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出于哪种原因,若初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大街上的那些拜金女没有任何区别,说等不到池千也好,说迫于家里的压力也罢,若初最终还是嫁给了单焱,这个结果无可厚非,所以若初觉得,那些都是客观原因,而主观的,是她缺钱,她向往好过的日子,向往金钱,向往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她自己如果一如既往,得到的也不过是原地踏步而已,耗掉的除了自己的青春,似乎再没其它。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单焱达成一致,做任太太,住好的房子,坐好的车子,背着昂贵的包包,穿着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名牌衣服,就是这么的简单,分明现在已经是若初幻想中的美好生活了,竟然开始觊觎单焱心中的位置了。
所有的不好都是若初,她承认,这些都是在无数个夜晚若初辗转反侧得来的,什么迫于家庭无奈,什么失去第一次就不能够嫁给池千,说给别人听,别人也未必相信,现在就连若初自己都不信了,看吧,人性真的是丑陋的,若初开始怀疑,自己嫁给单焱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奢靡的生活吗?答案不得而知,若初恍然,与单焱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来越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呵。”单焱冷笑一声,换了一双若初从未见过的眼眸,里面满是不屑,他揶揄道:“若初,我实话跟你说,这辈子,我爱的是谁,也不可能爱你。”
后来若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单焱的那句话像是天空中的一道闷雷,炸的若初脑子嗡的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不过也是自讨没趣。
爱谁都不会爱她?若初躺在床上,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窘迫,窘迫到希望现在就是世界末日直接把她带走,其余的都不想管,不想过问。
也是现在若初才知道,原来单焱从开始就看不起若初,觉得若初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罢了,可是若初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是了,若初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了,她好像承认有点喜欢单焱太过于唐突了,明明知道配不上单焱,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若初开始后悔,如果自己永远不去捅破这个秘密,把单焱的霸道当做是对自己的在乎,这样自欺欺人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偏要这样做,惹了一身的腥。
可是也正是这个答案,若初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洛甜做出那样的事,洛落都不用扮可怜单焱都能够向着她们姐妹两个,自始至终,在单焱的心里,若初也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路人罢了,孩子的命,乃至是她的性命,也不过是街上的流浪猫流浪狗,单焱从来都不怕若初会对自己有所误会,分明知道客厅装有监控,还是敢跟洛落说那样的话。
霸道从来是单焱的权利,而吃醋,若初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只可惜现在若初才醒悟。
若初蜷缩在床的一角,抱着双膝,头埋在双腿之间,人真的不如狗,若初真的一开始只是想逃出那个家,过上好的日子,可是现在却觉得她花得每一笔钱都肮脏的不行,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花的那些钱,以后会不会要加倍奉还。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远处却一道亮光,紧接着闪电划破苍穹,雷声炸开了锅,若初捂着耳朵,身子瑟瑟发抖,她睁眼看见小耶抖了抖耳朵,下意识的往她怀里钻,若初一把抱住了小耶。
现在怎么沦落到与一条狗相依为命了?若初自嘲,她现在连伸手开灯的勇气都没有了,雷声一声接着一声,逐渐到若初习惯了,麻木了,突然之间卧室的灯亮了,若初抬眼,看见单焱站在门口。
“我把u盘忘在……”单焱刚刚说了那样的话觉得似乎是过分了,但是却倔强的不肯服输,不过此刻他确确实实是进来拿u盘了,没想到对上了若初那双满是清泪的眼,红肿的像是两个核桃,小小的身子抱着一条狗,那个样子怎么说呢,瞬间触动到了单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记得单焱第一次去乐家的时候,若初那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一口答应了单焱的条件,离开她那个所谓的家的时候丝毫留恋都没有,单焱以为,像若初这样的人,大概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吧,也就不担心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时候会动心,更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琐事了,单焱也以为自己选对了人。
再后来若初在公司被元老针对,树敌那么多,也从未服输,单焱以为若初是没有心的,不会害怕,不会爱一个人,可是这样的以为,今晚单焱是一次性看了个够。
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自己可否爱她,又在这样雷雨的季节变现出了女人该有的懦弱的样子,单焱彻底对若初改观了。
可是一个协议的伙伴是不能夹杂私人感情的,不能同情,不能爱慕,这才是单焱的底线,他顿了顿,走到床头柜把u盘拿起来,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打算向外走,路过若初的时候,若初抓住了单焱的手。
怎么说呢,那是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指尖的冰冷有些刺骨,单焱不由得从若初手里抽出来,一脸愕然。
“今晚就在这边睡,我不说话我不动好不好?”若初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她确实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雷声太响了,若初的整个心里都崩塌了,不知道是因为单焱刚才的话伤到她了,还是因为突然觉得活得好累而疲惫了,这样的她就像是惊弓之鸟,稍有一点动静就忍受不了了。
现在的若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想要单焱留下,仅此而已,刚才那样窘迫的问题都问了,而现在这点的要求她说出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