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救兵没到,艾九儿一不做二不休,三两下轻易追上了想要逃跑搬救兵的小厮,动作利落的卸了他两条胳膊,同样一脚踹倒在地,顺手抓了一根柴火,一顿胖揍。
“叫你敢碰姑娘我如花似玉的脸,看姑奶奶整不死你!非打得你爹都认不出你是谁家的兔崽子!”
艾九儿正打的解气,突然被摇摇晃晃奔过来的妇人给抱住了腰,哀求她道:“九儿住手,快住手,不能打了,会出人命的,你会没命的!”
“我不!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我这里就只能我欺他人,绝不能让他人欺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非教训教训这两个破坏世界和平人类和谐的混蛋!”艾九儿不管不顾的继续揍,揍完了小厮去揍爬起来想跑的大少爷,管你大少爷二少爷,打得你叫爷爷都不饶你。
也不知道拿柴火揍了昏过去的大少爷多久,救兵终于来了,来的够晚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大少爷平时作恶太多,才会有人故意见死不救的。
管家来了,一见这情况差点没昏过去,急忙命人将大少爷抬去救治,又命人上前去捆绑艾九儿及那妇人。也就是这时候,艾九儿才知道那妇人是她这身体的娘,也明白了自己这是有多惨。既然这么惨,这艾府也就没必要呆了。
我了个去,艾府……爱抚,真恶心。艾九儿抖擞了一下,抓着柴火棍双眼圆睁:“姑奶奶看谁敢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她那个凶残样子,脸肿的不成人形,目光狠辣得确实很挺骇人的,只是管家下令了,他们也得上。再说一个女子,能有多大力气。可是现实显然不是那样的,三五个家丁一起上都近不了艾九儿的身,这让艾九儿心情大好。
尽管她还没什么这古代的武功招数,可她已经深深的感知到了自己身体内强悍的力量,也许应该称之为内力,非常浑厚!她打得过瘾,管家也疑惑病秧子怎么突然变厉害了,转念一想,也是,她娘当年是行走江湖的侠女,虽然后来中毒没了武功没了脾气,可总还能指点女儿一二。这般想着,管家带人离开,立即将这事情禀告给了刚刚下朝归来的主子艾甄艾侍郎。
艾甄听了来龙去脉,只觉得好笑,挥挥手打发了管家,“老李啊,本官看你是老糊涂了,九儿那倒霉丫头常年顽疾缠身,你护着的大少爷不欺负她就行了,她怎么可能打得了斌儿。好了好了,你去歇着吧,我还得想想给摄政王送什么贺礼,这着实是个愁人的。”
“老爷,是真的,不信您去看看,大少爷他都昏迷不醒了,三福的双手都给打废了,浑身都是伤,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可怜他家中老母亲还等着他养老送终,唉!”老李管家忧心忡忡,心里发怵,忍不住庆幸自己多年来没有虐待过三夫人母女。
但见老李神情严肃焦急,艾甄也不能再怀疑了,他可就那么一个儿子,舍不得伤到一丁点儿。
刚到艾斌的院子里,艾甄就听见了丫鬟的哭声,心里烦躁不安,快步走进去。一看吓一跳,这是他儿子艾斌吗?怎么凄惨成这副模样,他这个当爹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恰逢这时,艾斌醒来,一见着父亲就呜咽不清的哭诉了,“爹,户亲噶银,狗儿她缓了天了,她打喔,她敢打喔,可等是辣过铝银教她武功,浪她窿史喔。”(爹,父亲大人,九儿她反了天了,她打我,她敢打我,肯定是那个女人教她武功,让她弄死我。)
艾甄压根没听懂儿子说什么,只连忙安抚儿子,“斌儿放心,爹爹为你做主,绝饶不了那丫头。”
“都系爹爹。”(多谢爹爹。)
“你好好养着,爹爹这就去找那丫头算账!”艾甄说着就离去,心里无比郁闷,病秧子怎么有能耐把他儿子打成这副模样。
等他去了那破落院子,他郁闷的事儿就更多了。只见一个脸颊肿的跟猪头似的丑陋女子正拿着一把菜刀忙活着,身边是一根根削尖了的柴火棍,猛眼看去挺慎人的。
“九儿,你这是做什么?”艾甄上前,故作慈祥的问。
艾九儿抬头,看着这位穿着她在电视里见过的朝廷命官的衣服的男人,心下明了这位应该就是她爹了,咧嘴笑道:“明摆着呢啊,姑奶奶我料定会有人来替那兔崽子算账,就先准备准备武器,你看还成不?够尖吧?”
话落,一根尖利的柴火棍就直指艾甄,吓得艾甄一哆嗦,踉跄后退两步。
“凤秋!这就你教出来的所谓的乖女儿?!”艾甄将目标转向了瘫坐在一旁破椅子上的妇人,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妇人给扔出去。
凤秋彻底心寒了,笑了笑,笑得有点阴森森的,凉凉道:“难道九儿不是您艾甄艾大人的女儿吗?她这副样子,不是拜您所赐?”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责怨我了?你敢责怨你的救命恩人?凤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艾甄难以置信的质问着。
艾九儿腾地起身,一手紧握豁口的菜刀,一手抓着最长的那根柴火棍,挡在了她娘亲的面前。眯眼微笑,她忍着唇角的疼大发慈悲的警告艾甄:“死老头,我警告你对我娘客气点,否则,我让你千疮百孔的跪倒在我娘脚边!”
“你!你这个不孝女,说的什么混帐话!你是想死不成?”艾甄哆嗦着怒骂,却是忍不住连连后退。他一个文官,还真对付不了这发疯的丑女儿!他的病秧子女儿一下子变得这么勇猛残忍,他的废物三夫人,转眼敢质问他这个救命恩人了,这显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不定,这女人的武功又恢复了,准备跟他算账……
这么想着,艾甄握握拳,硬着头皮道:“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忙完摄政王寿礼的事,看我不弄死你们两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艾九儿不依不饶的怒骂,相当唾弃这个毫无胆量的男人,真想了结了他。只是这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她这身体的爹,她这个21世纪法治社会的良民,不可能一穿越到古代就杀人夺命。更何况,叫凤秋的女人估计也不会同意她杀了她夫君。
“九儿,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娘不是叫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吗?不是说好等你到了待嫁年龄寻个好亲事再来算账的吗?你看看你今日的作为,可该如何是好?你爹爹他不会轻饶你的。”凤秋小心翼翼拿走艾九儿手中的菜刀和柴火棍,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艾九儿丝毫不当一回事儿,她该想的是怎么隐瞒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朝代的艾九儿的事儿。想到她自己也是被打的不成样子,就索性拿出穿越人士惯用杀手锏,装失忆!
抱头痛呼,她呻吟了几声就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疼得她差点赶紧揉揉,还好她是侧倒下去,凤秋应该看不到她的表情都皱成了一团。听着凤秋揪心的呼叫,艾九儿郁结,怎么自己就忘了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扶不住自己呢?白白又遭了罪,真是活该。
凤秋几番用力试图将女儿弄回破旧木屋都无果,眼看天黑了,还很倒霉的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要下雨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回屋拿出了师兄派人送来的旗花,希望能够有人过来帮忙,不然她真怕重创的女儿再受了风寒有个三长两短。
等待的过程中,凤秋跪坐在女儿身旁,祈祷那在阴暗天空中燃放的不明显旗花能被师兄的人及时看到,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年,自打武功被废,她的心境也废了,脑袋也废了,遇到事情总是那么无措,逆来顺受的等死,无欲无求,倒是女儿比她有想法,这些年过的倒也还不错。可现在女儿昏迷不醒,又闯了那么大的祸,她除了向师兄求救,真是别无他法了。
“师兄,对不起……”呢喃着,凤秋泣不成声。往事历历在目,心酸悔恨夹杂其中,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兄,只希望来的人千万不要是师兄本人。
她对不起师兄多年关怀,对不起师兄一片苦心,在这里吃苦受气,让他恨铁不成钢,终是气得再也不来看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诺言,说会守护她一辈子。不知道这皇城里,可还有他派来的人手。
越想越担忧,凤秋坐不住了,踉跄的奔跑回屋,欲将师兄派人送来的旗花全部燃放。她不相信还能有更着急的事情发生,她不信如若这次得救,师兄会坐视不管她可怜的女儿。至于她,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她怎样都无所谓的。坚持了那多年的自尊,在女儿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旗花还在一一燃放,一黑衣人突然如鬼魅般出现,凤秋几乎能看见那一串浅淡的虚影。
“云笙拜见师叔。”黑衣人快速行了个跪拜礼,一转身便给艾九儿把脉。
此时的艾九儿已然昏过去,一开始她确实是装昏,可后来体内力量到处流窜,她都来不及忍受一下痛苦,就直接昏了过去。
“情势危急,需将小姐带回谷中救治。”沐云笙一边说着,一边用艾九儿身上盖着的粗麻被子将她给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