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认真回答我。飞虹阁的女人都护短，洪妖妖失踪久了，她们肯定会起疑心。你一定要有完全把握，能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

墨寒心中一暖。云翊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护着自己，他希望自己能撇除嫌疑。

她思索回忆了一会儿，“天冷，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碰到人。如果非要说，那可能只有掌柜和小二看到她跟着我离开了客栈。”

如此，云翊才松了一口气，“掌柜和小二无妨。虽然他们看到你和洪妖妖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但他们不可能知道你们是仇家。若事后有人问起，你只管推诿否认就是。”

墨寒点点头。

云翊也是顿了一会儿，“你能跟我说一下具体经过吗？”

杀人的经过墨寒记得一清二楚，也不需要回忆，她娓娓道来：“我在大堂内喝酒，忽见一辆马车在客栈外停下，洪妖妖下车进了客栈，开了一间上房。我心中也奇怪她的出现，丢下酒钱便出了客栈。”

“洪妖妖注意到了我，果不其然尾随我也离开了客栈。你也知晓我和她的仇怨，因此我确定她定会趁机对我发难，便把她往镇子外引。洪妖妖太过自负，丝毫没有犹豫，一路跟着我出了镇子。”

“后来我们打起来了。她杀心昭著，想要取我性命。怪也怪她自己乖张，明明不敌我却非要用言语惹怒我。对待敌人，我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所以我杀了她。死之前，她说她不甘心。”

墨寒说到这里，反问云翊一句：“你知道她不甘心什么吗？”

云翊面容不解，摇了摇头。

“从第一次相遇你偏袒我的事情，加之我出现在离青穹山咫尺距离的琼玉镇，洪妖妖推断出你我同行，又说我们厮混在一起。因为这个猜测，她勃然大怒，提剑向我砍来。”

云翊听了，点点头却又疑惑问：“这事儿和她不甘心有什么关系吗？”

墨寒险些要冲云翊翻白眼，好在是忍住了。

“我能看得出，洪妖妖对你有什么特殊情愫，所以在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后，她才会雷霆大怒，变本加厉的刁难我攻击我。”墨寒陈述着，又询问云翊，“所以，你和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这是墨寒身为女人的直觉。

即便云翊和洪妖妖没关系，但洪妖妖终归是对云翊有情的。否则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问出了问题，墨寒便望着云翊，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和回复。

云翊听了，也是皱了皱眉。心里思索着：洪妖妖那么针对墨寒，是否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认真算起来的话，很可能是因为那事儿？

“我唯一一次与洪妖妖私下会面，是在几年前。”云翊回忆着道：“那时候我刚刚当上武林盟主，而飞虹阁还只是一个三流门派。洪妖妖主动来找我，她想通过魅惑我，让我帮助她们飞虹阁提升实力，成为四大门派之一。”

“我当场拒绝了她。并且十分不齿她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这也是我一直十分不屑洪妖妖和飞虹阁的原因。”

“可我并不觉得几年之后，洪妖妖她依旧执着和痴心于我。毕竟这两年飞虹阁实力突飞猛进，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势力的支持。而那支持，也很可能是洪妖妖通过‘那种’特殊方式的来的。说句难听的，洪妖妖在我看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云翊面露不喜。

墨寒听了云翊的话，却是挑眉，“可能是你太低估洪妖妖了。像她那般相貌，心里是何等自负？你拒绝她之后，她羞恼难当之际定也不会轻易放弃你，久而久之便会成为执念。”

所以洪妖妖的不甘心，很可能因为是她得不到的云翊，最终被墨寒得了，而她不仅没办法了杀了墨寒出气，反而还被反杀。

云翊的眉心几乎皱成了一个“川”。这事儿他是真的无辜啊！

墨寒也知，无论造成什么后果，都与她和云翊无关。洪妖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江湖就是如此，讲究一个快意恩仇。

两人都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过，反正洪妖妖也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也没有用。

倒是云翊率先岔开了话题：“那么，洪妖妖她究竟为何会出现在琼玉镇呢？”

墨寒稍微思索一下，目光投向云翊，“你觉得，她会是为你而来吗？”

云翊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可能！近年来我一直不在青穹山，她怎么知道我何时回来？就更不可能是为我而来了。”

“就算不是你，我也认为她是为了碧霄殿而来的。”墨寒了然于心。

原因也很简单。琼玉镇除了十分接近青穹山碧霄殿之外，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镇子。洪妖妖不为碧霄殿而来，还能是普通的观光旅游吗？

云翊也觉得墨寒说得有理，“那改日上山，我问一问门人便是。”

墨寒颔首，也是赞同，却又提醒她：“你记得问委婉一点，别暴露了我们遇见洪妖妖的事。”

本以为洪妖妖这事儿算是翻了篇，哪知云翊继续了这个话题：

“我不责怪你杀了洪妖妖。闯荡江湖的人，相信很难手头不染鲜血。但我希望的是，下次遇到这种危险情况，你能知会我一声。至少在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出现了危险的情况，我可以尽我所能保护你。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是身为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云翊十分正色，注视着墨寒的双眼说着。

墨寒也理解他的意思。在琼玉镇外，那时他虽然情绪是不悦的，但更多的是焦急。

洪妖妖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杀了她很可能招来无尽的后患。

云翊之所以帮她埋尸，不也是为了帮助墨寒掩盖真相和罪行，以省略麻烦嘛。

身为武林盟主，本职理应要主持江湖正义的。可他帮助自己“作奸犯科”，想一想也真是为难他了。

墨寒心里微暖，点了点头。却也忍不住强调：“当时那种忽然偶遇的状况，我也没办法通知你。我希望下一次有仇家寻仇的时候，天能给我一个求助的机会吧。”

云翊听了，哭笑不得。

恰好此时墨寒又问云翊：“对了，你说半年前在飞鸾峰的门派切磋，飞虹阁新晋成为四大门派，这背后是否有什么交易？”

云翊听后沉吟片刻，答：“若说隐宗时运不济，倒也确有其事。飞虹阁虽然整体实力不错，但是毕竟是新门派，底蕴方面有所欠缺，无法与隐宗相比。再加上她们门中还都是女弟子，这又限制了她们的人数，以至于无法很快速的扩张成员。”

墨寒明白他的意思。

飞虹阁建阁不过三五年时间，又没什么底蕴，忽然一跃成为四大门派，若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那怎么可能呢？

墨寒问：“你觉得，四大门派中是否有人是支持飞虹阁的？”

云翊沉思良久，才道：“首先隐宗是一定不可能的，因为飞虹阁对隐宗有敌意。其次，御剑山庄也不太可能，因为沐峰庄主与疾南宗主的关系十分不错。”

这一点倒是实情，墨寒上次来茶楼也看出来了。

那剩下的，就是撼山宗以及碧霄殿了。

墨寒等待着他的下文。

“撼山宗我不确定。我知道岳山这人并不喜好女色，不过他这家伙比较爱财。至于碧霄殿，如果有人参与肮脏交易，那我回了青穹山，必定是要清理门户的！”

或许四派之间算不上守望相助，但云翊也绝不希望四大门派的水平被飞虹阁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