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魔……被人救走了……”
就在三十三剑快要出手的时候,邵云峰忽然迷迷糊糊的开口,说出了一个让孟宣心神剧震的答案。
宝盆竟然没有死?
孟宣这一刻只觉得手都在颤抖,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一直不敢细想这件事,只以为宝盆必然无幸,毕竟它再厉害,也只是一具尸魔,碰到了巨灵门华山童以及楚王庭御用阵师青阳道人这样的高手,必死无疑,可他却没想,竟然会在邵云峰口中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谁救的他?”孟宣声音都在颤抖了。
“一个……蒙面人,那日……妖修刚刚坠入葬尸谷,那个蒙面人便出现了……修为很高,挥手便击退了华仙师……我等皆被他的气机压的动弹不得……他见妖修坠入了葬尸谷,狂怒不已,似乎想杀了我们……但最终没有动手,只降伏了尸魔,然后离开了……”
“蒙面人?”
孟宣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又开始担忧起来,厉喝道:“说详细点!”
“他……很强,我们都无法直视他……那尸魔,力大无穷……华仙师都一时制不住它,但是那个人……只用了一只手,便在尸魔额头……刻下了一个印记……尸魔就魔气减弱了很多……不再发狂……然后那个人,在谷边看了一眼……便带着尸魔遁空而去了……”
邵云峰迷迷糊糊,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什么印记?”
孟宣心里一动,详细追问。
邵云峰便像木偶一般听命行事,抬起手来,将自己记得的印记模样描画了出来。
“是守神印……”
孟宣看了此印记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怔,旋及松了口气。
一看此印,他便认了出来,他曾经在天池仙门经窟里见到过,乃是一种符印,可以护人心神,不被心魔吞噬,这种符印,本是在修者修炼到了关键时候,为防止心魔滋生而洐化出来的,乃是一种高明符印,将它画在了宝盆额头,也确实能够保护它的神智不至受损。
这符印极其高明,能够刻下这种符印的人修为必定极为高深,而那个人,在发了狂的宝盆额头,随时刻下了此符印,更是证明了他的惊人修为,不过,那人既然在宝盆额头刻下守神印,便说明他在意的是宝盆的神智,而不是它太阴凶煞体的体质。
这最起码说明,那人不是炼尸之人,对宝盆也没有恶意。
最关键的是,那人既然因自己跌入葬尸谷而发怒,便说明他是认识自己的……
只不过孟宣自己,却着实想不起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人物。
又问了邵云峰几句,想多了解一些蒙面人的事情,却发现他也只知道这些,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孟宣叹了口气,只好解开了大哀印。
“妖修,还敢进我邵府……”
邵云峰一个激凌,醒了过来,立刻就要挥剑向孟宣斩来。
适才在大哀印中的一切,他却是什么都不记得。
“唰……”
剑光凛冽,直刺孟宣喉咽,端得是又辣又狠。
然而孟宣伸出手来,便直接握住了邵云峰手里的长剑,微一用力,便从中间折断了。
而后他挥起断剑,连挥四下,剑光如丝,瞬间便割断了邵云峰的两手手筋,两脚脚筋。
邵云峰顿时身体失去了支撑,登时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孟宣以断剑挑住了他的下巴,防止他摔趴在地上,也防他喊叫。
“你说谁是妖修?”
孟宣注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问道。
“自然是你!”
邵云峰倒也硬气,瞬息之间被孟宣废掉,他只痛的脸色苍白,额头一粒一粒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但却一声也不吭,更没有露出丝毫惧怕之意,反而梗起脖子,朝着孟宣厉声喝斥:“我们邵家七雄一辈子行侠仗义,倒有四个折在你手里,你不是妖修还有谁是?”
“那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当初追杀错了人呢?”
孟宣也未动怒,而是淡淡问道:“万一当初我才是救人的人,而那个你们眼中的华仙师,却是设计谋害我的人呢?这样你还会觉得你那四个兄弟死的不值么?”
“嗯?妖修,你想使什么阴谋诡计?”邵云峰微微一怔,旋及厉喝。
“回答我的问题!”
孟宣脸色陡然拉了下来,身周便似罩着一层寒气:“否则我就把你全家老小,一个个全都杀了,连只鸡都不会放过!”
“你……”
邵云峰登中时气势一弱,口气不那么强硬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也听人说了,你最初是想救济灾民,才会出手打动粮车的,但又为何要将镖师全都杀了?后来……后来你更是将正风镖局全部灭门了,戾气这么重,你说自己不是妖修,又有谁会相信?”
说到后来,邵云峰气势再次强硬了起来,分明便是一个勇不畏死的英雄模样。
“那如果,那一夜,我没有杀那些镖师呢?”孟宣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
邵云峰脸上忽然间现出了一抹犹豫之色,过了半晌,他道:“事实俱在!”
“呵……”
孟宣一直在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这时候冷冷的笑了起来,忽然喝问道:“你当时进林子杀我,是为了那华山童的厚赐,还是为了你口中的行侠仗义?”
“你若是行侠仗义,为何瘟灾刚过,病饿而死的人不知多少,你家里却能大办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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