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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很凶(太莽) 第14节

谁让你不仁在先,这可是你自找的……

姜怡如此想着,待人差不多来齐后,起身走出雅间,来到了露台上的珠帘后就坐。

冷竹不认识左凌泉,但是通过姓名,知道是侍郎左寒稠的侄子,她在周边看台扫了一圈儿,果然在一根廊柱旁,发现了左寒稠旁边白衣如雪的俊俏公子。

左凌泉自幼习武,身材修长匀称,着儒雅文袍却丝毫不显纤弱,即便不做任何动作,骨子里的精气神还是展现无遗,和旁边的书生官吏一对比,宛若鹤立鸡群。

冷竹眼睛亮了下,见公主也望着那边,神色好似被情郎欺骗的深闺怨妇,小心翼翼询问:

“公主,那个穿白袍的俊公子,就是左凌泉。”

姜怡手儿捏着裙摆,眼神恨恨,听见这话,脸色一沉:

“俊什么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半点君子之风,白瞎了这长相。”

“……”

冷竹眨了眨眼睛,感觉这话半骂半夸,公主还是承认了长得好看嘛……

————

“时值二月,万木逢春。今日天子设席,广邀诸位公子莅临起云台……”

随着人陆续到齐,正中高楼露台上,年迈的老太监声音洪亮,念着开场词。

所谓点驸马,和考状元不同,说白了就是公主在台上坐着,在台下众多年轻公子中物色,看谁顺眼选谁,各种比拼,无非是给在场公子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

左凌泉坐在三叔身侧,心思一直放在栖凰谷拜师的事情上,偶尔也会看一眼远处高楼的露台,但长公主的座位有珠帘遮挡,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轮廓,扫过一眼后便不去看了。

等露台上的老太监念叨完,各项比试也正式开始,第一项是马术。

世家大族的公子,君子六艺是必修课,‘骑射’中的骑,本来是考驾战车,但随着骑兵兴起战车被淘汰,如今都改骑马了。

赛马对马匹优劣的考验,大过骑手的技术,因此不可能比赛马,起云台本就是马球场,今天比的是大丹朝王公贵子都喜欢的娱乐项目‘打马球’,恰巧长公主也喜欢玩这个。

马球又称‘击鞠’,本是两队近百人,男女同台互相竞技。但选驸马注定只有一个优胜者,因此规则改了下,四十人同时上场,争夺一个马球,有人抢到击入花篮,便又再抛下一颗,击入花篮多者胜。

这种比法,相当于每个人都得面对三十九个对手,还得注意气度仪表,免得让公主殿下嫌弃,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左凌泉不想当驸马,自然不担心成绩,他要做的,只是稍微出点风头,不让三叔失望即可。

参选的有两百余人,分成了五队,比赛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等第一队人下场,露台上的老太监拿着名册,又开始念起了名字:

“北崖郡赵槐安、澎峪郡……青合郡左凌泉、梨花郡……”

最靠近高楼的看台上,一众高官在其中就坐,宰相李景嗣作为朝堂元老,坐在最前方的位置。

听见左凌泉的名字,李景嗣挑开茶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走下看台的左凌泉:

“那个穿白衣裳的娃儿,就是左寒稠的侄子?”

户部尚书王峥,是李景嗣的心腹,闻言点头道:

“从左寒稠身边起身,想来是的,看相貌着实俊俏。”

李沧是李景嗣的远房侄孙,距离李景嗣很近,听见长辈们夸其他人相貌,也跟着打量一眼,开口道:

“入京的人中,我都私下里打听过。这个左凌泉听说武艺极好,在青合郡那边很出名。”

李景嗣手指摩挲着茶杯,转头询问:

“修行中人?”

李沧恭敬摇头:“凡夫俗子,没有修行底子,只是市井功夫不错罢了。”

李景嗣听见这话,轻声嗤笑:

“不是修行中人,岂配与你同台相争?你还比不过一个市井武人?”

李沧对没有修行背景的左凌泉,自是不放在眼里:

“叔公教训的是,晚辈自当尽力。”

几人闲谈,后方就坐的官吏,都是李景嗣一脉的亲信。

其中一个面向富态的官吏,本来只是垂首默默聆听,可听见左凌泉的名字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

“相爷,下官有事禀报。”

“嗯?”

李景嗣回过头来,瞧见是御史台的小御史陈茂德,稍显疑惑:

“有何事,直说即可。”

监察御史陈茂德,连忙躬身一礼:

“禀相爷,昨天晚上,我那不争气的犬子回到家中,说是在临河坊,遇见……”

第十四章 凡夫俗子左凌泉

暖阳高照。

左凌泉在小吏的带领下,来到了球场边缘的马厩旁。

马厩里停放了近两百匹马,小吏唱名上前领马,接着去球场边缘等待开始即可。

长公主在上面看着,所有人安静等待,本来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可随着名册念到‘左凌泉’的名字,那分发马匹的小吏,却没有就近牵一匹过来给左凌泉,而是专门跑到了马厩的后方,牵了一匹马过来。

众多等待的世家公子腚眼一看,好家伙!

只见此马匀称高大、腰背滚圆,浑身漆黑如墨,无半根杂毛,四蹄翻腾间,有腾空入海之状。

在场的公子皆出身不凡,岂能没点眼力,一看这马就知道是千里良驹,两相对比下来,感觉他们手里的马和骡子没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意思?”

“凭什么呀?”

……

马厩外霎时间窃窃私语不断,不服全写在眼睛里。

管马的小吏得了上面的命令,知道不公平,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办,摆了摆手,示意左凌泉赶快把马迁走。

只是左凌泉也颇为尴尬,他还以为是三叔背后做手脚,发动‘钞能力’买通了管马的小吏。

他有真本事在身,也不想当驸马,自然不屑占这种小便宜。

就在左凌泉想换一匹正常的马时,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忽然开口道:

“兄台,在下赵槐安,我这体格大,骑寻常马小了些,要不咱俩换一下,待会我让你一球?”

左凌泉回头瞧去,自称赵槐安的年轻人,此时笑容爽朗牵着寻常马匹,眼神一直在高头大马上徘徊,明显是眼馋。

左凌泉见此,顺水推舟把缰绳丢给了赵槐安,又接过了对方的马。

管马的小吏懵了,抬起手来想要制止,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制止,总不能强行让左凌泉骑好马,在场可都是王公贵子,那么搞非得引起民愤不可,他只能把目光转向露台上方。

露台上的姜怡和冷竹也懵了。

冷竹站起身来:“诶诶诶,不对啊,他怎么把马给别人了?他是不是傻呀,这么好的马不骑?”

姜怡同样心急,想开口让俩人把马换过来。

但她要是现在开口,指定左凌泉骑好马,那这驸马也不用选了,估计所有人都明白意思,直接钦定左凌泉为驸马即可。

于是乎,主仆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精心准备的马匹,被偷着乐的赵槐安,雄赳赳气昂昂迁到了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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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一切有序进行,高楼露台上响起锣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露台上方的老太监手上。

高楼下方的球场上,四十人骑乘骏马,手持球棍,目光灼热的等待,也在提防着周边的人,其中赵槐安站在最前,高头大马配上伟岸身躯,打眼看去比所有人都高处一头。

左凌泉没有争抢位置,骑马站在靠后地方,单手持着球棍扛在肩膀上,姿势稍显散漫,感觉有点不上心。

三叔左寒稠坐在案间,瞧见此景急的一拍腿,正想出言提醒左凌泉上点心,露台上的老太监,已经抛出了手中马球。

竹藤编制绑有彩带的藤球,在暖阳高照的晴空上画过一道弧线,落入球场的中心位置。

球场上所有人都开始躁动,迅速往马球的落点疾驰,争先恐后,不时还仗着过人骑术,以马匹阻挡左右之人前进的步伐。

可就在所有人纵马飞奔,抢夺马球落点的时候,前方几人忽然瞧见绿茵地上,出现了一道迅速移动的影子,周边也传来惊呼声。

“哇……”

“这公子真是……”

前方几人回首望去,愕然发现,马群后方有一道白色人影冲天而起,衣袍招展如鹰击长空,在马背之上一跃近丈,硬生生在半空之中截住了马球。

嘭——

马蹄翻腾的球场上传出一声闷响。

只见那白衣公子跃至半空,双手持齐肩球棍,凌空暴力抽射。

白蜡杆支撑的球棍,被巨力拉扯成一道弯月。

末端触及藤球,藤球瞬间化为脱弦之利箭,朝球场对面激射而去,正中挂在半空的花环!

“嚯——”

满场哗然。

还在纵马疾驰的世家子们,长大嘴巴,看着那个潇洒落回马背的白色身影,眼中全是震惊。

还能这么玩?

这不耍赖吗这?

“漂亮!不愧是我侄子……”

侍郎左寒稠见侄子果然一鸣惊人,喜形于色,若不是腿脚不好,非得跳到桌案上,来一段又骚又浪的宫廷舞。

姜怡见识过左凌泉无与伦比的爆发力,瞧见这个有震惊,但并不意外。

冷竹则是红唇微张,手里的毛笔都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