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珊脸上的恨意却没有褪去,越想越恼怒。
冷墨寒,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啊!
那个女人的手破了,你就那么心疼吗?
我从小就怕水,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搏一把,才会跳进游泳池。
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晚一点救我,我就会直接淹死了?
为了你,我能豁出命去,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江珊珊想着这一切,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这是偷来的幸福,可也只是片刻,如同烟花绽放一样,一瞬间就消失了。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那个女人踩在脚底下,她才是冷氏集团的女主人,才有资格嫁给冷墨寒。
别人休想!
……
陈冠生怀中抱着林雨彤,急匆匆的朝着最近的房间跑了过去。
他口中慌乱的喊着:“医生!快点叫医生过来,这里有人受伤了!”
这种高级的度假村,自然都是有配备医生的。
医生很快带着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就算是这样,陈冠生还是十分焦急:“麻烦你快点帮我看一下!”
林雨彤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好像完全不知道痛一样,目光好像也不聚焦。
听到陈冠生焦急的吼声,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他:
“师兄,你不用担心,根本就不疼的。”
说着还露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更加让人觉得心疼。
只有心口上的疼痛才是真正的痛。
身上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刚才在外面游泳池边上的经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狠狠的羞辱了。
她如同一个小丑一样站在那里,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无人理会。
那才是真正的疼!
还好,她的脸朝着背对人群的方向。
否则要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林氏集团的总裁如此不堪,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而且还丢了爷爷的人。
“望晴!”陈冠生心疼极了:“你要是心里难过,实在想哭,就靠在我怀里哭出来吧!”
林雨彤凄然的一笑:“师兄,我不难过的,我真的一点都不难过,我的难过早就过去了。”
说着,她一脸轻松,好像是在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这么深的伤口,小姐,你真的不觉得疼吗?你真的很勇敢!”那个护士还很年轻,在旁边打着下手。
听到林雨彤居然说不疼,她十分的惊讶。
医生立刻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脸色十分严肃:“干好你的工作,不要说话。”
包扎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医生在这里工作了几年,脸色十分平静淡然,在这种场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
好像富贵人家来的人,肠子都比别人多一节,九曲十八弯的,谁知道他们心里都打的什么主意?
医生忙完工作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手上的伤要是再严重一点,可能就会伤到筋骨,那可是终身大事,弄不好就是残疾。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生命和身体,小姐还是珍重吧。”
那医生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却也知道受了这样的伤,居然说不疼的人,心里的伤该有多疼。
林雨彤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安慰,心里觉得好受多了,微笑的看着那个医生:
“谢谢你愿意提醒我,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没有人有义务关心你,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和叮嘱,那是十分珍贵的。
林雨彤会尊重而且会记住。
“这个药现在就吃一粒,这边没有配备做手术的环境,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等明天白天你到医院去一趟,你这个伤口是要缝合的,我现在只是给你止了血,包扎起来了。”
医生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陈冠生在边上连连点头。
“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医生拿起自己的医药箱:“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随时叫我。”
“好的,谢谢你了!”陈冠生连忙开门送走了他们。
林雨彤抬手看了看,被纱布裹得紧紧的手,有些不以为然:“师兄,给我倒杯水,我把药吃了。”
陈冠生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看着她把药吃了,犹豫着开口:“望晴,你……”
“师兄,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林雨彤淡淡的说。
口中残留着药片苦苦的滋味,可这点苦在她看来还不算什么,心里的苦才是真苦。
她真是可笑啊,今天的事情,她连个路人都做不了,成了一个可笑的笑柄。
她为什么要心疼,为什么要觉得心里苦?她跟那个男人早就没有关系了。
那个男人和谁在一起,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两只手放在手臂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这个房间清冷而寒冷。
她之前以为自己已经长出了完美的铠甲,会保护好自己。
可是现在她明白,她的那些铠甲都是假的,她还是会觉得疼痛,还是会觉得难过。
但是过了今天,她就是全新的她了。
从前的那个林雨彤从这一刻开始就死了,她要好好的做林望晴。
冷墨寒,我再也不会爱你了,太疼了,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个痛苦。
林雨彤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脸色一片惨白,如同将要干涸凋零的花朵,干巴而憔悴。
……
冷墨寒房中。
并没有开灯。
外面的灯火映照着,房间里倒也不是特别的黑暗。
“今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查清楚?”冷墨寒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浓烈的戾气:
“那些灯,原本就不该亮起,为什么还会照常亮?”
那些精心的准备,现在看来就是赤裸裸的笑话,看着外面那些彩色的灯,冷墨寒觉得刺眼极了,那是嘲讽。
“少爷……我……”林海胆战心惊的:“还没有查到……”
冷墨寒转过身,犀利的目光直指着林海:“你是没有查到呢?还是不想告诉我?”
“少爷,我怎么敢隐瞒您呢……”林海垂下了头,掩饰着自己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