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年完全是无意识睡着了,也忘了要有所防备,更不记得抱着她睡得这个男人,可是什么都没穿。
所以半夜的时候,她就被弄醒了。
顾天擎在她身上辛勤耕耘。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她也不知道顾天擎究竟将她当成了谁,她咬着唇,没有出声。
进行着这一场最纯粹最原始的律动。
末了,伴随着他的闷哼声,戚锦年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明知道是错,却还是不可自拔的一错再错,戚锦年恨死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等他完事后,也睡意全无,就这么躺在黑暗中,感觉他的呼吸越老越平稳。
他的手就像铲车的铁臂,死死的钳制在她的腰间,她一点点挣扎了好久,真的是好久,才从他的手下脱身,呼出一口气,她踮着脚尖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房间内的灯光突然亮了。
而她正猫着腰,胸前抱着衣服,像个做贼似得小偷。
她一抬头,看到镜子里映出的她的身影,蓬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还有那猥琐的姿态——但是最惊恐的是,她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慢慢直起了身体,就像是恐怖片的尸体诈尸了一般——
戚锦年心理的恐惧爆棚,跟见鬼似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顾天擎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看起来脸色很臭,但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看到她那么生气,这就是说他是知道跟他做的那个人是她的,是么。
她心情复杂,隔着镜子与他对望。
顾天擎终于幽幽开口,只不过因为醉酒的缘故,声音格外的沙哑和低沉:“准备去做贼?”
戚锦年大窘,面色立刻被逼红了,迅速转过身,把衣服抱在身前,眼露恐惧:“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区别吗?”他褐色的眸光染了幽邃,盯的她似乎无所遁形。
“当然有区别,你……我们……刚刚……你既然是醒的,你怎么还能……”她说不下去了,咬着唇,身体便有些摇摇欲坠。
顾天擎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戚锦年承受不住,迅速的钻入洗手间,换衣服。
但是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面,所以几经犹豫,还是拉开了大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顾天擎竟然站在窗边抽烟,开了窗户,但仍旧有一些飘进来,高大的身形站在窗口看起来显得有些寂寥,攒了攒掌心,她刚挺直背脊准备走过去,他却突然转过身来,吓了戚锦年一跳,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如泄气的皮球,瘪了下来,眼神闪躲,手指指了指门口,正准备说回去了,却听到顾天擎说:“我饿了。”
“……”所以?
他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话,戚锦年的双肩跟着一垮:“行,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戚锦年啊戚锦年,下楼的时候,戚锦年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你怎么就那么没有骨气呢,他只一个眼神,就让她彻底败下阵来,完全丢盔卸甲。
到了楼下的时候,她特意放轻了脚步,倾听了一下,发现苏皓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叶佳倾也睡了?
额……他们两个……
戚锦年勾唇一笑,随即摇了摇头,钻入厨房里,叶佳倾也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对苏皓风,也是有好感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允许他三番四次的在旁边晃啊晃的,还动不动就被吃豆腐。
冰箱里吃的很多,她随意选了一些下面,只是看着窗外的花园景致,她忍不住走神了,这里很快就会迎来它新的女主人吧。
突然传来滋滋的声响,她一低头,就看到锅子里面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漫了出来,落在燃气上面,她心急的打开锅子,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锅子边缘,钻心的疼,但她顾不上,去端整个锅子,这个时候,身子却被人用力往后一拉,顾天擎高大的身形往前一站,立刻关了燃气,水漫出来的情形就止住了。
戚锦年忍痛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的智商真的被狗给啃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都想不到,把火关了不就好了嘛,察觉到顾天擎怒气冲冲的眼神,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同时将自己的手往背后一藏,顾天擎往前一步,将她的手直接拉了出来,放到凉水底下去冲,力道很大,近乎粗暴,戚锦年默默忍受着,疼也一声不吭。
所以他就故意用力碾压她的伤口,差点将新起的水泡给挤破了,她到底是疼的受不了,啊了一声,却不够力气将手指抽回来,他面无表情关了水龙头,厨房里的气氛瞬间就低了下来,原本很宽敞的空间,如今却显得非常逼仄,她惨白着脸说:“你先出去吧,我重新给你下。”
顾天擎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让到了一边,就这么盯着她。
她不敢再走神,忍着痛收拾残局,差点那个厚重的锅子都拿不稳,然后手脚麻利的做了碗面。
盛到碗里之后她才松口气,垂眸问他:“需要我给你端出去吗?”
他没说话,戚锦年抿了抿唇,转身去给他端,事实上,碗很烫,碰一下都疼,她蹲下身去拿托盘,这个时候,顾天擎已经拿了筷子,站在那边吃了起来。
戚锦年抱着托盘站在他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她放下托盘说:“面也做好了,那我先走了。”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戚锦年背脊一僵,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那我还要留下来做什么。”
但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就站在那里吃面,戚锦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整个人压抑的不行,又困又累,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才憋住了一口气站在那里等他大爷慢慢江面吃完。
厨房也跟着安静下来,只有他吃面的声音,以及,她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