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紫霄神雷” 最能降妖伏魔,扫荡邪氛,且神通之法,法力愈强,则威能愈大。
张衍自忖,若是自己习得了这门神通后,再籍由凝聚法力真印将其再提升一层,将来与那魔宗修士对阵,必能占得几分先机。
他在这块石碑之下站了有一会儿,方才挪步移开,往那第一块石碑走去。
第一块碑上所刻,乃是十二神通之中号称斗法第一的“龙盘大雷印”。
据传这门神通有摧山崩岳,裂地惊天之能。
只是颇为可惜的是,修习这门功法,难度非但不下那“五行遁法”和那“紫霄神雷”,且必先习得那《北冥真水》,修行之人,还需是元婴修士,是以这门神通,只齐云天一人习得。
过去那十大弟子虽人人皆能修习神通,但惟独齐云天一人得以修习三门,且他还兼修了许多小神通法门,便是如今霍轩迈入元婴境界,成了十弟子之首,却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张衍轻轻摇头,他心中认为,齐云天身为三代大弟子,下代掌门承继之人,不说自身至少可以学得三门神通,除此之外,不定还有什么秘传神通不为外人所知,若是只从这些人尽皆知的法门去衡量其战力,多半还是低估了此人。
他举步回了那第二块石碑之处,看了几眼后,一伸手,就将那块悬在高处的木牌摘了下来。
那石碑上的封印倏尔隐去。露出黑底白字的碑身,俱是用蚀文书写,还未等他细看,只见那些文字一个浮动,就从那碑面之上跃了出来,随后拧合在了一处,化作一道金芒灿灿的符箓向他飞来。
他也不抗拒,任由这枚金符飞入眉心之中,随后那浮光一起,又将整座石碑遮掩了去。再也无法观看。
他往识海中观中,见枚法符静静飘在其中,满意一笑,就又走到第三块石碑之处站定。
他身为门中十大弟子之一,本就可修习一门神通,瑶阴山除灭老魔之后,掌门允他再习一门。
他第二个选定的,便是这“五行遁法”了。
手一伸。将那块木牌也拿了下来。
禁印一晃,同样也是化一道金符入他的眉心。
接了两道符箓之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往外而走,踏出洞府之门。
那白发长老一直等候在石门之外,见他出来,道:“师弟可是选好了?”
张衍点了点头。稽首道:“已是选好,有劳师兄等候。”
“不妨事。”老道倒很是客气,起手一点,那石门隆隆阖上,随后又扭过头来对张衍一笑。道:“张师弟可还要去什么地方,可需老道相陪否?”
张衍摇头道:“不必麻烦师兄了,我自去便可。”
老道也不勉强,稽首之后,再一摆拂尘,便唤了一朵祥云出来。飞身踏空而去。
那老道离去之时,却正巧有一名道姑路过,见其背影,她神情微动,露出思索之色,又往左近张望了一眼,见并无人踪,就往那处藏有神通的石府飞去。
此时张衍已是离了那石府。又回了那藏书洞窟。
那名执事道人乐呵呵迎了过来,道:“张师叔想必已是选定功法了?”
张衍微笑颌首,道:“不过尚要请你去寻几本书册过来。”
这执事道人大包大揽道:“哪里话,师叔要寻什么典籍,尽管吩咐下来。”
张衍把所要观览的书册一说,这道人想了想,便道:“虽然琐碎些,但也不难寻,师叔请稍候片刻,师侄去去就来。”
执事道人拜退下去,就关照一个扫洒婢女,命她为张衍送上一杯香茗,这才去挑选书卷。
执事道人虽在此处长年值守经阁,但玄功道术一概不能习练,而且经罗书院执事之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也颇为重要,倒也不能随意调换人手,因此平日只能枯坐在此,除了门中下寥寥赐,也不得出去寻找修道外物。
若是其他八院执事,倒也罢了,总还有些额外好处可捞,可但凡来此院中者,不是门中长老,便是十大弟子,谁会对一个杂役执事多看一眼?因此平日里也很是辛苦。
唯独张衍,每次一来就能给他一些甜头尝尝,虽是不多,但对比之下就显出不同来了,是以他也格外热心。
若是换了他人前来,这里经书浩如烟海,你不给好处,那便任由你自个去翻,他只推说不知。
便如前次韩素衣携徒而来,足足寻了三天,方才找到合用功法,其实对这执事道人而言,不过是跑跑腿的功夫。
这世间修士虽求得是长生不死,为得是超脱凡尘,但却不是泯灭人性,也有喜怒哀乐,也有思欲贪妄,若当真是无欲无求,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
张衍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那执事道人喘吁吁跑了回来,递上来一枚玉简,道:“张师叔,师侄共是理出了千本书册,师叔所需,皆在其中了。”
张衍翻看了一遍,不觉讶然,望了这执事道人一眼,道:“师侄有心了。”
执事道人面色一喜,打躬道:“师叔入眼就好,入眼就好。”
张衍本是命他去寻来溟沧派中前辈高人施展“紫霄神雷”的各种记述,待自己习练运转之时,好做一番印证,但这执事道人为人机灵,不但将那有关“紫霄神雷”的记著寻来,还将其余十一门神通的笔述也一并拿了过来。
张衍将玉简一收,便要起身离去,在走出去之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又道:“我有几名弟子,日后也会来此翻开经书,若是我无暇分身前来,还请师侄照顾几分。”
这执事道人心领神会,故意叹了一声,道:“师叔身为十大弟子,想必平日里闲暇不多,我等身为门中晚辈,当要为师长分忧才是,若有师叔门下师姐师兄前来,师侄定会好生招待。”
按理说,十大弟子门下如不得师长携来,不可随意翻阅书卷,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可变通,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张衍微微一笑,一摆袍袖,信步出了经窟,这才驾剑飞遁,回转了昭幽天池。
未有多久,他便折返洞府,入得阵门,往玉塌之一个端坐,他也不迟疑,就择了其中一枚法符,先行炼开。
此一枚法符上所载,乃是“五行遁法神通”。
张衍将其大略翻看了一遍,缓缓从手中放下,眼中透着些许光亮。
他这才明白,为何这门神通甚少有人习练,原来修炼这门神通之时,还要先行习练一门玄功,用以聚敛五行之气,这才能够施展那等遁法,若是胸中五行气一旦耗尽,则这门神通有等若无,还要再次修持。
可修士若有这等时间,那还不如将自身法力淬炼的更为精纯些,或者去多寻几件法宝,再不济还能提升修行,总也好过把精力花费在一桩不能即刻克敌制胜的法门上。
但对张衍来说,这门功法好似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他本就觉得自己这门功法与那“五方五行太玄真光”不定还有什么相同共融之处,是以准备拿来修行,却不想彼此倒是颇为相契,倒是省却了他许多麻烦。
如此一来,这更是坚定了他以太玄五行真光为自身主修功法的决心。
不过眼下他五行真光功法未成,这门遁法也还不到习练的时机,因此他先摆开一旁,又将那另一枚法符炼化开来。
“紫霄神雷”运使法门如水一般在心田之上缓缓流淌而过。
但将其全数记下之后,他却眉头微皱。
这门神通玄奥艰涩,的确是修行不易,通常自那入手,再修至能对敌斗阵,便是日夜不辍的习练,也需用去百数年的功夫。但对他而言,有残玉在手,这却不是什么难题,但其中有一桩,那便是修炼这门神通,需用一种名为“紫盈罡砂”的外物相助。
不得这门神通功法之前,他倒也并不知晓此事。
好在门中灵机院中收得此物不少,若是他人,倒是难得,不过他乃十大弟子,当可取用,不外是去用灵贝换些来罢了。
他正思索时,忽然心有所感,把手一挥,立时启了阵门,放了一道金芒入内。
他接了过来,拿在手中一看,却是那瑶阴山机枢金印,另还有一封信笺,打开一观,却是那掌门法旨,要他三日后赶赴青桐山,可去将那方振鹭放出那一方小界了。
他将金印收起,想了一想,先是提笔而起,书写了一封飞书去往跃天阁,命阁中之人备些洞府陈设送往九曲溪宫,随后起身飞纵,出了洞府,往灵机院而去。
十峰山上,一道飞符如电光般疾掠而来。
正在此处养炼一件法宝的霍轩霍然睁开双目,将此符接了,将其拆开一看,他沉吟了良久,叹了一声,便道:“来人。”
一名姿色平平,膀大腰圆的女修走了进来,万福为礼道:“姑爷有何吩咐?”
霍轩沉声道:“你速去灵机院,把那其内所藏那‘紫盈罡砂’换取一些来。”
那女修一挑眉,粗声粗气道:“姑爷,可要奴婢尽数收来?”
霍轩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不必,只需大半取来,留下少许便可。”
女修一个万福,便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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