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神情愣了一下，回头看了跪倒在地的众人，又仔细看了看被秦琼奋力阻挡的李元亨，肌肉抽搐的脸上，涌现一抹欣慰的笑容。
“唐皇？难道第一遍没学会？”颉利可汗眉头微微皱起，满是胡渣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悦，“没关系，没有人看一遍就能会的，突利，你再给唐皇跳最后一遍！”
“遵命！”突利可汗应答完毕后，再次起舞！
当突利可汗起舞的时候，颉利可汗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冷声道：“唐皇，你要是还不会，那你也太不诚心了吧，既然不诚心，那又有什么必要商讨结盟呢？你可要考虑清楚，本可汗身后的可是百万突厥勇士！”
当颉利可汗提到‘百万’二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像在强调这个数量，让站在他身前的李世民，好好掂量掂量似的。
听到这话，李世民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涌现一抹尴尬的笑容，缓缓道：“朋友，朕并不是害怕你的什么百万雄师，朕的大唐，雄师何止百万，只是朕现在就是想起舞、在朕诸多贤臣良将面前，为他们一舞，也舒缓朕许久没有松动的筋骨！”
听到这话，李元亨眉头紧锁，刚想上前，但是却被李渊从身后抓住了肩膀。
“元亨，你好好学，这是你没有的，倘若你以后也能像世民这般容忍，那你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李渊双眼泛红，那苍老的脸色上挂着一丝欣慰，“朕痛失了建成、元吉，但大唐得到了世民和你！大唐欣慰，朕欣慰！”
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李渊一眼，道：“陛下是大唐的颜面，陛下受辱，大唐颜面何在？身为大唐臣民，儿臣，羞愤难当！”
“元亨，一定要忍，一定要忍，父皇和你保证，今天的羞辱就是为了明天的强大！”李渊脸上涌现一抹期待的神色，“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大唐欣欣向荣、璀璨光辉的未来了吗？”
听到这话，李元亨脸上的神色得到了一丝舒缓，而且此刻他脑海中也想到，之后的几年，在李世民的励精图治之下，大唐确实没用多久就报了此仇，而且这场舞，也让颉利可汗奉还！
在原本的历史上，颉利可汗被捕之后，李渊曾经让颉利可汗跳胡旋舞，恐怕就是在报今天的仇恨。
如果现在阻止，李世民没有遭受过多的耻辱，很可能就没有励精图治的决心，要真是这样，那就没有大唐之后的光辉了！
就在此时，颉利可汗向后退让了一步，朝着李世民伸手示意，道：“甚好，甚好，请吧！”
李世民再次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脸上那股神色，就好像是在说。
‘你们都别忘记今天的耻辱，这是朕李世民的耻辱、也是你们的耻辱，更是大唐的耻辱！’
过了片刻，李世民扭回头，学着突利可汗的动作，蹩脚的扭动着身体。
因为穿着龙袍，所以好几次都因为动作较大，差点摔倒在地。
而李世民这番起舞，大唐这边，除了李渊和李元亨之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将头紧紧贴着地面，因抽泣而颤动着身体，不少人还哭出了声，特别是长孙无忌，此刻哭的比任何人都要大声。
而李渊和李元亨此刻，正恨的咬牙切齿。
李元亨目光如炬，脸色铁青的瞪着颉利可汗，心中道。
“颉利可汗辱大唐皇帝、辱我大唐，我酆王李元亨，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屠尽突厥者，必我酆王也！”
李渊抓着李元亨肩膀的手，此刻也气的颤栗不止。
而一向坚韧不拔的武将，此刻也有不少人一边悲戚、一边痛骂自己无能，无法为皇帝排忧解难！
而李渊看着李世民那蹩脚的舞蹈，口中大喘着粗气，低声道：“好、好、忍得好，世民，你做的好！不愧是朕的孩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忍、好忍！”
一时间，渭水南岸，悲戚声迭起，悲音弥恸，竟让飞鸟落木哀鸣，游鱼出水落泪！
而突厥那边所有人都开怀大笑，丝毫不顾及李世民唐皇的身份。
在他们眼中，李世民此刻哪里是什么大唐皇帝，仅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看来唐皇的舞姿不太行啊，就连我家的五岁娃娃也跳的比他好！”
“唐皇好像有些笨手笨脚的啊，这个姿势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怎么会显得妩媚呢？”
“算了吧，唐国的皇帝，能有多好呢？不过是一个‘两脚羊’的皇帝罢了，对他的期望值不要太高，能看就已经不错了！”
“可是真的看着好辣眼呀，要是他能将身后的袍子换成舞袍，或许还能看一看！”
“兄弟们，你们看到对岸的那些人了吗？他们的皇帝在跳舞，他们却只敢低头叩首，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了，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搜刮一下，要是唐皇不同意，我们就进谏可汗，发起攻击！”
“就是，我们堂堂草原勇士，怎么会和两脚羊和谈呢？除非他们能够提供让人十分舒适的物资！”
……
在突厥众人的嘲笑中，李世民终于跳完了整支舞蹈。
“朕的朋友，朕的舞姿，还算可以吧？”李世民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这可是朕第一次跳舞，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你的恩情，日后朕肯定会报答的！”
“哪里哪里，唐皇客气了！”颉利可汗讥笑了几声，“不过话说回来，唐皇的舞姿确实不太行，以后要是有机会，来草原，本可汗让人手把手的教你！”
“哈哈……那就多谢你了，朕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会去的！”李世民脸上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既然白马也杀了，舞朕也跳了，那开始签订盟约吧！”
“唐皇，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呢？”颉利可汗笑着摆了摆手，“要想签订盟约，哪有这么容易啊？”
看着颉利可汗丑陋的嘴脸，李世民压抑着内心涌现的愤怒，轻声道：“不知道颉利你，还有什么要求？”
。入殓师灵异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