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情谊深

小玉在成长的过程中，山丹给孩子养过很多小动物，包括：豚鼠、仓鼠、小鸭子、小鸡、小猫、小鱼，小玉一直想养一只小狗，山丹嫌打理起来麻烦，所以一直没答应。

顾海平打电话说有个病人想送他一只迷你贵宾犬，问山丹要不要，小玉一听有小狗一下子便高兴得跳起来，抢过电话直接和爸爸说：“爸爸，我要！我要小狗，不要问妈妈，妈妈是不会同意的，你快点抱回来。”

山丹问是什么样，凶不凶，咬不咬人，好不好养什么的，小玉在一边急得要哭。

顾海平说：“是一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狗狗，白毛卷卷的，耳朵又是黄色的，好漂亮的。不咬人，人家说有三四岁小孩的智力水平呢，是迷你的，最多只能长到三四斤的样子。你们要说要，我就五一请假带回去。”

“呵呵，听你说我都心动了，只是一天家里都没有人，怎么办？一只狗狗孤独地呆在家里？会不会对狗狗不好？”山丹有点担忧。

“爸爸，爸爸，你不要听妈妈的话，你要听我的话！我要你抱回来，爸爸。我喜欢小狗狗，我会陪它的，爸爸。抱回来给我，好吗？爸爸，求你了！”小玉又一次抢过电话有点哽咽地说。

“妈妈没有说不让爸爸抱回来，只是我们一天都不在家里，狗狗会孤独，会哭的。小玉，你说呢？”山丹在一边劝小玉。

“可是，可是…我也孤独啊！没有狗狗我也孤独啊！爸爸，我想你了！哇——”小玉还是大哭出声。

山丹把小玉抱在怀里，说：“好好好，妈妈叫爸爸把狗狗抱回来，和小玉作伴，这样小玉和狗狗就都不孤独了，是吗？小玉乖，不哭了啊！”山丹一边哄小玉，一边给顾海平讲电话：“抱回来吧，你五.一能回来？小玉也想你了，那你回来就把狗狗抱回来吧，要不我就中午跑回来喂它呗。也没关系，要不我也可以把它带去上班，反正小小的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先抱回去再说，人家说好养的很。你一定会喜欢的，我这两天和它一起，都喜欢得不想还回去了。”顾海平一边抚摸着卧在怀里的小狗一边爱恋地说。

“呵呵，那少数服从多数，你和小玉一致喜欢就抱回来吧。我负责喂养就好啦。”山丹听到顾海平的话也笑意盈盈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爸爸，快点抱回来哦！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狗狗了！”小玉听到妈妈同意时，从妈妈怀里跳下来，脸上挂着泪珠、却笑容满面地大声和爸爸说道。

“哇，小玉说迫不及待？小玉，你说迫不及待是什么意思啊？”顾海平听到小玉的话有些惊喜，也有些惆怅。他离开家时，小玉还在上学前班，小小的样子，如今居然大模大样地说“迫不及待”。

“呵呵呵，迫不及待就是：爸爸，我想你了，就是你快点回来。就是小狗狗快点回来啦。”小玉挤眉弄眼地说。

“呵呵，这小孩！哪里学到迫不及待，还用的这么好？”顾海平还是诧异这么小孩子能用到这么标准、传神的词。

“呵呵，人家一年级了啦！平时看那么多书，一个词你就惊异？你回来看看，长高多少？小玉现在都是大孩子了。”山丹接过电话说。

“是啊，我错过多少孩子的成长啊？不过有你的孩子成长记录，我才得以弥补孩子成长缺失的岁月。唉——”顾海平的一声长叹令山丹心生凄凄，是啊，他错过孩子的成长，她却一个人受了多少苦和累带着孩子？这便是他们无法和别人比的地方，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来拼搏。

好在顾海平上进也努力，人又聪明能干，短短几年就从赤贫到解决温饱，看看奔小康也指日可待了。

“呵呵，你该高兴啊！等你学有所成，顾家有女初长成了都，只是我会青春逝去、容颜不再。”山丹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哪里哪里！你永远都年轻漂亮，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美丽的，不是吗？哪里一两年就老了？只是辛苦你倒是真的，我也心里过不去呢，再辛苦两年，我回来一切就都好了。”顾海平安慰道。

“嗯，只要你能有所成就，我就有所安慰，好好带好小玉，等你回来。”山丹克制了一下情绪说道。

“辛苦了，媳妇儿！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买回去给你？”顾海平讨好地说。

“我不要礼物，我要你回来就好了，有几个钱？就这么财大气粗的？”山丹翻翻白眼。

“给媳妇儿的，没钱也要买，不用财大气粗的，那等我回来带你去买。”顾海平拍着胸膛说。

“好了啦！我得给小玉洗澡准备睡觉了，顺便想想该要什么礼物，呵呵，拜拜。”山丹挂断电话。

小玉趴在妈妈腿上磨蹭：“妈妈，你说爸爸会多会儿才能抱狗狗回来？我都等不及了，我都急得睡不着觉了都。”

“那可不行，你得好好睡觉，到时候狗狗回来你还要和它玩呢，现在你不睡觉，到时候狗狗找你玩，你睡着了可怎么办？快，妈妈给你洗澡讲故事睡觉了。”山丹拉着小玉的手去洗澡。

五一假期很快就到了，顾海平仍然没能按时回家，因为一个临床课题病例数还不够，导师希望利用五一假期把病例数积累够，也答应顾海平病例数够了放他几天假。

5月8号，顾海平才得以成行。他没敢坐飞机，带着一只小狗只好坐火车颠簸二十几个小时回家。

到了火车站，买票时，被告知小狗不允许带上火车，只能装箱托运。

顾海平一筹莫展，狗狗刚刚满月，还小小弱弱的，如果二十几个小时没人照顾一定会出毛病的。怎么办？他发挥自己平时与人沟通的强大能力，和列车长展开积极、谦和的交流。最终说服列车长允许他用一只小箱子把狗狗带上了卧铺车厢。

狗狗一直很安静，好像明白它是要回家一样。直到顾海平上车坐好安顿好行李后，它才开始“呜呜”地撒娇，用稚嫩的小爪子嘶嘶地挠着箱子要出来。

顾海平轻轻抱出来狗狗，轻轻抚摸安抚着它，狗狗用粉粉的小舌头舔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用惊恐的眼神悄然观察着四周。离开母亲的怀抱后，它就只有在他的怀里，它才能感受到爱和安全。它是那么依赖他，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他生出无限的怜悯和爱惜，像对一个孩子般的疼爱。

狗狗渐渐放心了下来，眯着眼睡着了。顾海平把它轻轻放进箱子里，自己躺下来给山丹发了一条短信：媳妇儿，我和狗狗已经在火车上了，明天晚上就到家了，你们先吃晚饭，不用等我。我回去估计得晚上八点了。

山丹晚上下班后把短信念给小玉听，小玉高兴地蹦蹦跳跳，唱起了歌：“好爸爸，好妈妈，好狗狗，还有好小玉，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好好一家人。”

“呵呵，你还得想好给狗狗起个名字哦，它是你的小伙伴，你还要负责照顾它哦。但记住不能抱到床上的，抱过、摸过狗狗要及时洗手，否则会生病的，知道吗？”山丹以医生的敏感来给小玉防患于未然。

“知道啦！知道啦！妈妈啰嗦！”小玉瞪着眼学妈妈生气的样子，假装气鼓鼓地说，自己憋不住“扑哧”笑起来。

“妈妈是认真和你说的，因为狗狗身上会有很多寄生虫啊、细菌啊，狗狗是不会生病的，但人如果不注意卫生就会生病啦，所以要讲卫生啦，明白吗？”山丹耐心地解释给小玉听。

“妈妈什么是寄生虫和细菌？”小玉疑惑地看着妈妈。

“寄生虫就是藏在狗狗肚子里或者皮肤里的小虫虫，细菌是一种看不见的小小的用显微镜才能看到的可以引起人生病的小东西，所以要摸过狗狗以后好好洗手，懂了吗？”山丹尽量讲得直白，好给小玉理解。

“可是妈妈，藏在肚子里和皮肤里的小虫虫怎么会跑出来呢？还有看不见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呀？”小玉对这些不清楚的东西又感兴趣起来，山丹知道一万个为什么又在等着自己了，也还耐心地解释：“小虫虫是不会自己跑出来的，只是他们的虫卵会跑出来啊，就是和姥姥家的母鸡下的鸡蛋一样，小虫虫把他们的蛋生出来，你摸过狗狗就会粘到手上，然后洗不干净手就会把小虫虫的蛋吃到你的肚子里，然后就生病了。”

“哇！那妈妈，我的肚子里就有小鸡生出来了，是吗？”小玉一副惊恐的表情。

“哈哈哈，小玉，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小鸡生出来？生出来的是小虫虫啊！”山丹看着好玩的小玉大笑起来。

小玉看看妈妈高兴的样子，也放松了紧张的心情，问：“哦，小虫虫的蛋只能生小虫虫，是吗？妈妈。”

“小玉真聪明！是的，母鸡生小鸡，大虫虫生小虫虫，妈妈生小玉，狗狗只能生狗狗，小玉你说对吗？”山丹拍拍小玉粉嘟嘟的小脸问道。

“对！妈妈，那细菌呢生什么出来？”小玉期待的眼神望着妈妈。

山丹知道绕不过小玉的问题，小玉的刨根问底的执着山丹是懂得的，她也一直在利用自己的知识尽量给小玉把各种疑惑解释清楚。

“你说呢？”山丹故意反问小玉。

小玉瞪着大眼睛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细菌生出来的当然是细菌啦。它们不是生出来，他们是裂变，是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不停地变多的。”山丹耐心地解释道。

“妈妈，是不是像蚯蚓一样？切断几个就是几个？”小玉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玉真是聪明！就是了，和蚯蚓差不多呢，哇，小玉的大脑袋里全部是智慧哦。”山丹高兴地抱起小玉转了两圈。

小玉在妈妈的脸上亲了又亲，口水蹭了一脸，娘俩高兴得滚在床上打闹了起来。

打闹了一会儿，去洗澡睡觉。小玉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跑到妈妈房间来讲话，磨磨蹭蹭在山丹的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