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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沉睡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谢宝宁退出了宋弘安的怀抱。

“将军请自重。”

“阿宁,明明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和诚王在一起?”

“自然是喜欢,还能为什么?”

谢宝宁狠了狠心。

“将军叫我来到底所谓何事,若只是这些毫无紧要的话,将军不必多说,王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宋弘安不可置信。

“无关紧要?对于我来说,攸关性命之事,对你来说尽是无关紧要?”

“是,将军这样会对我造成困扰。”

宋弘安欺步上前,将谢宝宁困在自己的胸膛与一棵槐树之间。

谢宝宁有些着急,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她不能心存侥幸。

“宋将军,你放肆,王……唔……”

宋弘安根本不能忍受谢宝宁一次又一次的躲避,也更加不能忍受谢宝宁张口闭口,嘴里都是另外一个男人。

在谢宝宁再次要说出诚王时,他深深的吻住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宋弘安吻着谢宝宁,舌头不安分的撬开谢宝宁的唇,引着她和自己一起沉沦。

眼看着谢宝宁脸色通红,快要喘不上气时,宋弘安松开谢宝宁的唇,鼻尖抵着谢宝宁的鼻尖,微微喘息着。

“阿宁,回来好不好?”

“逸哥哥……”

谢宝宁知道,她不该沉溺于此,可是她根本无法拒绝宋弘安。

刚要开口,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认了出来,那是安诚。

在宋弘安来不及反应时,谢宝宁又快又准的扇了他一巴掌。

“你放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根本无法和王爷相比,王爷能给我的,你根本给不了。”

说着,谢宝宁蹲在地上低低哭了起来。

至于真哭假哭,又或者为什么而哭,也许只有谢宝宁自己知道。

宋弘安怎么也不明白,明明刚刚他都能感觉到,谢宝宁的心动,为何只是一瞬间,又变成了这样。

“怎么了?”

这时,安诚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宋弘安看着原本蹲在地上哭的谢宝宁,在听到安诚的声音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像个小孩子一样钻进了安诚的怀里。

“王爷……呜呜呜……”

“宝儿乖,怎么了,谁惹你了?”

安诚抱着谢宝宁,手足无措的哄着,眼睛却狠狠盯着宋弘安。

“王爷,他,宋将军他欺负我……”

谢宝宁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根本骗不过安诚,索性说了实话。

安诚闻言,抬起谢宝宁的脸。

谢宝宁哭红的双眼,以及那红肿的嘴唇,经历过人事的安诚怎么会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宋将军,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女人岂是你能动的?”

宋弘安不语,只是盯着谢宝宁。

如果说刚刚谢宝宁的哭有做戏给安诚看的成分,那么此刻,看着宋弘安那双沉痛的眼睛,谢宝宁的眼泪是真的忍不住流了下来。

此刻,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心都如刀割一般。

看着安诚快要忍不住发货火,谢宝宁示弱。

“王爷,我想回家。”

饶是安诚想发再大的火,看着此刻谢宝宁伤心的模样,也忍了下来。

“宋将军,你最好能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还有,关于宋将军救过宝儿一事,本王已将谢礼送到。至于该如何向父皇交代,希望宋将军能好好斟酌言辞,毕竟,事关宝儿生死。”

随后,抱起谢宝宁扬长而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弘安再也忍不住,一拳又一拳打向一旁的树干。

不一会儿,双手就血肉模糊。

——我——是——分——割——线——

回到诚王府时,谢宝宁已然哭累,睡了过去。

“宝儿,今日,你到底有几分真心依赖于我?”

看着床上睡着的谢宝宁,安诚眼底尽是看不懂的深色。

摩挲着那张被宋弘安吻到红肿的双唇,安诚眸色变深,慢慢靠了过去。

“逸哥哥……”

一声呢喃,让安诚停住了动作。

“宝儿,你真是残忍。”

站起身的一瞬间,安诚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内心一阵翻涌,吐出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上。

而床上的谢宝宁也似是痛苦极了,脸上尽是汗珠,一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推开门进来的墨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哐当”一声,手里的水盆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来人啊,快来人,小姐和王爷不好了。”

随着墨兰一声声急切的呼喊,诚王府的丫鬟小厮跑来了十几个。

“快,快将王爷抬到床上,还有,去把府医全部带来。”

进来的王勉看了两人的情况,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不大一会儿,五个府医就全部被带来,为两人诊治着。

“如何?”

看着府医交头接耳,王勉心急。

几个府医商量了一番,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走了过来。

“这,王爷乃是气急攻心,好好修养即可,倒是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小姐怎么了?”

“夫人这乃忧思过虑,导致的抑郁成疾。而且,夫人体内好似有什么在控制她一般,大大的破坏了她身体的根基,加之夫人现下毫无求生意志,恕老夫无能为力。”

“这,怎么会这样?”

墨兰失神喃喃着。

她知道谢宝宁身体是有些不好,可是从没想过,谢宝宁竟然病的这般严重。

“毫无求生意志?这是何意?”

不知何时,床上的安诚竟醒了过来,听到了众人的谈话。

“王爷恕罪。”

府医跪了一地。

安诚坐了起来,看着靠内侧睡的安稳的谢宝宁,语气甚是冰冷。

“本王说,毫无求生意志,所谓何意?”

“这,这……”

“说!”

“恕老夫妄言。夫人乃抑郁成疾,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是如今夫人自己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安诚感觉有些好笑。

“抑郁成疾?你们在说什么混账话,夫人在府里过得比人人尊贵,你们谁见她不开心过,何来的抑郁成疾?一群庸医。”

“王爷,有的人抑郁在心,表面似是与常人无异,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只需一点点事情,就可击败他们。依老夫看,夫人恰是这种病因。”

府医的话说完,屋里安静到只能听见谢宝宁均匀的呼吸声。

许久……

“出去。”

“王爷?”

安诚抬起头,眼神凶狠。

“本王说,出去,统统给本王滚出去。”

屋里的人看着这样的安诚,连滚带爬的向外面涌了出去。

而墨兰却是站着没动。

“你听不懂本王的话?”

墨兰跪了下来。

“王爷,求您放了小姐吧。如今您也听到了,再这样下去,小姐会死的。”

“你的意思宝儿在这里不开心?”

“您知道的,小姐她想要的是什么。墨兰求您了,如果您真的爱小姐,就放过她吧。”

“滚出去。”

“王爷,求您了。”

墨兰不知道痛的一般,在地上使劲磕着头。

“滚出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别以为你是她的婢女,就可以对着本王胡言乱语。本王舍不得动宝儿,并不代表本王不会动你。王勉。”

王勉进来,也不多话,拖着墨兰就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两人。

屋里,只剩下了两人。

“呵,到底是本王太笨,还是你演技太好,本王竟一直没看出来,你的不开心。”

自嘲一笑,安诚躺了下来,将谢宝宁卷进自己怀里。

“可是宝儿,你不开心又如何,你是本王的女人,是生是死,你都注定是本王的女人。”

“你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本王放手?你休想。”

可是,无论安诚说什么,谢宝宁都毫无反应。

久而久之,安诚都感觉有些挫败。

——我——是——分——割——线——

自从那日谢宝宁睡着,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

无论谁说什么,做什么,谢宝宁依然沉睡着,若不是那日渐消瘦的脸,谁都会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宝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安诚看着床上的谢宝宁,无比无奈。

这半个月,安诚的身体状况也愈见日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

而宋弘安也以各种借口来拜访过几次,都被安诚拒之门外。

“宝儿,只要你醒来,你想干什么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

“就算,就算你想回到宋弘安身边,我也绝不拦你。”

这半个月,只要事关谢宝宁,安诚都是亲力亲为,每天下了朝,多半时间都是陪在谢宝宁身边,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

就连墨兰见了,也不禁有些动容。

“王爷,您去吃点东西吧,奴婢看着小姐。”

“本王不想吃,你下去吧,本王陪着她,本王想第一时间看到她醒来。”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墨兰也大致了解了安诚的性子,现在除了谢宝宁,谁也无法让安诚改变主意。

所以,她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出了屋里。

脱了鞋子和外衫,安诚上了床榻,把谢宝宁揽入怀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因此,他并没有看到,谢宝宁那轻微颤动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