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修罗枪?”张天德闻言,赞许道,“好名字!”
萧尘没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望向上官明月。
当初他虽然看过上官明月的记忆,但只是寻找萧樱雪的踪迹,很多无关紧要的记忆都被他忽略了。
现在想想,上官明月对萧樱雪,一直就有不单纯的目的。
当然,不是说她想害萧樱雪,而是她看到了萧樱雪身上的价值,想引导萧樱雪去对抗妖族。
原因就在冥王修罗枪上。
那时候遭遇强敌,萧樱雪曾拿出冥王修罗枪来战斗,被上官明月看到。
上官明月见识不凡,认出冥王修罗枪是仙器,只不过萧樱雪发挥不出其力量。
故而她上前救下萧樱雪,并将萧樱雪安置于地宫内。
随后,她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师父张天德。
张天德当时在闭关突破大乘期,至关重要,无法分心,所以让上官明月先稳住萧樱雪。
如今他出关入世,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来找萧樱雪,拿到冥王修罗枪。
毕竟他手中那把剑说是仙剑,其实只不过是半仙器,跟仙器还差得很远。
仙器在修真界不说绝对没有,但至少是凤毛麟角般的东西,得到一件仙器,便能够在修真界呼风唤雨,所向披靡。
张天德现在是大乘初期,如果拥有一件仙器,就能够媲美人族三大至尊。
这等机缘,他又怎么可能错过?
“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告诉师父的!”上官明月表示歉意,但转而又道,“萧尘,那件仙器兴许能改变人族面对妖族的紧迫局势。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将其暂时借给我师父。等师父将妖族赶出凤舞大陆,一定奉还!”
“借?”萧尘哂笑,“我借出去,恐怕你师父就据为己有了!”
“断然不会,我可以担保!”上官明月道。
萧尘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一直以为你心细如尘,做任何事都很有主见,是名能透析世事的奇女子。但你这番言论,实在令我很失望。”
“明月知道这么要求你有失妥当,但师父是我最敬重的人,我相信师父!”上官明月坚持道。
“你相信他,不代表我也要相信他!”萧尘淡淡道,“这世界道貌岸然的人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天德是不是有私心,萧尘不知道。
但哪怕张天德真是为了人族着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到了要对付妖族的时候,他会亲自动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对他指手画脚。
“够了!”张天德显然已经不耐烦,对上官明月摆手道,“明月,这里没你的事,让开一些!”
随即,他又冷漠地盯着萧尘,问道,“这么说,你是不准备答应我的条件?你要想清楚,我现在杀了你们,一样能拿到仙器!”
“是吗?”萧尘目光一沉道,“这句话,就足够判你死刑!”
张天德微微一怔,忽然轻蔑笑道:“看来你不想交出仙器,是认为自己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想和我一搏?”
“难道你以为已经把我逼上绝路了吗?”萧尘嗤笑道,“谁给你的勇气这么想?”
“放肆!”
张天德闻言大怒,手中仙剑凌空一扫。
嘶啦!
恐怖的银色剑芒撕裂空间,向着萧尘吞噬而去。
然而,却见萧尘不闪不避,神鬼敬畏。
彭!
剑芒近身之际,萧尘周身忽然涌现一道青光,将剑芒剑劲尽数弹开,不受损伤。
“嗯?”张天德眉头一皱,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可能,他怎么办到的?”
周遭众人也是惊疑不定。
之前张天德一剑能斩掉八岐脑袋,现在一剑斩向萧尘,居然如此轻易地被化解?
“行了,八岐,躺尸躺够了吗?”萧尘忽然惊人一语,令在场所有人同时变色。
“不对……”
张天德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一跃而起,飞向高空。
而就在这时,本该死去的八岐忽然一个翻身,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好在张天德第一时间闪开,不然就算不被砸死,也至少要重伤。
“我靠,臭小子你干什么?”八岐跳起来,不满地冲萧尘道,“本座差点阴到他了,全让你给搅黄,你说你演技怎么这么差劲?”
“你也好意思?”萧尘无语道,“故意送人头,就是为了阴他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让本座实力倒退这么厉害,不然这种货色,本座一巴掌能拍死一堆!”八岐气道。
但气归气,它自然是不敢真对萧尘动怒。
随即,邪力汇聚之下,它的两颗脑袋很快又恢复了形状,重新生长了出来。
“你这妖蛇,居然拥有不死之身?”张天德惊疑万分。
他确信刚才自己的剑实实在在地斩在了八岐脑袋上,没道理还能长出来,除非是不死之身。
“你那把剑不错,能破本座防御,但本座要是这么容易被你杀了,也活不到今天!”八岐哼道。
“它原本有八颗脑袋,都由它的自身力量所化。你的剑,斩去的只是它的形体,斩不掉他的力量,所以他的脑袋能够无限重生!”萧尘淡淡地看着张天德道,“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不死之身,故而你只能将它封印,或者用特殊招式对付,光靠砍是不行的!”
如果八岐的脑袋那么好砍,当初直接用仙器一挥就够了,何至于特意使出轩辕斩龙诀?
对付八岐这种特殊能力,也只有轩辕斩龙诀和强力的封印术才能够奏效。
“喂,你怎么把本座的弱点全告诉他了?”八岐瞪着眼睛道,“本座以后怎么混?”
萧尘闻言,淡淡道:“杀了他,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一直神态笃定的张天德听到萧尘这句话,心中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隐世五百年,为的就是寻求突破大乘期的机缘。
如今得偿夙愿,功参造化,终于迈入至尊之境的大乘期,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几个敌手。
但为什么,区区一名少年,在他面前可以如此放肆,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要杀了他这种大言不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