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的铜制面具在深穹的月光下,更晃荡着铁血狠戾的味道,披风掀起,手起速落,兰姑姑被剑刺穿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看样子,似要将其撕裂……
然而,那人又突然一顿,然后,竟阴冷的笑起来,“死得这般干净,不太好,不太好。”
然后,那人手一转,兰姑姑的尸体顿时便被挥向一旁,一个人当先接过。
“以寒冰保存,有用。”
“是。”
月光悄隐,高坡上一幕血色终于落下,如鬼魅般出现的黑衣人,又如黑雾般消然散去,地上草木干净,只留空气中被风吹散的血腥味由浓转淡。
……
流芳郡。
月光隐于树梢,茂密的树林里此时异常的安静。
云初早已经将景元桀给扶到了岸上,而前方,不远处,站着之前那羽林卫的首领,而羽林卫的首领此时看着前方的云初和自家太子,整个面色都是僵滞住的,眼皮,是抽摔的。
他只是听到了异动,可是又不见太子和云初小姐吩咐,生怕生异端,当下,便闪身而出,然后,便看到……
此时,自家太子紧闭双目躺在地上,衣衫尽湿,而云初小姐正……骑在太子身上……呃……
“喂,景元桀你死没死,倒是说句话啊。”云初这时哪管一旁还有人看着,拍拍景元桀的脸,又悄悄景元桀骜的鼻子,最后,头又再三再三不确定的靠在景元桀的的胸膛上,“心跳正常,呼吸也还好,怎么就晕过去了。”然后,再来个人工呼吸,“靠,这样也该会有些反应了吧。”
再然后。
云初又拍,又捏……
那羽林卫的首领吞了吞口水,太子以前可是生人铁近,何曾这般……而且,眼下这情形……怎么看着,都很像是云初小姐在蹂躏自家太子。
“那个……云初小姐……那个太子……”一贯严肃,行事果决的羽林卫首领此时有些结巴,“你这样可能会更……”
“太子此行带抑制蛊毒的解药没?”云初不容身后远处首领把话说远,便当衔道。
那首领此时看着一旁紧闭双目的景元桀,又触到云初一脸正色,神色这才微动,对着云初摇头,“回云初小姐,没有,太子向来行事有定夺,但是……”那首领似乎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以太子之心性,这种状态又不是第一次,应该很快就会稳定住……怎么……而且,云初小姐也好好的……说明二人也没……
纵是这羽林卫情绪隐得深,可是又如何难逃云初的眼睛,当下,云初睥光闪了闪,有些心虚,心高却是对着其很认真的的摆了摆手,“所幸,性命无虞,你们好生守着,我用内力试试。”那人闻言,感觉到太子呼吸平稳,这才退下。
而这时,云初眼皮突然跳了跳,抬手,一抚,怎么跳眼皮呢。
也不知,兰姑姑此行到何处了,她武功之高,极少有对手,所以,她不担心。
不过,景元接……
这是气血上涌导致?
眼看那首领下去了,云初这才将地上躺着若隐若朦春风无限好的景元桀扶在一旁大树旁靠着,她方才本来就想用内力试试,内力攻之,也是有用的,可是这毒……她是知道的,并不能轻易尝试,所以,才想着问一下,景元桀有无带药物。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体内的内力最初就是景元桀助他,二人也可算是同出一宗,她也不知,她这个内力输进去之后,是好的,还是差的。
不过,眼下,这晕迷不醒的,面色越来越红,别到时不是毒发而死,而是死于郁结不抑,死于春情浓,那传出去……
云初觉得这一定是史上最狗血,当下,就要抬手去拉景元桀。
“你的内力没用。”而这时,一直紧闭双眸的景元桀却已经睁开眼睛,一语很轻,云初还没从他的声音中回过神,目光便是一怔,呼吸,也是一滞,因为景元桀的眼底一片黑红之色。
不是因为春情浓而激发内心深处的欲又压抑不得抒发的气血相涌,倒像是,毒发……可又不太像。
而此时,景元桀一贯冰冻冷似深谭的深眸底处,也好似一瞬被狂风浪潮淹没,吞噬,黑红之后,是绝对的灼人的猩红。
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天地之间都变了颜色,处处都是瑰艳欲滴的诡异。
“这……”云初面色紧随着一变。
“把我放进湖里。”景元桀这时却道,显然知道自己的状态,一开口,嗓音都极尽之干哑,就好像是一个久而渴水的人挣破喉咙而挤出来的声音。
“景元桀你……”云初没动,整张面上血色骤然一退,看着景元桀,这一刻,睫毛都是轻颤的,“你这是……”
“可能是范宁心。”景元桀道,声音很低,很沉,“这是双心蛊,她应该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
“这个死女人。”云初愤骂,景元桀已经不用解释,她也已经明白过来,定然是太子这般久冷落她,不仅如此,还阻绝她见皇后,她无法,只能伤自身,这蛊毒,她后来特地问过景元桀啊,自来寄于二人体内,一主一次,二人其中一人身体若有什么变化,那另一人也一样不会好过,不会死,却是比生死更惨烈的折磨。
而且,照景元桀这情况来看,这一路行来,想必是用了非一般的法了,才能这般久没有毒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