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走了,那谁来管理事务所呢?Suran,我希望你留下来,真的,你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消息来得太突然Lily完全无法接受。
这种心情舒恬很理解,“Lily,你是一名很好的员工,也是很优秀的法律从业者,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做的很好,别慌好吗,你可以的。”
Lily深吸一口气,“你走之前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当然,我会回去把该交代的工作和事情都交代清楚。”
“那好,我等你回来。”
舒恬又跟Lily讲了几句话,大多都是叮嘱她先不要声张,跟同事们稍微提及一下就可以,挂断电话后,她有些怅然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心里想的都是这些年她独自打拼时的画面。
一个外国人,能在伦敦站稳脚跟其实是很难得,特别是这一行,当地人很难信任她们,但不论多少难关她都咬牙撑下来了,别人不愿意接手的官司,她接,没有油水的官司,她也接,一切都是为了能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终于稳定,有了一定成绩,她却要回来了。
想想真的很不真实,好像昨天她还在伦敦的事务所里忙的不可开交,今天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可惜吗?
当然是有的。
可又能怎么样呢,她要接受现实,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她回来,放弃何尝不需要勇气。
舒恬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才回屋,不料刚一转身便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男人的胸膛就在离她鼻间不过十公分的地方,她慌神,脚下错了步子才稳住身体,有些惊慌的埋怨他,“你怎么不出声?”
“你打算放弃英国那边的事业?”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听到了她刚才跟Lily通话的内容。
舒恬有些无奈的抬眸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偷听我说话?”
其实厉函没想要偷听,刚好忙完来找她,不料正好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但是他现在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你决定留下了?”
舒恬看到他眼底的希冀,点头,眼神坚定的告诉他,“对,我打算留下了,不走了。”
不走了。
她要留在这里,陪他,陪孩子。
回应她的是一个温暖又热切的拥抱,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肩膀和腰肢,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勒的喘不过气,舒恬抬手拍了拍男人因为用力肌肉都贲张手臂,“你轻点。”
厉函心里激动难耐,抱着她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那种不可抑制的开心,幸福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他想呐喊,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谢谢你,恬恬。”他知道舒恬一直都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这份放弃才显得格外珍贵。
舒恬眼眶湿润,最近哭了很多,好像一直都有流不完的眼泪,“既然你知道,以后就对我好点。”
这句话,无疑让厉函更为振奋,他知道她是愿意试着接受自己,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他微微松开几分,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上,推开一点距离让她能更清晰的看到自己,那双泼了墨般的黑眸中写满了真挚和虔诚,“我用我的生命发誓,往后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如果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
话未说完,薄唇被一只温热的小手堵住。
垂眸,是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有些嗔怪的面容。
“你别胡说八道,我信你。”如果她不信就不会留下来。
厉函抬手将她的手臂拉下来,五指纠缠交握,心脏砰砰直跳,“就这么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她嘴硬的不肯承认,但羞红的脸颊已经说明了一切,尽管那么那么的羞于启齿,可她还是想让他听见自己的心声,“厉函,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是非曲折,我看明白自己的心,也看明白你的心,或许这辈子我都没办法真正放下这段感情,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愿意把它重新拾起来放到心里,我不想以后会有遗憾,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孩子失去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不要别的,只要你能够让我一直坚信我现在的决定没有错,就够了。”
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温婉柔和,可带给他的震撼却没有减少一份。
认清自己的心,就勇敢往前,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别让她再一次后悔。
她刚烈,却也柔软。
这样一个舒恬,他怎么能放下,怎么能舍得松手?
厉函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低头深情款款的磨蹭着她的鼻间,“不会的宝贝,我不会让你后悔,永远都不会。”
舒恬眼睛红了一圈,却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好,我等你看你表现。”
他吻上她的唇,呼吸炙热,薄唇却带着傍晚的凉意,厉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搁浅后被重新丢进水里的鱼,要靠夺走她的呼吸才能活下去。
他闯进她的领地,喜悦爬上心头,他几乎要溺死在这一刻的热吻中,松开几分,可薄唇却没完全移开,说话间抵着她的,“我们结婚吧。”
舒恬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有些缓不过神,“什么?”
“我们结婚吧。”他重复一遍,语言间都是说不出的柔情,“我想跟你结婚。”
他已经三十七岁,孩子都快五岁,却一直没给她一个身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结婚不是他一时兴起说说而已,是真的生了跟她过一辈子的心。
舒恬眼底湿漉漉的看着他,听到他说结婚,意外的同时忍不住心跳加速,嘴上却赌气的质问他,“你说结婚就结婚啊?我还不想嫁给你呢。”
话一出口,搂着她的双臂几乎瞬间加大了力气,下意识紧张起来,“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厉函冷嗤,咬牙道,“谁敢跟你在一起,我就把那个奸夫先杀了再把你腿打断锁起来。”
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但听到之后舒恬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下得去手?”
“你最好别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