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友的前身不过是朱运虎身边的亲卫,武夫出身,而在场的这些所谓的伏天死士,要么就是当年冀州江湖宗门之中的余孽,要么就是郡府都卫!
这些人搁在当时的大汉阶层之中就是偏下层的人群。
他们根本不知道南苍域八百年无超凡出世是因为龙脉被封,所以也根本不知道这几年修为突飞猛涨是因为大环境的巨变!
他们蛰居深山,蠢得可爱的以为自己开窍了!
大荒圣府是什么概念,他们理解不了!
天选后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闻所未闻!
大汉的军武建设理念和整个国朝宏观巨变有是什么,他们窝在深山之上,甚至连一点感知都没有!
曾经的他们就是愚昧的,而且思维还存在着无可救药的惯性!
在他们的意识中,四年,弹指一挥间,一个国家就算是逆了天,也不可能在四年里头有多大的变化!
毕竟,大荒四千年,大汉八百年,也就那样而已!
不过这也不能怪朱厚友。
绝大多数的大汉子民,哪怕是身居高位爬到了州府大吏级别的存在,也依旧是认知有限的!
赵元开布局的这五年大发展,诸线明暗交错,理宗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项目,都是国朝二级以上的机密存在!
而兵工部和理宗府的几个大军工计划,更是国朝最高级的机密!
军武一脉从五年前就已经实现了军政分家,独立直辖,大战区建设和保密执行,更是一度让军武蒙上了一层神秘且神圣的色彩!
还有,五年大发展让基础农业和工业走向成熟,这对于大汉国力的加持有多高?正常人谁能算明白?
四级学府制度加上顶级圣府输出,这对于帝国精英的更迭价值和长久影响有多深?放眼大汉,除了那几身居高位兼顾顶层设计的人,谁有那个视野和高度能理解透彻?
帝国的发展,从来都不会明牌!
能真正在宏观上摸清大汉的国力和战力,除了赵元开之外,也就那么几个超一品的国柱首臣!
此时此刻,蛰居冀州深山的、这个名号骇世的所谓伏天会,便是再典型不过的一个代表缩影了!
朱厚友见军心已经稳住,顿时得意,而后红眼,战意滔天,自信爆棚,振臂一呼,道:
“不出意外的话,今夜那狗皇帝就会下榻香山公馆!”
“那所谓的镇将府两万甲士,根本不足为惧,不堪一击,以我超凡至尊级的战力,杀他如探囊取物!”
“诸位,先做消息,一个时辰之后,剑指香山公馆,以狗皇帝之头,祭朱公在天之灵!!”
“以狗皇帝之头,祭朱公在天之灵!!!”
“以狗皇帝之头,祭朱公在天之灵!!!”
山神庙内,齐吼震动山涧。
朱厚友豪气冲天,颇有并吞日月之势,转身间,正要回归祭台闭目养神,休整片刻。
但!
就在这时!
山神庙外猝然吼声大作。
紧跟着,四面八方都是冰冷而威严刺耳的甲胄抖动发出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分明就是埋伏已久,突然发难!
这个异变太突然了,根本就是猝不及防。
听声响和气势,整齐而干练,至少也有千人之势!
而甲胄抖动和军兵出鞘之声,直接告诉山神庙内的伏天会成员,这是军武出兵,而不是什么巡捕剿匪!
“怎……怎么回事?”
“这声音是军武甲士,我……我们被包围了?”
“不好,我们暴露了,完了,完了啊!”
“总舵主,这可怎么办啊?”
山神庙内一阵大乱。
刚刚落座入定的朱厚友缓缓睁开双眼,倒是不慌,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唐大千毙命的地方,冷笑道:
“我说没错吧,那厮,果然就是奸细!”
“诸位莫慌,有我在此,千军万马又有何惧?什么军武甲士,哼……他们对于超凡境一无所知!”
言罢,朱厚友纵身而下,背负双手,朝着山神庙之外走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显露修为。
因为他觉得为时尚早,怕吓跑了这些被唐大千领来的所谓军武甲士!
“开门!”
“随本舵主,先拿这些阿猫阿狗练练手,问一问血腥味,提神提气倒也不赖!”
朱厚友这口出之言,这举手投足之间的姿态,气势堪称吞龙食虎。
片刻之间,哪怕外面杀气横扑而来,伏天会也很快就稳住了阵脚。
“总舵主威武!”
“总舵主无敌!”
“哈哈……好一个提神提气倒也不赖,超凡至尊就是超凡至尊!!”
气势大震。
几位宗师高手更是在第一时间打开了庙门。
但……
庙门一开,气氛骤然一冷!
庙外,秘密麻麻身披玄鳞甲、手执唐横刀的冀州镇将府精兵甲士,森冷列阵,威势骇人!
那颠覆认知的气血之力和无尽杀气,再加上大汉军武的无畏战意,所合聚荡出的恐怖威势,在那一瞬间冲击地伏天会的成员当场心惊胆寒,腿肚子都在哆嗦着!
“这……这就是军武甲士?”
“怎么这么多人?”
“不,不怕!有总舵主呢!”
伏天会成员颤栗了一下,硬着头皮稳住阵脚。
后方,方才还无所畏惧的朱厚友,一见这严阵以待将整个山神庙团团围住的冀州镇将府甲士,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对啊!
这……是现在的兵?
怎么气势和杀气会如此恐怖?
而且他们怎么可以人人都披上那么威武精美的甲胄?搁以前,可是只有统领千兵以上的参将才有资格的啊!
冲击感太强了,让朱厚友顿时一阵恍惚。
那黑色的玄鳞甲,泛着寒光明显是精金铸就的唐横刀,都是那么的颠覆着他的认知!
军武列阵,而正前方,静默的站着三个人!
左边那位,身披虎肩银色玄鳞甲,威严如山,俨然是一尊战将!
正居中间的,却是一位衣着平平,一身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眉眼之中却有了碾压身边战将的骇人气势!
而右边,是一位年轻男人,一身银白飞鱼服华丽而尊贵,气势内敛,微微眯着眼睛,颇为玩味的看着朱厚友!
朱厚友一见这三人,顿时脸色惨白如纸!
这三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
为什么自己没有感知到一丝的武道修为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