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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节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就先上楼了。”

不敢再看成渠的脸,我怕我会心软,便起身快速上楼。

明明是一次次杀我人的父亲,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疼惜,慈爱,好像我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坐在卧室里,我好一会心情才平静。

等我心情平静,我手机响了。

是杨晓的,瞬间我便有了想要诉说的想法。

只是我接了电话,不等我说,杨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昨晚我怎么想怎么都不对,我分析了好久,怎么都觉得,蔺寒深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尤其是成沁琳,那根本就是让你吃醋让你痛苦的道具啊!”

“之前我没想明白,后面躺在床上,一下就想通了,老实说,你这次倒是脑子灵光了。”

杨晓说了一大堆才止住话,我却没说话,她意识到不对,急忙问,“怎么了?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你可别吓我啊,姐姐年纪一年比一年大,承受力没以前强了。”

杨晓最后一句话让我笑了。

听见我笑声,杨晓稍稍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你简直要吓死我了。”

我想到杨晓刚刚说的话,说:“你想明白了?”

“嗯,而且我想起一件事。”杨晓声音突然变的认真。

“什么事?”

电话里声音安静了,似乎受了什么的阻隔,杨晓一时没说话。

我忍不住问,“杨姐,怎么了?”

“三年前,你不是突然间消失了吗?”

“是,怎么了?”

我下意识握紧手机,我有种预感,杨晓会说出我完全想不到的事。

“三年前,陈树和蔺寒深喝醉,我去接他们两个,我听见蔺寒深嘴里说死了两个字。”

死了。

什么意思?

杨晓继续说:“我当时不懂他说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他一直在说,邹文来接他的时候他还在说,像念经一样,而且……”

“而且什么?”

“他很痛苦。”

“我从没见过蔺寒深那个样子,他在恨,又在痛,那种恨不得毁灭一切的狠,我现在回想都心惊胆战。”

说到这,杨晓声音停顿。

似乎她眼前真的出现那一幕,让她心都在颤抖,以致她后面的话都沉重了。

“而现在……他在报复你。”

“所以,宁然,当初他说的是不是……你?”

第373章 他说你死了

我捂住心口,呼吸急促,心异常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一刀刀的割。

我不想坐着了,从沙发上蹲下来,坐到地上。

然后揪着沙发,脸埋在沙发上。

“宁然,三年前,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死?”好久,杨晓情绪平复了问。

我怎么会死,是啊,我都没想到我会死。

但我确实差点死了。

而那件事,我相信,除了当事人我,蔺重遇,没人会知道。

可他怎么会知道?

“宁然,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晓知道我现在的情绪,但她还是要问,并且问清楚。

我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手盖住眼睛,“三年前,我离开那一晚,有一辆厢式车朝我撞过来,是蔺重遇急转方向盘,我们才躲过那辆车,但我还是差点没保住孩子。”

电话里杨晓倒抽一口冷气,“我的老天,你都没跟我说过。”

我闭眼,声音沙哑,“说了也没有用,反而让你担心。”

我知道是谁做的,苦于没有证据,我没办法,既然这样,我还说出来做什么呢?

“宁然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一个女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找个人说一下,你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啊,你难道不难受吗?”

不难受?

怎么会不难受呢?

我也是人,我也会痛,一次次的被迫害,我也很害怕。

可我有孩子,我再怕也要迎刃而上,再痛也要说不痛。

我压了压心里的情绪,睁开眼睛,“杨姐,那晚蔺寒深就说了这两个字吗?有没有别的,或者邹文有没有说什么?”

杨晓的话让我意识到一些问题。

如果当时蔺寒深嘴里的死了说的是我的话,那事情就不对了。

杨晓听我声音,也压下自己的情绪,“没有,当时他反复的就说了这两个字,邹文到了后就把他带走了,当时我情绪也不好,也就没当回事。”

“还有,你刚刚说你离开的那晚上,是蔺重遇急转方向盘,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杨晓听不懂也正常,当时的情况只有我和蔺重遇知道。

“离开之前,我找了蔺重遇,让他帮忙,我知道我这一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让他保护我,没想到车子出去后没多久,还是遇到了危险,但也确实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和远远现在不会好好的。”

“蔺重遇,他是……”

“蔺寒深的大哥。”

“大……大哥……”

“是,我读书的时候去北京参加比赛,救过他一命,他人不错。”

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好的女人。

“不是,我有点乱了,你让我锊锊。”

“好。”

我也需要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好一会,杨晓说:“我想清楚了,所以因为你当初救了蔺重遇一命,蔺重遇还你一命,可是蔺寒深一点都不知道吗?他难道一点都没发觉吗?他们是亲兄弟吗?”

“是。”同父异母。

“他们……宁然,可能我不是当事人,我不太理解怎么会是蔺重遇,即使有一个理由,可你对他很了解?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他?”

轻易?

好像是,但也不是。

当初找蔺重遇,我有认真的想过利害,而能让我下定决心的原因是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

稳重,责任感强。

我相信他是个守诺的人。

所以我选择了他。

我把原因告诉了杨晓,杨晓倒也认可,然后很快说:“可你怎么死了呢?当时你明明没死啊!蔺重遇也知道你没死啊!蔺寒深怎么会认为你死了呢?”

我想了想,把刚刚想到的告诉杨晓,“当初制造车祸的人是成沁琳,所以,蔺寒深为什么会认为我死了,我想和成沁琳脱不了干系。”

杨晓懵了,“成沁琳?怎么又是她!”

“我不死,她哪里甘心?”

“我真的,好恶心,这女人真的太恶心了!”

“你有证据吗?我们去告她!管她成家还是怎么,我们把她高到底!”

我苦笑,“我没有证据,但有一个人有。”

“谁?我们去找。”

“蔺重遇。”

“……”

杨晓彻底不说话了。

好久,她说:“宁然,你还是一次性跟我说清楚吧,这事儿我越听越糊涂了。”

我把我猜测的蔺重遇和成沁琳的关系说了,以及蔺寒深和蔺重遇的关系。

杨晓听完,很无力,“这关系真乱,还有,这成沁琳就是个祸害。”

我不知道成沁琳是不是祸害,但我想到莱茵以前说的话。

贪心。

又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这是她在和两人关系最好的解释。

“哎,所以,那个证据你是拿不到了,宁然,我现在真的想把成沁琳送监狱啊!真的,可想到蔺重遇,想到成家,我终于明白你的艰难。”

“对不起,我太暴躁了。”

“没关系,我知道的,但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成沁琳,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好好的。”

和杨晓聊了一番,时间过的很快,不等我告诉她成渠的事,外面便想起远远的声音。

我说:“远远醒了,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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