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谁?为什么他的语气里满怀感激?难道是他打着摄政王的旗号邀请自己前来的?可她根本不认识他!
努力寻找有关这绝世美男的记忆都无果,艾九儿只好作罢,含笑道谢:“那有劳公子了,多谢。”
“无须客气,朕应当感谢你搭救了摄政王才是,只是不知今日是否多有打扰?若不然,就不进去了?”男子试探着问,心下疑惑不已。刚才他就发现了女子穿着怪异,但是他也没细想,可现在仔细看来,她分明就是披麻戴孝!
虽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今天毕竟是那个人的寿辰,此女这般装束怕是会引起太大的哗然,所以他才想改变计划不让她进去了。
艾九儿听得此绝世美男自称“朕”,猛然抬头起来,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是皇帝?”
“不然呢?莫非还有他人敢自称朕?”赫连按笑容亲和的反问。
艾九儿摇了摇头,连连眨眼,强压下心中震惊疑惑等情绪,回想了一下曾经看过的历史剧画面,有样学样的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上见谅,皇上万福。”
赫连桉忙虚扶了艾九儿一把,道:“无须多礼,姑娘还去给摄政王贺寿吗?确定要如此穿戴?”
艾九儿苦涩一笑道:“这般穿戴实属情势如此,九儿本应守在母亲灵前守孝,只是摄政王府派人那般邀请,九儿不来也得来。只是,九儿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派人将我请过来的。”
“朕事先不知,多有叨扰了,这就送姑娘回去可好?”赫连桉面上歉疚的说着,心里却是疑惑四起。
不久前,他与他的皇叔摄政王推杯换盏的,闲聊之中听得那人说他的救命恩人已经到了京城,他便问他怎么不将人请来款待。那人说姑娘是武林中人,不便在百官都在的时候来府上做客,打算过几日再登门拜访。
他很早就觉得那人所说的被刺杀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过是他一贯擅用的糊弄手法而已,若是真的,他怎会毫发无损,还说什么被人搭救了。
于是,他试探的问那人姑娘下榻何处,他去聊表心意。本以为那人不会告知,谁知他竟那么大方的把地址告诉了他,好像一点都不曾对他有过防备之心似的。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此事很有蹊跷,便派人去邀请那江湖身份的姑娘,没曾想,人真来了,还穿着孝衣而来。只是看这身姿步伐和说话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可以搭救摄政王的江湖中人。
他又如何会知道,他这边派人过去,赫连铭便借口换身衣服令派了手下去将艾九儿给请过来,就为了看他打得什么心思。
这厢赫连桉静静望着艾九儿,等着她的回答。那厢,接艾九儿来的领头正向赫连铭禀告,“皇上亲自到门口接姑娘了,已经发现姑娘的装扮是在披麻戴孝,属下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打算。”
“且等着就是。”赫连铭唇角一勾,含着笑饮了一杯酒,摸了摸面上的银色面具,眸光闪过一丝玩味,很是期待今晚有些特别的事情发生。
不多时,一身孝衣的艾九儿跟着赫连桉来到了摄政王府后花园,看那满座宾客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心下冷笑。
她快速扫视了一下那些官员,很快便看到了艾甄,以及他身旁的艾斌!
勾唇浅笑,她心情突然大好,侧脸对赫连桉道:“皇上,我看这儿都是男子,您请我过来这里怕是不适合?若非皇上是帝王身份,我还真要怀疑皇上是故意让我为难的了。”
听着艾九儿在他这个皇帝面前自称我,赫连桉心里更是疑惑。若说这女子是江湖中人,看起来不像,若说不是,她又如此大胆的在他面前自称我,而且丝毫感觉不出是假装的。如此这般,他一时间真无法确定她到底什么样的身份了,真是浑身都冒着疑点。
赫连桉笑了笑,微带歉意道:“似乎好像是朕大意了,只顾着感激姑娘对摄政王的救命之恩,倒是忘了这些繁缛礼节,还请姑娘见谅。”
话落,余光看到一身大红锦袍的赫连铭手握酒樽而来,他忙看过去,高兴道:“皇叔,我把您的救命恩人来了,您要不要赏她一杯美酒聊表谢意?”
赫连铭唇边带笑,举了举手中酒樽,笑道:“那是自然要谢的,不然岂不是让皇上白忙活一场。”
说完,不顾赫连桉尴尬的表情,看着艾九儿道:“多谢姑娘多日前对小王的出手相救,薄酒一杯,聊表谢意,请莫要嫌弃。”
盯着那酒樽,艾九儿早已直了目光,忍不住深深嗅了嗅,真是醇香至极,绝对是上等佳品!
舔了舔唇,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真的很想抢过那杯酒大口喝下肚去!可是,这酒是赫连铭这混蛋端来的,她就不能大意!
收拢十指,她咬了咬牙,冷漠出声:“我不认识你。”
赫连铭微微一怔,笑了,微眯着双眼,语速极慢的道:“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仔细看看,当真不记得本王了?”
艾九儿毫不犹豫的道:“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不认识。摄政王所戴的遮目面具我是第一次看到,不但设计精美,光泽柔和,更是给人高贵的神秘气息,如果我见过,肯定会记忆深刻。所以,我想,怕是摄政王认错了人。”
“本王认错了你?”赫连铭笑意更深了,侧脸看向赫连桉,笑问:“皇上觉得小王会认错人吗?”
赫连桉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心里早就乱了,摸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顺着他道:“应当是不会的,莫非是这位姑娘救你的时候,你没有戴面具,或是改变了妆容?”
“极有可能。”艾九儿立马接口道,死死的盯着赫连铭。她之所以说不认识,又刻意强调面具,等的就是赫连桉这么说,没想到他还真是配合,就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了。
赫连铭哈哈大笑,摸了摸面上的遮目面具道:“本王这面具自打九岁起便戴上了,只有在洗脸的时候才会摘下,莫非姑娘是偷看过我洗脸?”
艾九儿干笑,“摄政王你可真会说笑,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偷看你洗脸。”
“可惜你不认识本王,本王却是认识你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瞄向了艾甄所在的席位。
艾九儿心下一惊,明了赫连铭这是调查过自己,心里登时有些不安。
这时,赫连桉疑问出声:“皇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你认错人了?”
艾九儿看着赫连铭静静望着自己的目光,越发觉得不适合跟他对着来,随即笑道:“哈哈,他没认错,是我开个玩笑罢了,我怎么会不认识摄政王呢?想那日为了救摄政王我还受了伤,内伤就不说了,最难过的便是额角留下了一道极为丑陋的疤痕!若非摄政王答应我会帮我完成一桩心愿,我真是要后悔死了。这不,今个摄政王生辰,我也趁着这个喜庆日子,来找摄政王兑现了。”
赫连铭亲和的笑,“好说好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恩人今天怎么穿了孝衣来了呢?这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艾九儿悲伤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实属无奈,母亲遭遇不幸,做女儿的怎能不为她披麻戴孝。若是摄政王觉得家母走的不是时候,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摄政王总不会因为家母今日归西就不守信吧?要知道,我那可怜的母亲,她也不想在今天……”
“不会,你且说你的心愿是什么吧。”赫连铭忙打断了艾九儿,不能再听她这般说下去,那样他会想念自己的母亲,他也会难过。
听着二人谈话,赫连桉唇角抽了又抽,郁闷极了。他的心里早就乱如麻了,根本看不出这二人哪个真哪个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那姑娘可要好好想想,别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朕就不打扰你们谈了。”说完,速速离去,他非常需要找人好好商讨一下这算怎么回事。
看着赫连桉离去,赫连铭嗤笑了一声,瞥着艾九儿笑道:“你可真够胆大包天的。”
艾九儿气急,咬牙低声道:“那也是被摄政王你逼得!我告诉你,你害我破了相这件事,我到死都跟你没完!”
“哦?怎么个没完法?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是要本王干脆娶了你呢?”赫连铭玩味的看着艾九儿,有些不满她今日这样装束。倒不是晦气,而是他看不到她那绝世容颜了,有些遗憾。
本来还想着让他的皇侄皇帝陛下一睹她的绝世美貌呢,没曾想她竟易容了,还蒙了面纱,真是好生无趣。
但见赫连铭那副调戏逗弄她的样子,艾九儿气上加气,可眼下并不适合她发飙算账,是以,温和的笑道:“哪能呢,我哪敢跟摄政王您做对?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至于娶我,呵呵,还是免了,我可不稀罕与人共侍一夫,哪怕那人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大人,也绝无可能。”
“是吗?那若是哪天有人非要纳你为妾,你又该当如何?誓死不从,还是干脆杀了那人?”赫连铭好奇的问着,仍旧少不了嘲弄的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