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我扯进铁楼,将大门反锁上,叫我拿了一个香案上的烛台。
我跟他一并上去,又从二楼的楼梯拐角摸到了一个贴着封条的角落里。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角落联通的墙壁就是这铁楼的通芯柱,也就是这栋妖楼最中间的一个贯通上下的一根大柱子。
这柱子,直径爱五米左右,非常粗,而且,上面有一些不太规则的花纹,凹凸有致,一看就有什么玄机在里面,不过,像这样的东西和纹饰,在铁楼的各个楼层里非常多,被奇怪的东西包围了,这地方也就不那么神奇了,“老爷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将烛台点燃,我十分小心地问他到。
这地方,四处不见光,能见度低得吓人,对于双目失明的他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我来讲,烛台那相对微弱的光亮就显得很重要了。
“别说话,看着便是。”陈老爷子说着,在那带着斑纹的铁壁之上一阵乱摸,大约过了一分多钟,突然听得一阵金属摩擦的咔咔声,紧跟着,奇迹出现了,随着里面的机关被发动,我们面前的通芯柱缓缓地扭转开来,虽然只有高不到两米的一节,可那些斑纹缓缓浮动的样子还是十分壮观的。
等那轴承不再转动了,一道狭窄的闸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陈老爷子当先走进去,我赶紧跟上。
用烛台照耀四周,骤然发现这通芯柱的里头竟然是盘旋而下的一条旋梯,旋梯不宽,勉强能有一米,好在那些东西都是铁铸的,规模样式有点像传说中的“栈道”。
微微一侧身,我发现那旋梯下面深不见底,那呜呜呜的风声表明,这下面肯定联通着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老爷子,您小心点......”因为这旋梯狭窄,而且没有扶手,我还真担心陈老爷子一不小心掉下去。
可陈老爷子背着一只手,走得有条不紊,借着这会儿工夫,我打量四周,将烛台举起来骤然发现四周的墙壁之上印刻着许许多多的奇怪符号,这里头,有很抽象的图画,也有像是武林秘籍那种像“火柴人”一样的特殊图形,当然,里面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奇怪文字。
粗略地看一下,里面的文字以虫鱼大篆居多,小篆什么的也有不少,至于现在常用的隶书以及汉代以后的文字,几乎没有出现过。
一看这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我就一阵头大,想了想又突然明白了鬼鬼的那些话。
我曾经很疑惑,为什么足不出户的鬼鬼会知道那么多的法术和事情,现在想来,这盘旋而下深不见底的栈道下面不定蕴藏着多么庞大的信息量呢.......
难不成,这里面记载的都是茅山道法?
想到这里,很快我就被那铁壁之上的符号吸引了,那上面的文字,都不大,大的也就拳头那么大,小的只有麻将牌那么点,勉勉强强分析了几句话,各种看不懂。
这时候想问陈老爷子,却发现那老头子已经走出老远了,我颠颠颠儿地跑下去,拉着陈老爷子的袖子问他道:“陈老爷子,这铁壁之上的文字,写的都是什么啊?”
“你看得懂?”闻听此言,陈老爷子一下站住了,他微微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我能看得懂一小部分,可是,上面的话语我想不明白。”摇摇头,我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陈老爷子微微一笑,旋即带着一点调侃的味道对我说:“看不懂就对了,这上面的东西很复杂,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老夫是个瞎子么。”
他说着,还跟我讲起了他年轻时候遇到的一些异闻鬼事,可我没心思听,只顾着留意两边的特殊符号了。
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在那为数不多的大型壁画上面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是一个长得很强壮的半兽人,脖子比脑袋还要粗,他的身上缠着两条巨蟒,脚下还踩着一只巨大无比的大乌龟,一眼我就认出来了,这特么不是我在风神谷里遇到的那个“风神禺强”么?!
要知道,那玩意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我对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后来查资料,我对此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点了解,《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记载,书里面说:“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又有人说,这人是黄帝的孙子,还有一些人说他是颛顼的儿子,可不管哪个版本里,这人都是风神和海神的化身,也就是说,这哥们儿还是一个奇才,多面手。
相比他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风神谷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记载和解释了,甚至,风神谷这地方就是一个与我们所处的世界处于一个半隔离状态的神秘空间,在此基础上,束缚着他的阵势和金塔是谁弄的就成了一个谜团,我想跟人探讨一下,可这些事情跟本没人信。
一来二去,自己也觉得沮丧,本来都要放弃这方面的探索了,却没想,在这铁楼之中却发现了他的痕迹。
我摸着铁壁之上的图形,小兴奋,兴冲冲地找了一下相关的注释,却发现那些文字一如既往地晦涩难懂,没办法,退而求其次的我只能通过那一系列的图形推测上面记述的内容,可那些图形排列的极为混乱,根本弄不清楚前后顺序。
没等我理清思路呢,陈老爷子便扯着嗓子喊我下去,我不敢怠慢,在第一节台阶上面滴了两滴蜡油做标记便急急忙忙地跑了。
在那旋梯的底部,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室,这一看,那铁楼的旋梯竟然是一种圆锥状的特殊结构,四周阴冷阴冷的,边上有水,在水潭的最中间是一个八卦形的巨大石台,直径在十米到二十米之间,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先天卦象都是用凸起的石头拼接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