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佣把饭菜端上桌,蔺寒深让我先吃,他有事情和邹文说,便和邹文去了书房。
我看着消失在楼上的两人,拿起筷子吃饭。
飞机餐不好吃,我吃了两碗饭才吃饱。
而等我把饭吃完,蔺寒深都没下楼。
我看看桌上的菜,对菲佣说:“把菜拿去温着,先生下来再端出来。”
不想刚说完,蔺寒深便和邹文下来了。
我起身,“忙完了?”
“嗯。”
蔺寒深走过来,邹文对我点了下头离开。
蔺寒深坐到餐桌上,我说:“你等一下,菜有点冷了,我去热一下。”
“不用。”蔺寒深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我看他浓黑的黑,密实的睫毛,不知道是灯光的关系,还是他垂着眼的关系,他眼底有一圈阴影。
我疲惫,他也疲惫。
甚至比我更累。
“上去洗簌睡觉。”蔺寒深见我站在旁边,对我说。
“好,你吃了也早点休息。”
“嗯。”
我现在无法做什么,只能尽量做好自己,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洗了澡出来,给他放好水,把睡袍放到里面才开始吹头发。
而我刚拿起吹风机,蔺寒深便进了来。
我关掉开关,“水我放好了,你试试水温。”
“嗯。”
他走过来,摸了下我还湿润的头发,说:“怎么不明天洗?”
“今晚不洗不舒服,你快去吧,待会水凉了。”
我把他推进去,把浴室门关上。
蔺寒深洗好澡出来,我头发也吹干了。
全身都清爽了,困意也就袭来。
我眯着眼睛看蔺寒深,穿着浴袍,胸口滴着水,头发被毛巾擦的凌乱,没了那股疏离却多了一股狂肆。
蔺寒深走过来,“睡吧。”
我摇头,撑着眼皮坐起来,去拿吹风机。
“吹风机干的快。”
他看着我,“不困?”
“困啊。”我按下开关,吹风机便呜呜的吹,把我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蔺寒深没再说,闭眼,手臂伸展,如往常般抱着我。
好久,说:“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
啪嗒——
吹风机掉到了地毯上……
第二天到我们到达结婚登记处,我都还是懵的。
甚至登记,填表,去教堂,一系列的程序下来,我脑子都乱糟糟的。
而这一切办好到结束,也不过两个小时。
我坐在教堂的木椅上,看着手上切割完美,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怔愣的反应不过来。
这时,前面神父面前,传来响亮的一声:“ido!”
我看过去,又一对新人成了夫妻。
心跳突然就快了,并且越快越快,像随时会跳出来,以至我说不出一个字。
蔺寒深握住我的手,眯眸看着前方,眼中漆黑浓郁,“这只是开始。”
开始?
心一颤,我看向蔺寒深,却发现这一刻我看不懂他。
那么的强势,绝对,像掌握了一切,又像在筹谋,一步步精准的拿到自己想要的。
我在拉斯维加斯住了下来,第二天,我手机号就被蔺寒深给换了,所以我倒是清静。
但我把手机号告诉了杨晓,也告诉了爸。
这是我在意的人,他们担心我,我也担心她们。
几天下来,我终于把围巾织好了。
是重新去买的线,颜色料子和之前在京城买的一样。
我织的是双针,密实,暖和。
正好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送给他做情人节礼物。
把围巾叠好上楼,拿过之前买好的盒子,把围巾放进去,拿过袋子系上。
刚做好这些,我手机就响了。
我一顿,这两天手机响的频率很低,要么是蔺寒深,要么就是杨晓。
但最多的还是蔺寒深。
这几天他都很忙,早出晚归的。
所以打电话很多。
我想,这个电话应该是他打过来的,却不想,不是。
第298章 强行流产
是杨晓。
我笑了笑,这段时间也就跟她说话才不那么闷。
“杨姐,这个时候你那边晚上九点了吧?”我算了算时间,笑道。
“九点?没注意。”杨晓声音微微惊讶,随之什么落地的声音传来。
我说:“你在做什么?”
“哦,刚回来呢,在换鞋。”
从医院出来后,杨晓便开始努力工作,时常很晚才回去。
好在她妈妈帮她带常甜,她不至于那么艰难。
但是,孩子还是要多陪陪的。
我说:“你还是别太晚了,每天这么晚回去,孩子都睡了,早上你又一大早去上班,孩子都见不着,久了不好。”
“唔,知道,也就这几天,你也知道,这年后开工,事情就特别多,等这几天平稳了后面也就好了。”
说到孩子,杨晓再坚持的心也会变软。
“对了,我跟你说个高兴的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杨晓很快转头话题,似乎还喝了口水,咕噜咕噜的。
我笑道,“什么事?”
能让她一下班回家就给我打电话说,一定是个好消息。
“梁飞燕的爸被调查了,今天我意外听见的,高兴吧,那高傲的孔雀没有了后盾,看她还怎么开屏。”
杨晓爱憎分明,说话也直接,我一直都知道。
但这个消息还是让我愣了。
杨晓似乎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所以没听见我声音也不着急,继续说:“是不是没想到?”
“是。”我坦然。
是真的没想到,可以说我完全没想过。
“梁飞燕那样的作风,她爸会有今天也是迟早的事。”杨晓理所当然的说。
似乎她走到了沙发上,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人啊,就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迟早都会遭报应。”
我听着她声音不大对,倒不是恨之入骨,而是淡淡的,带着丝怅然。
“怎么了?”
杨晓没说话,手机安静了。
我们认识两年了,她的脾性我清楚,这个时候,一定有事。
但她不说我便不问,等她想说的时候说。
声音沉寂了好久,杨晓说:“我听说胡蜜肚子的孩子检查出来器官长的不齐全,有心没肺,心长在左胸,是个怪胎,被强行流产了。”
她平静的说完,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叹息。
我想说怎么会这样,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
都说报应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只是那孩子,“几个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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