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振天酒店。
今天是朱氏集团创立五周年纪念日,将要在振天酒店的总店举行庆贺仪式。
朱振天自从听说童友林也变成木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疑神疑鬼的,做事也总是走神,开个董事会,也会突然惊叫出声,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有些不太好。
原本这个周年庆活动他不想出席的,奈何活动是一早就策划好的,而他作为朱氏集团的董事长,肯定要象征性地出席一下的,哪怕只是露个头也好。
他若是不出席,就会坐实外界的传闻,集团的股票肯定会受到波及,不停地下跌,终有一天,他就变成穷光蛋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更怕了,只能收束心情,极力调整。
“不用怕,没事的,我身边的保镖可是从浮生一梦找来的,不是那些二流货色。”
这般心里暗示一番,才鼓足了勇气,一大早就去做了造型。
战天钧一直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也快到极限了,想他堂堂一个战魔兽,竟会沦落至此,甚至连朱振天去厕所,他都要在外面守着,那叫一个憋屈!
其实完全可以找个小魔兽来守着,真人cs魔兽营里那么多员工,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奈何他的提议被三个人同时否决,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一定要你去,人家可是付过钱的金主,别说是陪着上厕所了,就算是让你给他递纸,也要面带笑容地接受!
战天钧快要郁卒了,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巴望着那个凶手赶紧露头,这样大家都舒服,也不用天天这样吊着了。
听说凶手最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今天就是盛大的周年庆,不知会不会出现,可不要让人失望啊。
就在战天钧的期待,朱振天的胆战心惊中,周年庆活动庆典开始了。
江城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人物都到场了,毕竟是首富,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就算他的声誉有待考核,看只要有利可图,把他夸成花也行啊,谁还会在乎他发迹以前是什么样。
战天钧面无表情地站在朱振天一步开外,看着一群人恬不知耻地商业互吹,心里把他们的丑陋嘴脸嘲讽个遍。
正站在那里左右看着,忽而视野里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另一个熟人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鸟笼!
战天钧与笼子里的绿毛鹦鹉对上眼的时候,眼里闪着绿幽幽的光,这小畜生怎么还没被烤成鸟块?
他看到的熟人正是聂嗔嗔和白洛因!
聂嗔嗔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奉命行事,为了以防万一,整个浮生一梦的人都出动了,只留下冰瞳一个在镇守大本营。
风刃有些不情不愿,毕竟她是只想躺着不想动的人,多走一步都能要了她的命一样。
正好市长夫妇也被邀请了,毕竟是为江城的经济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人,他这个做市长的,总要给点面子。
风刃就顺理成章地跟着父母一起来了,到了会场之后,就窝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捧着个盘子,从进来之后里面就没少过吃的。
对此,市长夫妇眼里只有宠溺,完全没有女儿变成吃货的担忧,心疼都来不及呢,不过是吃点东西,有什么好限制的!
若是有人敢嚼舌根子,那就呵呵了,一起喝杯茶,聊聊人生吧。
就这样,风刃占据了会场的一个角,虽然是在不停地吃东西,但眼角余光一直跟随着朱振天,没有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聂嗔嗔因为上次拒绝了振天酒店分店开业的剪彩仪式,这次想着要调查木雕杀人案,便一口答应了。
她是国际巨星,一般这种商业剪彩,她是不会出席的,除了自家公司。
白洛因听说她要来参加朱氏集团的周年庆,自然是第一时间搞到请帖,如影随形,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如今他早已聂嗔嗔正牌男友自居了,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贴着聂嗔嗔,防止一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来撬他墙角!
又因为上次剪彩仪式,朱振天父子俩还是很想让他过来的,仿佛他就代表了整个白家。
白洛因手里拎着个鸟笼子,刚进门,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自从跟聂影后传了绯闻,白小爷可谓是一夜爆红,比他辛苦拍戏要出名多了,几乎无人不知。
大家早就听说白小爷的作风,以为他进了娱乐圈后,多少后收敛点,毕竟是公众人物了,要注意公众影响才是。
可谁知,就算成了略有些名气的明星,白小爷依然不改本色,在外人看来依然是个纨绔。
谁会在参加正儿八经的酒会时拎个鸟笼子?除了白小爷,估计没有第二个人。
聂嗔嗔察觉到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有些头疼,这货想要出名就算了,干嘛非要缠着她?难不成真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她极力地走快了点儿,想要跟他拉开距离,真的太丢人了!
可惜,那大型的狗皮膏药可是名不虚传,走哪儿跟哪儿,一边还不忘跟人打招呼。
聂嗔嗔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脸,干脆也找了个角落,站在那里安静地喝红酒,就当没看到身旁的人。
白洛因丝毫没有扰了她兴致的觉悟,甚至还滔滔不绝地在她耳边唠叨,跟那笼子里的鹦鹉一样,话痨一个。
就在聂嗔嗔将要爆发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眼睛一亮。
白洛因同样看到了门口走进的两个高大身影,面露惊讶。
“咦,怎么表哥也来了?他一向最讨厌这种场合,以前就算是人家怎么求他,他都不会出席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不成表哥跟这个朱氏集团的关系不一般?”
聂嗔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估计郁少帅来这里,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银灵子给忽悠来的。
上面一直催着他们第四区赶紧把木雕杀人案结案,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了结,否则会越传越邪乎,影响不好。
郁垒定是想尽快破案,所以才会亲自前来,但凡对案情有帮助的,他也会亲力亲为。
都说眼见为实,若是不亲眼看到,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相信一个大活人能变成木雕!
银灵子此时用的自然是凌胤模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郁垒同样是面无表情,脸色青黑,所有想要上前套近乎的人,都被那凌厉的眼神吓跑了。
他和银灵子挑了个角落,一个端着酒杯轻抿,一个站在阳台抽烟。
银灵子借着喝酒的间隙,把大堂四周扫了一遍,很好,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人,只要那个凶手敢出现,定让他插翅难逃!
几人穿过热闹的人**换了一下眼神,又假装不经意地错开,视线在朱振天周围逡巡。
郁垒发现她的小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皱起。
“凌秘书,你看什么呢?”
银灵子绷着一张面皮,声音无波无澜。
“不是说今天来抓凶手吗,我自然要看着诱饵,只要有他在,凶手早晚会现身的。”
郁垒目光幽深,似乎有些怀疑,她刚刚明明在看别的地方,甚至还偷偷做了表情切换,她又在隐藏什么秘密?
心里暗自揣度,但现在也不是质问她的时候,想了想,便放弃了,算了,只要能抓住凶手,怎么都好。
银灵子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两杯红酒都下肚了,朱振天都快发言结束了,凶手怎么还不出现?
就在几人等的望眼欲穿之时,周围的空气忽而传来一阵草木香气。
银灵子鼻尖抽动了几下,转头看向郁垒,“少帅,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郁垒一愣,鼻尖跟着动了动,目光复杂地看向她,“除了酒香,甜点的香,难道还有别的香?”
银灵子听他如此说,难道他没闻到?明明很浓郁,怎么可能闻不到呢!
她转头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相同的困惑。
好像除了他们几人,其他的普通人类真的没有闻到。
正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时,原本人潮涌动的大厅忽而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好似被点了穴道一般,动也不动,连嘴皮子都闭上了,也不再说话。
银灵子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众人先是眼神呆滞,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天钧眼看着朱振天倒了下去,急忙窜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银灵子警惕地盯着四周,怀里还抱着郁垒,把他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放,站直身体。
“刚刚咱们闻到的那股草木香气,应该是一种迷香,所这些人都迷晕了,对于他们来说,无色无味,早就在呼吸间,吸进肺腑里了。”
聂嗔嗔同样抱着白洛因,一只手还拎着鸟笼,额头黑线跳跃的厉害,真是个拖油瓶!
“老大,凶手不会要出现了吧?他是故意把人都放倒的吧?难道之前也像今天一样,先把人放倒,再把朱振地他们几个变成木雕,离开之前,再把众人唤醒。
我觉得这个怪异的草木之香,还有让人失去记忆的功能,就是他们完全不记得自己被迷晕过,醒来之后,只以为什么都未发生,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什么没看到。”
银灵子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风刃急忙跑到市长夫妇身边,把他们扶起来,放在椅子上,“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银灵子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
“凶手估计还未出现,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以为所有人都被放倒了,咱们只要将计就计就行,给他来个瓮中捉鳖,现在我们先倒下,跟其他人一样。”
话音落,第一个坐下,倒头趴在桌面上。
聂嗔嗔和风刃对视一眼,也赶紧跟着倒了下去。
战天钧嘴角一抽,你们这样真的好吗?都不问朱振天了吗?
想了想,把朱振天往地上一放,紧跟着躺在他身旁,假装是他的贴身助理。
就在几人躺下没多久,大厅的门忽然砰地一声撞向两边墙壁,好像被一阵疾风吹开的一样。
紧接着,空气里的草木香气越来越浓郁,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银灵子趴在那里,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怎么会没有脚步声?难道是飞过来的?可也没有振翅的声音啊。
她悄悄地移动了一下身体,眼睛偷偷看向一旁,从缝隙里瞄了一眼。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悬空的脚,居然没有踩在地面上,难怪听不到脚步声。
顺着那双脚往上看,一身白袍,腰间还挂着玉佩,这打扮怎么那么像古人?
银灵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把缝隙弄大了些,又往上看了看,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却怔住了。
那是一个少年,一头银发,碧绿的眼,深邃幽远,波光点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类!
这个温柔浅笑的绝美少年是谁?
不知是不是她的视线过于炙热,又或者盯的时间太久,竟被察觉了!
少年扭过头,垂眸望着她,唇角微扬,颇有些盛气凌人的傲意。
即便没有开口说话,也能读懂他的表情,好呀,被我抓住了,你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身形一转,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长剑,寒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锋锐却又圆润。
他的身形迅若鬼魅,快似闪电,一个起落已到银灵子近前,很快挥出至冷至戾的一剑。
银灵子察觉到凛冽的杀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却也没有坐以待毙,跟没有继续装死。
再装下去,就真的死了。
她身形暴起,纤指点出,夺命镰扬起,全力运转身法,朝他的手上的剑砍去。
少年不慌不忙,一个回身翩然猛扑而下,剑尖直指她的胸口。
银灵子眼中寒芒一闪,素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摄魂枪,声音也是冷寒如水。
“何方小兽,竟敢在老娘面前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落,毫不犹豫地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