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啪的拍了一下白钰的头,冷静恼怒的催道。
白钰总算回过神来,舔了舔唇道:“你喜欢我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冷静明知故问的道。
白钰恍然大悟,立即点头道:“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哦不,是爱,很深很深的爱,刻骨铭心的那种。”
他话音刚落,便被冷静一把拉了起来,吻住了唇,而后扑倒,撕扯衣裳。
想到这里,白钰脸颊微红,仔细看了看冷静,很真诚的回道:“怎样都美,不穿衣服更美。”
“色痞。”冷静啐道,抬脚踹了他一脚。
他也不躲,嘻笑道:“只对你色,只对你痞。”
“是吗?那以前那些美男子……”
不等冷静说完,白钰便捂住了她的嘴巴,急切的解释道:“静儿,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他-娘-的不是断袖,我只是恰巧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你!不瞒你说,我是因为发现对你有心思,才以为自己是个断袖的,但是我和那些男子在一起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感觉,也从未和他们真正的发生过什么。我只是……无法放下对你的心思,才自甘堕落,害怕自己伤害了你……没想到,你他-娘-的竟是女扮男装!”
说到这儿,他嚎啕一声道:“静儿啊,你害的我好苦!”
“好了,别难过了,是我的错,是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何尝不是把我害的好苦?”轻轻拍着白钰的背,冷静安慰他道。
抿着唇不吭声,白钰心里很明白两个相爱的人都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想了想,他认真的道:“静儿,我们要加倍珍惜来之不易的甜。”
“嗯。”冷静点头,迎合了白钰缓缓凑过来的亲吻,而后又是一番缠-绵,热情如火,难舍难分。
大战三个回合后,白钰餍足的抱着冷静,感叹道:“天公作美,总算让我们彼此心意相知。”
冷静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要不是九儿告诉我,你我还不知道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什么?她跟你说了?”白钰一惊,一身冷汗冒起。
冷静道:“是啊,她发现了我的女儿身,又发现我们对彼此的心意,在走之前特意去告诉我的。”
短暂的沉默,白钰感慨:“好毒的眼睛!你我藏的这么好,竟都被她看透了。”
“巧合吧。估计她是知道了主上和我为她运功疗伤时,是我在她的对面,手放在她的胸上的。问题是不知道主上怎么没瞒得住这件事,不过也幸好主上说漏了嘴,否则……你我恐怕就要继续错过。”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主上让九儿伤了心?这怎么感觉很不厚道?”
“你会写那两个字吗?”冷静嘲讽了一句,又好奇的问:“我也猜到主上伤她的心了,那是怎么伤的?”
白钰倒也不在意被讽刺,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九儿她误以为大皇子是主上的儿子了,然后主上没有解释。我想,你哥应该比较了解实情。”
弱弱的嗯了一声,冷静终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女子两腮绯红,睡的香沉,白钰满足的笑了起来,无比的幸福。
良久,他叹息道:“艾九儿啊艾九儿,你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的感情理不顺,却把我和静儿的看得如此透彻。唉,你这份恩情,我白钰是赖不掉了,谁让静儿已经对你心怀感激了呢?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会帮你看着主上的,断然不让他再有机会伤你的心了。只是你对主上的误会,还是得你自己想通才行,否则,怎么都是个心结啊。”
然而,白钰到底是不了解艾九儿的,她不但没有试着去想通,反而彻底将赫连铭放到一边,将和他有关的一切尽数抛却,将自己投入到了吃苦受罪的练武当中。
她那点薄弱的底子在墨笛护卫队的眼中,勉强被评价了一句蹒跚学步,但是她一点都不难过。
自己的能耐自己知道,以往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学跆拳道也不怎么精炼,不过是为了防身罢了。但她一直都未曾小看过自己的毅力,也不怕吃苦。
只要她想,她便不怕。
而如今,她不仅仅是想,而是忍无可忍的想要苦练武功,想要暂时忘却心中隐隐的痛,给自己一些绝对的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深处暗淡无光的山洞中,阴森寒冷,有些令人恐惧。但是她不怕,只因墨笛护卫队是沐云笙送给她的,她便可以全然的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墨笛护卫队。
醒来之后,便有人给她送来了吃的,很简单的一荤一素加两个馒头,还有油腻的鸡汤。
虽然这些吃的味道很一般,但是艾九儿没有嫌弃,静静的吃完,说了句“开始吧”,便跟着一黑衣蒙面人离开了阴暗的山洞,开始了训练。
第一天,她被要求在山林里跑,一刻不停的跑,不论方向的跑,渴了饿了都自己解决,衣服脏了破了也别指望墨笛护卫队伺候她。
对于此,她只是苦涩一笑,便开始行动,没有半点不满,也没有任何畏缩。
她跑,或快或慢,一直未曾停留。
鞋子磨破,她脱下外袍撕开缠到脚上,再缠一些藤草,隔一段时间便换上新的藤草。鞋子只有一双,外袍只有一件,但这山林里的藤草随处可见,取之不尽。虽然脚底磨破了泡疼得厉害,她却不管不顾,一味的前行。
仿佛,这样的痛,根本不算的什么。
看到河流,她会捧起来喝点水,并不担忧这未污染的大自然的水会让她闹肚子。饿了,她并不敢随意摘野果,怕摘到有毒的,便在遇到河流时,下水捉鱼,顺便还能洗个澡。
她知道周遭有人跟着她,以防她遭遇不测,但她毫不避讳,断定他们不会偷看,便脱得只剩下肚兜和自制的四角底裤下水,一边捉鱼,一边洗澡,还能稍作休息。就是可怜了双脚,遇水时疼得她眼泪直冒。
但是,这又算的了什么,远不如那时那刻的疼。
从天亮跑到天黑,她疲惫不堪,但是,没人让她停,她就咬着牙坚持下去,哪怕不得不拄着棍挪动,她也不坐下休息。
若非昏倒躺下,哪怕是爬,她也要坚持到底,绝不服输!
终于,夜很深了,山林静谧一片时,有人出声,让她就地休息。
一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样,一下刺破了她这只早已经快瘪掉的气球,于是一下子泄气,躺到了地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可是,刚睡下不久,便感觉皮肤瘙痒疼痛,难受的坐起身来一看,是被几只硕大的山蚂蚁给咬了,连忙掏出火折子烧了火堆。
撑着疲惫的身子,她仰头看看参天大树,突然觉得自己没劲爬上去,就算爬得上去,蚂蚁也能爬上去,于是作罢。
捡了柴火,寻了相较平坦的空地,艾九儿围了一个圆环,认真的燃起火堆,然后自己蜷缩在中间不大的空地上,安心的睡下。
但她忘了火会熄灭,所以,她睡的正香的时候,再一次被蚂蚁和不知名的毒虫给咬醒,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毛骨悚然的感觉太过恐怖,忍不住尖叫起来。
但是,她还是捂住嘴巴没有求助,而是再爬起来捡柴火,重复之前的步骤。
就这样,烧了三次柴火,天蒙蒙亮了,她被叫醒,重复昨日的任务。
“重复就重复,谁怕谁。”她在心中呢喃,爬起来揉了揉筋骨,迈开了双腿,慢跑起来。
这一天,她在快要饿昏之时才看到那条河流,终于明白她不能这样漫无目的的折磨自己了。于是,休息片刻捉了鱼,烤了吃之后,她开始每隔几步就在树上做记号,并且让自己的活动范围缩小,不远离能够让她活下去的河流。
可是,她却没想到墨笛护卫队的人那么跟她过不去,故意仿造她的记号,将她带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她找不到那条河流了。
饿的受不了,她看着少有的野果和同样不知道是否有毒的蘑菇,以及不知道是野菜还是草药,抑或是其他的杂草的植物时,她茫然了,犹豫了。
难道,她真要杀生吗?
不,她害怕,害怕看到血,害怕想起那晚上的事,害怕想起自己身上可能背负了冤死的性命。
硬着头皮寻找,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越来越疲惫的身体,艾九儿越来越气恼,恼自己过去活那二十一年里,为何只顾吃喝玩乐,除了在酒业颇有名气,颇有能耐外,她简直就是个白痴,连野菜都不认识!
不过一想到现在都深秋了,即便有野菜那也是少的可怜,她便稍微淡定了点。再者,如今再懊恼也无用,只求以后多加努力,多掌握点知识和生存技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不想杀生,却还是被找上了门。
彼时她正在研究树根下的黑蘑菇是否能烤了吃的时候,忽听“嗷呜”一声,猛然回首,竟是一头老虎正对她虎视眈眈,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