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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啊?”

自己确实实在遇到夏承墨之前干过超市猪肉促销员,怎么这么巧……

尚暇溪满脸黑线,看了看身旁“工友们”狐疑地目光,尴尬地咽了口口水,开足了火力送她进了手术室。

看到手术室门关了,她才脱下白大褂靠栏杆松了口气。

昨晚上夏承墨离开不久,高郑就打电话说他又出了车祸,所幸还是像从前一样只是蹭破点皮。她还是按照夏承墨的意思发了邮件,向他奶奶报告一切正常,但是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高郑说他自己去的时候夏承墨还有点迷糊,只一个劲儿的问他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他说自己推开了一个小女孩。

“哪有什么小女孩?连监控录像里都没看到!这哪里是心理有问题,这是阴德有问题啊!”高郑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是遇到小女鬼了呗!”

“唉。”她挠了挠头,好像夏承墨的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昨晚上闲川也跟自己分析了类似的病例,开玩笑说要是她自己不行趁早抽身而退别拖累到他。好像有几分道理。

尚暇溪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三角的黄符,这是今早上在医院治病的树爷爷给自己的。

“小溪没事,爷爷能帮你!”

“怎么帮啊树爷爷?”

“知道爷爷之前是干嘛的吗?”

“干嘛的?”

“买花圈寿衣的!”

“可是我还不是很想给他送花圈唉,会不会有点早了……”

“傻!”

树爷爷说自己爷爷的爷爷就开始卖花圈寿衣,当时旁边住着一个小白爷,道法无双,这个符就是那个小白爷给的。她仔细端详了片刻,深深怀疑要不要去相信一个貌似精神有点问题的老爷爷。

“老尚!”

尚暇溪听到久违的称呼,抬头一看,竟然是聂凡那厮。他穿了一条暗蓝色牛仔裤,外套褐色短上衣。下巴胡子茬都冒出来了,人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傻里傻气了,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想到了余文乐大叔。

“老聂!死哪去了你!我以为你跟阿凡达一起骑鸟走了呢!”尚暇溪笑了笑,上去就是一掌,拍的他咳了咳。

“这么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你到底给谁去当私人心理顾问了?”

“唉。”他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有什么秘密。

“老尚我想找你帮个忙,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啥?”

“我想让你带我去夏氏集团。”

他眸子亮亮的,欲言又止喜忧参半,像个小学生一样腼腆乖巧。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因为女人。

夏氏集团平常一楼秩序井然,今天却热闹的很,原来是徐良品复出后要在这做一个公益项目的形象大使,这个可是劲爆大新闻,各路记者都跑来了,坐等开发布会。

夏承墨一身白色西装,内搭淡粉色衬衫,这么挑人的颜色被他穿的恰到好处。他一脸威严冷傲,他负着手缓缓跟着电梯下了楼,身后高郑唠叨的话让他蹙起了眉头。

“徐良品好歹是各个高层讨论后定下来,老大你能不能有点表示?”高郑苦口婆心。想起今早上他见徐良品的时候把气氛搞得那么僵,就忍不住叹气。

“她是简空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说到简空夏承墨气都不顺了,他眸子满满鄙夷。前两天简空地产劳工不满工资低示威,却被黑帮毒打的事用脚趾头想都是简空吩咐的。简空这个人狠辣爱耍手段,他一点也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瓜葛,更不愿意让尚暇溪那个蠢女人和他再有什么接触。

“老大!你……”

“我不听!”

“不是,我是说……”高郑看到尚暇溪走了进来。

“嗨我说了我不听!”

夏承墨一脸傲娇地拍了下他脑袋,一打眼却看到尚暇溪在门口那里,身边还有个男人,还是大叔款!据说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喜欢沧桑的大叔,真是蠢!与其喜欢一个沧桑的大叔为什么不去喜欢一个又帅又有钱的黄金单身汉!尚暇溪也看到了他,笑着冲他夸张的挥手,他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睬。

“看这个架势,徐良品应该快来了!”尚暇溪看他有些担忧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

他还是喜欢徐良品,不过不是之前追星那种喜欢了。他这段时间就是去做了她的心理医生。前段时间徐良品被挖出小号爆粗口和她平常玉女掌门人的形象背道而驰,公司让她息影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被突然冒出来的狗仔队堵,堵的她有些人群恐惧症。这才阴差阳错找来了聂凡。只是聂凡发现她和自己心里想的完美女性不太一样,说是女神,不如说是女神经。

“嗯。”聂凡回过神来,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尚暇溪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尚暇溪!!!”喊的周围记者纷纷侧目。

夏承墨看着他们俩有爱的互动,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使劲指了指自己旁边,一字一顿地说:“站、到、这、里、来!”

“哦。”尚暇溪也顾不上聂凡,只乖乖地一溜小跑去了他旁边。

夏承墨目光陈郁,死死盯着尚暇溪就像盯着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满脸写着“来来来,你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

“那个,夏承墨,”尚暇溪想了想,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我觉得你是除了解语花之外穿粉色衬衫最好看的男人了!!”

“谁是解语花?”夏承墨还是一脸怒气,冷笑一声,似乎在说“来来来,你把他找过来我掐死他!”

“不是谁,是《盗墓笔记》里面黑瞎子的媳妇儿,他是二次元里的男人。”

“这样啊,”夏承墨这才缓了缓神色,往后一抹自己的头发,得意地教育她:“那还行,不过以后二次元的也不能比我帅知不知道!”

“哦哦,知道了。”尚暇溪乖乖点了点头。

高郑看他们俩这个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哎!!来了来了!!”

众人突然连吆喝带跳脚地朝门口涌了过去,差点把尚暇溪撞倒。夏承墨扶着她黑着脸看向门外,果然是徐良品来了。

徐良品怪不得叫徐良品。她穿灰白貂皮短裙带披肩,镶钻手包精致典雅,一双水晶高跟衬得她双腿修长。桃形脸樱桃嘴高鼻梁深眼窝,秀发如波。美艳不可方物。这是娱乐圈极少的真人比p过还好看的当红小花旦了。

夏承墨冷着脸看着那些小报记者把他这弄的乱作一团,只忍不住蹙眉又蹙眉。

徐良品倒是朝他温婉的一笑,在保安们的护送下往这边走。

“徐小姐,请问您和地产巨鳄简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恋情呢?”

“这是谣传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徐良品嘴角抽搐,老娘谈个恋爱你也管!

“徐小姐您之前因爆粗口和抽烟喝酒一度毁了自己清纯形象,请问您有什么想跟影迷说的吗?”

咔嚓咔嚓——

“想说谢谢你们包容我偶尔的任性,我会继续努力哒~”她倒底是老手,一面维持自己脸上温暖如春的笑容,心里却把他们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徐小姐,请问您之前和助理是什么关系?同居照片是真的假的?”徐良品变了脸,不经意间瞟到众人身后呆呆站着看着自己的简空,只觉得心脏抽了一下。

“怎么会,他是助理而已,而且他已经被我辞退了。”

“哎哎哎,徐小姐……”

问题一个接一个来,镁光灯一下接一下的亮,众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就为了针对一个演员的话大做文章,之前他们就是这么毁了自己,如今又要靠这个来褒奖自己,真是可笑。倒是不如那两个月安静平淡的日子,也不用担心体重也不用化妆出门。徐良品低头冷笑一声,脑子里嗡嗡作响。

咔嚓咔嚓——

她可是大明星啊!

聂凡手插在兜里,苦笑一声,见了她最后一眼也算是断了念想了,难道还奢求什么吗?

“聂凡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信我!是不是我做演员做久了连真心话都像是演出来的?你说啊!!”她那天晚上哭的眼泪涟涟。

“我……”聂凡嘴笨,但心里早乐开了花,想表明心迹的时候徐良品却自己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对电视翻了个白眼。

“哎,老娘演的像吧!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她翘着二郎腿对其他后辈的新剧评头论足:“她们这样哭真是假死了!”

他低声笑了笑,转身要走,却听到人群经过自己时徐良品歇斯底里的叫声。

“你们让开啊!”

她突然满脸畏惧地看着一个个记者,想拨开人群离开却因为腿软走不了。聂凡深知她的人群恐惧症时好时坏,也不管什么摄像机什么狗仔队,一把冲过去揽住徐良品,拉着她跟着保安离开。

“不愧是我哥们!”尚暇溪看着乱作一团的人,只活动了活动脖子冲了过去:“不好意思让一让啊!让一让!”

其他记者见聂凡重新露面,更是饥渴地像是看到了猎物,团团围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徐良品摊在聂凡怀里眼睛都泛红了。

这样下去解决不了啊!她看了看朝自己走过来的夏承墨灵机一动抢过一个记者的麦克风:“其实,我们夏总要订婚了!!!”

对不起啊夏承墨,他们都是八卦小报的记者,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只能这么说了!她万分抱歉地盯着一脸懵逼的夏承墨,拉着那两个人跑了出去。

夏总也要订婚了……订婚了……

次奥(*゜ロ゜)ノ!!!

那些记者相视一愣,夏承墨这个从无情史的总裁居然要订婚了!这可是今年最劲爆的消息了!!!

他们纷纷扛着摄像头冲向夏承墨:“夏总,原来您不是只爱钱啊!请问您什么时候开新闻发布会呢?”

咔嚓咔嚓——

“不知道女方是哪家的名媛?你们是想一起为新建成的公益游乐场作宣传吗?”

“您还记得当年和您相亲的那个八十多岁的女士吗?听说她前天去世了,您一点也不留恋吗……”

夏承墨满脸黑线,看着还没跑远的三个人恨的牙都要咬下来了,那能怎么办,只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了,满嘴跑火车:“具体情况过几天新闻发布会上将会揭晓,说到我们夏氏集团的游乐场啊,我不禁想起了我四岁那年有条狗……”

尚暇溪,你给我等着!!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

☆、chapter21

他们三个一直跑到停车场,徐良品实在跑不动了,甩开他的手靠在一辆车旁喘了喘气。

“没关系吧?”

“啪——”

这一巴掌打在聂凡脸上,却让尚暇溪傻了。omg,这什么情况?无间道?

徐良品红着眼睛看着一脸不解的聂凡:“你算什么啊聂凡!!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让我这么狼狈!!”

刚才准备好的答案却被关于他的问题打乱了。

“你这个骗子,你说我的病好啦!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怕人!我是演员,我是要站在众人面前的,你让我怎么办!!”

她越说越有些歇斯底里蛮不讲理,真是被粉丝们惯坏了!聂凡一句话也不说,只任她一下一下把自己往后推。看的尚暇溪在旁边急死了:你抱住她你壁咚啊你强吻啊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你个脑残!!!

“我刚处理好了公关问题,我今天生日,我快订婚了!”她越说越激动,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你知道我的一双鞋子要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一个胸针要多少钱吗?你知道我的化妆品要多少钱吗?你知道我车光加油要多少钱吗?你买的起吗?!”

尚暇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挠了挠头痞里痞气地走过去揽过他脖子,一脸怒气:“聂凡早就不吃你这口饭了你还在发什么疯!”

说罢她一把拽走了聂凡,连话都不让他说。

徐良品蹲坐在地上,妆都哭花了,像只被丢弃的小花猫,她看着沉默寡言的聂凡背影失神地自嘲:“我病从来没好过,只是你在身边我才没有人群恐惧症,那你能一直在吗?我要订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