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个洞。

洞不过巴掌大,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洞口恰好在棺材的侧面,若非豆腐与尸体靠的很近,还真不容易发现。

这地下怎么会有个圆乎乎的洞口?莫非是什么动物的巢穴?能在地下挖出这种洞穴的,不出意外,十有八九是大蛇一类的东西。我正打算告诉豆腐不要轻举妄动,赶紧撤退,忽然发现,这洞口的边缘十分整齐,像是用小型探铲一类的东西挖出来的。

难道是人打出来的?

我忍不住伸手一抹,里面的结构层层叠叠,平滑笔直,俨然是个盗洞的打法。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人从另一面打过盗洞,并且刚好也打在了棺材的侧面?可这洞也太小了,就是小孩儿也不可能钻进来才对。

由于棺材挡住了一部分洞口,我们无法看的全面,心疑之下,也只能将棺材的另一侧也敲碎了,这才可以俯下身观察。

灯光一打过去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个洞口事实上并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小,洞口原本应该很大,但由于土质塌方,因此变成了现在这样。

而手电筒的光芒打过去,显示出洞口后的不远处还有一个空间,大约只相隔一米,灯光打过去就扩散开来,隐隐可见一层青黑色的石砖。

我心中一动,心想:莫非这土层后面才是真正的墓室?

既然入了宝山,我们哪儿能打道回府,当即将洞口的情况跟豆腐说了,两人一合计,决定将这儿挖通,到后面的墓室里去看看。

一米的长度,用探铲打洞,十来下就可以搞定,很快,我们眼前露出了一个大洞,我和豆腐翻过地上的清尸,顺着大洞爬过去,顿时进入了一间森冷的墓室中。

这间墓室不算大,左右十来个平方,我买的手电筒是大号灯泡,一打开,整个墓室都一览无余,这时候一看墓室的结构,之前的种种疑惑,霎时间就豁然开朗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墓室,其中一半的位置,都经历了塌方,因此覆盖着黄土。而我如果没有猜错,我们之所以会在土层里发现棺材,事实上是墓室的一侧遭到破坏,使得土层塌方涌下来,恰好将主墓室的一半给掩埋了,而棺材也被直接压入了土中。

如果不出所料,这个盗洞,没准儿还是胡老瞎弄出来的。他估计也没想到棺材里的陪葬品全是书本一类的东西,因此进入这间墓室后,发现棺材因为塌方而被掩盖住了。大凡墓主人珍视的陪葬品,都是随棺而葬,真正的好东西都是放在棺材里的。

胡老瞎见棺材被土掩埋,便准备打个洞,将棺材清理出来,估计是还没得手,就被发现逮捕了。而根据电视里报道,胡老瞎之前下来时的盗洞,也已经被回填,所以才会形成眼前如此奇怪的景象。

☆、第十三章

这间主墓室空空荡荡,左侧有一个耳室,一般都是用来放置陪葬品的地方,我灯光一打,便招呼了一下豆腐,示意去耳室查看。然而,灯光转到耳室口,便瞧见那地方蜷缩着一个东西,看身量,隐约像个小孩儿,隐在黑暗中,仿佛还有动作。

我冷不丁的瞧见那东西,霎时间头皮一炸,心想:墓室里怎么可能还有其它活人?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儿?

豆腐也瞧见了,他胆子比较小,立刻紧紧握住手里的探铲,俨然当成了警戒的武器,压低声音道:“什么玩意儿?”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这小子怂,我不能犯怂,要两个人都是怂货,还挖个屁蘑菇。

于是我打了个手势,道:“镇定点儿,别一惊一乍的,我过去看看。”说完话,我才刚一移动,黑暗中那东西猛的站了起来,身量如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一下子便窜入了更黑的地方。

该死,还真是个小孩儿!

它到底是人是鬼?

我本来还有些胆气,但此刻也被吓住了,一时不敢上前。若前面是个恶棍壮汉,我绝不可能这么畏惧,但人类天生就害怕鬼神一类的东西,更何况是眼下这种情况,墓室里突然出现了黑不溜秋,似人似鬼的孩童,饶是我一向胆大,这会儿也不由发憷。

豆腐怀里抱着那套官服,小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次也算没白来。”

我有些不甘心,道:“我爷爷说了,怕鬼不盗墓,盗墓不怕鬼,第一次干活就被吓回去,咱们以后要怎么下地?”这话原本是冲着豆腐说的,但越想我越觉得憋屈,眼见前方就是宝室,难道真的要半途而废给吓回去?

豆腐听了我的话,估计也不甘心,甩了甩头,挥舞着手里的探铲,道:“说的有道理,既然都决定投身挖蘑菇的伟大行业,胆子就该练肥一些。老陈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我一听,感动极了,道:“好,好,好。认识你这么久,总算见你能爷们儿一回了,既然如此,这个练胆子的机会,哥哥也不跟你抢了。请。”我做了个手势,示意豆腐去前面开路,他一愣,顿时哭丧着脸道:“你小子又阴我。”有道是钱财壮人胆,豆腐虽然害怕,但还是开始往前走,我在后面左手打灯,右手提着探铲。

这铲子小巧,但分量沉,能当个武器使使,我俩进了耳室,里面的角落处摆放了许多随葬品,乍一看,瓷器、书画、金银宝都有,但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孩儿却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点儿也没有看见财宝的惊喜,难道刚才那东西真的是鬼?

耳室由于没有塌方,结构完整,因此反而比我们外面的主墓室更大,墓室里晦气较重,手电筒的灯光散不开,一眼看去阴沉沉的,有些地方黑乎乎一片,看不真切。

豆腐原本是警惕性极高的,扫了一眼,却没有看见那小孩儿,不由吁了口气,转过头,似乎打算对我说些什么。然而,他一转头,脸上的神情猛然就僵住了,瞳孔瞬间放大,死死盯着我的背后。

只看他这表情,我就心下一沉,两脚发虚,难道我背后有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我转头看了一下,霎时间,对上了一张惨白惨白的笑脸,那脸几乎贴着我的鼻子,黑洞似的眼珠和我面对面,别提有多惊悚了。

我这胆子也算够肥的了,但此刻惊恐之下,什么都忘了,大叫一声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墓室里,而那个惨白的鬼脸,却还是在黑暗中盯着我,脸上的笑容分外渗人。

我被吓了个一身冷汗,但此刻仔细一看,却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个随葬的陶人。

我国古代就有活人殉葬的习俗,发展到后来,逐渐罢黜,但一些达官贵胄也不遑在墓室里放些人俑陶器代替,差一些的老百姓还会烧两个纸人,给死去的亲人当仆役。

眼前这陶人儿身着长衫,外套绸挂,俨然一个高级管家。欺霜赛雪的白瓷漆,使得它的脸白的有些渗人,点上乌瓷做眼睛,一对儿眼珠子,更像黑洞似的。在这晦涩阴沉的气氛中,乍一看,八分像鬼,两分像人,把我给吓了个够呛。

豆腐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顿时气急,道:“差点儿吓死窦爷爷了。”他估计这会儿还在后怕,便拿那瓷人儿撒气,一脚就将瓷人儿踹翻,那一张脸霎时间变成五六块。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瓷人的内部,猛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瓷器内部还装着什么东西。豆腐听到声音,觉得奇怪,便将那碎了的瓷人一抬,里面顿时咕噜咕噜滚出一个黄皮革包裹的物件。

我俩对望一眼,一时间不明所以。

豆腐揣测道:“什么东西,要藏在瓷人里面,莫不是什么宝贝?”他做事一向欠缺考虑,说完便直接伸手去拿,将外层的黄皮革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截小儿手臂粗的白色事物,长约十厘米左右,一手就可握住。

在仔细一看,这东西下面有三个足,中空,似乎像个酒器,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酒器。物件的外围铭刻了很多抽象的图案,有点儿像龙纹。两侧还雕有兽耳,那兽阔鼻大脸,细腰长身,弓着脊背,形成了两个小把手,也不知是什么动物。

材料是白玉,玉色通透,仿佛流转着一层水光。我虽然对玉器不在行,但一看也是个好货色。

豆腐拿在手中颠了两下,道:“有点儿电视剧里,古代人喝酒用的。不过这也太奢侈了,那三品大官为什么将这东西藏在瓷人里面?没准儿是个宝贝,老陈,你能不能看懂?”

我摇头,道:“我对玉器不在行。不过,如果真的是极其重要的东西,那就应该封入棺中才对,不该放在这瓷人里。我也想不通,这是个好货色,比起我们手里的官服顶帽,应该只多不少。把东西收起来,咱们再挑几样小物件,大了不好出手。”

豆腐连忙将玉杯贴身收起来,手里有抱着官服帽顶。我对书画不了解,也看不出价值,但清朝时期的古玩,以瓷器为贵,我挑了两样小的,便决定收手,给豆腐打了个手势,示意回程。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转身时,我手里的手电筒不知出了什么故障,忽然忽闪忽闪的明灭几下,随后猛的熄灭了,周围霎时间一片漆黑。

豆腐吓了一跳,道:“那五金店的老板忒不是东西,花了我七十个大洋,居然给我弄了这么一个水货。”说着,摸出了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亮起,就着火光捣鼓了一下手电筒,我发现是里面的灯丝烧坏了,便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在已经拿到东西,也不要紧,走吧。”

这次的事情比较顺利,其实我心里一直记挂着那只嘼猫,害怕会有什么倒霉的事情,但现在看来,那嘼猫估计也怕我这个恶人,不愿意来找我茬儿了。

燃着打火机刚出耳室,黄澄澄的火苗忽然闪动了一下,猛然间,竟然变成了一簇青色的火苗。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响起了爷爷笔记里所记载的‘青灯鬼喘气’。

什么叫‘青灯鬼喘气’?过去没有手电筒的时候,盗墓贼都是靠明火,比如蜡烛、火折子一类的照明。而有些时候,会忽然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黄色的火苗忽然变成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