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道主,既然是因果道主的传人,为何不叫上我们一起?”
有人责怪和埋怨。
他们都和因果道主有不共戴天之仇,憋屈了亿万年无处发泄。
这么好一个机会,给轮回道主独占了。
“我知道诸位对因果道主的怨念,但人只有一个,不想让你们动气,由我亲自解决比较好。”
轮回道主苦笑。
他单独对付萧尘,一来是刚开始有些轻视萧尘,以为很轻易就能解决。
二来,这么多人都跟因果道主有仇,怕到时候所有人一起动手,固然能杀了萧尘,却也会对轮回墓造成动荡,或者令众人旧伤复发,得不偿失。
“我等理解轮回道主的苦心,只是可惜……罢了,不过因果道主的一个传人而已,将来我们迟早会再次对上因果道主,诸位都散了吧,继续养精蓄锐!”一名比较有威严的禁忌存在开口道。
“不错,一年后,会有一批优秀的天才进入轮回墓。诸位若是有意,可挑选传人,留下道统,以备不时之需。”轮回道主道。
“届时再看吧,吾等传承,一般人承受不住,端看他们造化!”
众人闲聊了几句,便一同散去,各自静修。
……
萧尘承受六道轮回的力量,并没有直接魂飞魄散,保留了一丝意识,宛若孤魂野鬼,在无尽时空中飘荡,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
……
萧尘不断低语,似乎入了魔怔,又似乎明悟了什么深刻的道理。
忽然,周围景象一变,漆黑幽暗的空间,竖立着一扇大门。
门内有光,白雾缭绕,阴气森森,似恐怖,似神秘。
站在门外,无法望见里面场景。
萧尘稍稍驻留,抬头望了大门上方一眼,赫见石墙上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一入鬼门关,生死人不还,你真的决定了吗?”
冥冥之中,一道清幽的声音响起,宛若执掌这片时空的至高主宰在对他进行灵魂拷问。
“其实你若用上因果神通,未必不能抗衡六道轮回,为何……不用?”
“我的因果神通尚不完整!”
“但起码,能够抵消部分轮回之力,不至于陷入被动。而且你最大的底牌,并非因果神通,为何强行承受六道轮回的力量?”
“有些事,必须经历过才会懂。我的道,需要经历这一次,才能更加完善。”
说完,萧尘毅然决然,跨过鬼门关。
鬼门关之后,有一条路,谓之黄泉路。
黄泉路上,阴森恐怖,野鬼幽魂飘荡。
恶鬼张牙舞爪,艳鬼妖媚诱惑,冤鬼凄厉哭诉,诸多恶相,萦绕不断,心智不坚者,或许早就已经崩溃。
但萧尘一路走过,对那些鬼怪恶相视若无睹,没有神色变化,更没有情感波动。
黄泉路,鬼气弥漫,走至中途,前不见尽头,后不见起点。
此时,又闻一阵哀怨歌声响起。
“一入鬼门关,生死人不还。问君寂寥否,黄泉路上无人伴!”
若是寻常吟唱,萧尘或许不会有感触。
但这哀怨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竟能引动他的心绪波动,再配合此情此景,令他真切地产生一种孤寂抑郁的心情。
黄泉路上,孤身一人,无人相伴。
“黄泉路果然名不虚传!”
萧尘喃喃自语,但没有强行镇压,任由那股情绪在心中荡漾,顺其自然,细细体会各中滋味。
他继续往前走,很快看到了一条血黄色的河。
忘川河。
忘川河是一条分界线,过了忘川河,才能抵达地府,才能转生轮回。
而过忘川河唯一途径,便是奈何桥。
萧尘踏上奈何桥,欲要走过,但行至尽头,发现桥后还有一个土台。
土台名叫望乡台,望乡台边站着一名老妇人,正在那卖孟婆汤。
“小伙子,想要过奈何桥,需要喝我一碗孟婆汤。孟婆汤能令你忘却今生一切,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端上一碗孟婆汤,递到萧尘面前,满脸堆着笑容。
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恐怖。
“想不到真有这种桥段,我一直以为是虚构出来的。孟婆汤,今天倒是不妨尝一尝滋味。”
萧尘谈笑,接过孟婆汤,欲要喝下。
但碗到嘴边,又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小伙子,你反悔了?”孟婆满是恐怖的笑容道,“你若不愿意轮回,便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不是反悔,只是还有些事要做!”萧尘转身,走到忘川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反复查看。
孟婆在背后笑道:“此石名为三生石,记载着人的前世、今生、未来。你将手触碰,能看见三生三世对你最重要之人。”
萧尘闻言,右手轻触,放在三生石上。
但,三生石毫无反应,没有显现任何画面。
“咦,真是奇怪,为何三生石照不出你最重视之人的影像?”孟婆惊奇万分,“小伙子,难道你心中无情,三生三世都不曾有过重视的人?”
“不,你错了,我重视的人有很多,但命运天书亦推算不出我的命运。区区三生石,如何能映照我的三生?”
萧尘淡淡说着,忽然抬手,指尖凝聚神力,以指为笔,开始在三生石上书写。
“既然三生石无法照见我重视的人,那我就亲自加几个上去!”
“叶雨菲!”
“夏诗韵!”
“萧樱雪!”
“步云烟!”
“宁青璇!”
五个名字印刻在三生石上,也宛若烙印在了萧尘心里。
“这……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擅自在三生石上刻字,太荒谬了!”孟婆被萧尘疯狂举动惊的连连变色。
“为何不能刻?”萧尘回头反问。
“没有为什么,这是规矩,地府亿万纪元来,从没有人敢在三生石上刻字。”孟婆说不出所以然来,但认为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必须遵守。
“规矩是人制定的,别人能制定规矩,为何我不能制定规矩?”
萧尘再次反问,似乎在挑衅陈旧的秩序,欲要建立新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