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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第1019章 莫名的敌意

“是吗?”

蒋焕也是太久没见过乐儿了,她从前身边似乎都不带下人的,这次也习惯性的以为她是一个人出门,却没想到身边还有个小丫鬟,那小丫鬟要是发现自己主子突然不见了岂不是要急疯了?

乐儿连忙道:“那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蒋焕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随即冲着乐儿伸手:“来。”

乐儿咧开嘴欢喜的笑了,伸手借着蒋焕的力,便轻松上了马。

云月可一直都守在府门口呢,远远的瞧见似乎是小郡主的身影骑马归来,脖子都几乎要伸长了,直到总算看清楚了,这才惊喜的叫了起来:“小郡主!”

“云月!”

蒋焕一勒缰绳,乐儿便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云月,你没告诉我爹娘吧?”

若是告诉了,他们肯定得着急了。

云月有些愣愣的看了一眼乐儿身后的男人,怎么觉得有些眼熟,随后想了一想,才惊呆了似的想起来:“那,那位是蒋少爷?!”

乐儿连忙扯着她问:“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爹娘知道了吗?”

云月这才反应过来:“啊?哦,奴婢还没跟王府说呢,王爷和王妃自然是不知道的。”

乐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抚了抚胸口:“那就好。”

可云月却接着讪讪的道:“但是,奴婢跟元大学士说了······”

乐儿脸都白了,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云月连忙道:“奴婢也不想的呀,可是小主子突然失踪,奴婢都不敢确定您是否安全,无奈之下才去告诉了元大学士,让元大学士帮忙找人了,可没想到······”

“坏了坏了,他可不得骂死我啊!”乐儿惊恐的道:“师父现在人呢?”

“现在?大概·····是在,在找你。”云月讪讪的道。

“坏了坏了,那可我肯定要死定了!”乐儿简直不敢想象,元瑾生要是知道自己没事儿人似的回来让他白担心一场,还不一定得怎么对整她呢。

蒋焕走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乐儿哭丧着小脸:“我麻烦大了。”

“那······”蒋焕正要说话,便突然听到前方响起一声马儿的嘶鸣声。

摄政王府门前,谁还敢这么大胆的策马疾驰,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来?

蒋焕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蓝袍的身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冲着这边疾驰而来,那人骤然一勒缰绳,马儿发出了一声嘶鸣,几个前蹄高高的撂起。

那人却处变不惊,反而脸色还有些阴沉,还不等马儿站稳,便抬腿跳了下来。

身边的乐儿倒吸一口凉气,白着一张小脸:“师,师父······”

“玩的很开心?”

分明很友好的一句问候,此时从元瑾生的嘴里出来,却满是阴沉的味道。

乐儿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就立正站好,垂着头瞬间乖巧的跟小白兔似的:“我错了。”

“这是一句我错了能解决的事?”元瑾生冷声道。

乐儿袖中的手艰难的绞着,咬着唇道:“请师父处罚。”

乐儿倒不是懂事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受罚了,而是她太了解元瑾生的脾气,你这会儿不主动请罚,他肯定下手更重!

想到这里,乐儿的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了。

云月老实的站在一边,倒不是不愿意替主子说话,而是没她说话的份儿。

“你先进去。”

元瑾生这话的意思,绝对不是要放过乐儿的,而是秋后算账。

乐儿苦兮兮的看了元瑾生一眼,这才转身要往府里走,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几乎每走一步都能预示到自己未来艰难困苦的命运。

蒋焕有些担心,便冲着元瑾生抱拳道:“元大学士,其实乐儿她并非有意······”

话还未说完,元瑾生便冷着脸打断了他:“我教训自己的徒弟,也不用别人来说三道四。”

一句话便将蒋焕的话给梗在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元瑾生,他头一次接触他,不知道他脾气是真的如同外界所说的那般差劲,还是单单只对自己这么差劲。

蒋焕对于人情世故方面感官比较弱一点,他从小到大都在军营,一心想着赚军功,可是却很难去辨别别人的情绪和心思。

可是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只跟自己说了一句话的男人,他却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敌意。

他们认识吗?敌意从何而来?

蒋焕只好道:“我并没有想要多管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元大学士因此委屈了乐儿。”

“我一手带大的徒弟,脾气性情我自然再了解不过,不至于委屈她,至于你,我认为不相干的事情还是少插手的好。”元瑾生说罢,便只是抿了抿唇,便转身进去。

蒋焕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方才元瑾生说的那一番话,他心里很不舒服。

五年不见,他似乎反而成了有些疏远的旁人,他不知道乐儿什么时候长高了,不知道乐儿什么时候乖巧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老实的认错了,她的所有变化他都未曾参与,如今的他在她的面前,比之元瑾生,是不是也就像一个外人一般了呢?

想到这里,蒋焕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脸上都藏不住。

云月凑过来低声道:“蒋少爷别太放在心上,元大学士脾气不好,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他今儿因为小郡主的事儿差点儿没将整个京城翻一遍,这会儿肯定还在气头上呢。”

蒋焕点了点头:“说来也是我考虑不周,你好生照顾小郡主吧,我······就先走了。”

“是,蒋少爷放心,元大学士其实也很疼小郡主的,不会罚的太过分的,之前小郡主闯祸最大的一次,把京兆尹给踹河里去了,惹下了一堆烂摊子,也就······也就罚跪了一个时辰,后来瞧着小郡主撑不下去了,元大学士还是心软放过了呢,这次再怎么样,也比不得之前小郡主惹的祸的,”云月也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蒋焕,安慰自己了。

可蒋焕的脸色却并没有多好,听着云月说起那些他未曾参与,未曾听闻的事情,他头一次觉得,这缺少的五年,自己错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