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邓红章的话,我对新月曼罗的印象立刻发生了颠覆,原本看新月曼罗长得很漂亮,颜值极高,心里自然有好感,但是听到邓红章的话开始警惕起来。
如果邓红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新月曼罗极有可能是百里天策的人,将会是自己的对手。
也许很快就会正式拔刀相向了吧?
邓红章随即说道:“百里天策在朱月部无与伦比的统治力就是通过这种手法,在朱月六部中培植他的手,将六部控制,这样一来,所谓的朱月族的长老会,以及族长选举都只是一个形式,无论多少次选举,他只要还在,漠南道知事和朱月族族长的位置就不可能有人能够取代,一旦对他有威胁的人出现,他就会不择手段将其杀死,消除隐患。”
我说道:“这样的行为,六部也能容忍?”
邓红章说:“不能忍也得忍,在漠南道这个地方,用百里天策的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就算想要推翻百里天策,也完全有心无力。”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要扳倒百里天策确实很难。”
邓红章笑道:“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派陈监察令这样的人来漠南。”
我呵呵笑道:“其实我真的只是一直运气比较好而已。”
邓红章说:“陈监察令谦虚,天下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在天启您可是以一己之力扳倒了天启的大皇子。”
我再次有些尴尬,说:“邓副监察令吹捧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还是跟我说一下你们这段时间调查的成果吧。”
邓红章点了点头,旋即取出一个公文袋,将公文袋打开,将一份份资料递给我,说:“虽然收获不算大,不过总算有些线索。可惜卢监察使不幸殉职,要不然他那儿应该有更有价值的材料。”
我说道:“卢监察使死后你们没有在他办公室或者家里有收获吗?”
邓红章说:“第一时间百里天策的人就封锁了卢监察使的住处和办公室,就算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落入百里天策的人手中。”
我说道:“那卢监察使的家人呢?”
邓红章说:“还在,不过都在漠南。”
我点了点头,说:“有时间可得去见见,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邓红章说:“我们的人早就去见过卢监察使的家人了,不过卢监察使是个严格遵守规矩的人,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会对家人提,所以没什么收获。”
我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见见,也许卢监察使的家人是受到威胁,不敢说也不一定。
……
当天早上,我在办公室看了一早上的材料,中午就在监察院随便用了一顿午餐,下午出席了监察院的一次工作会议,由于卢毅的被杀,很多工作无法展开,直到我上任以后,需要向我请示获得批准以后才能进行。
在漠南这个地方,监察工作也很难做,毕竟牵扯到朱月族,动不动就会有敏感事件发生。
所以监察院在漠南做事就不得不多重考虑,一般的案子会和朱月族沟通过后才正式处理。
有一个组长向我汇报了一个情况,新月部第九房管事当街杀人,随后却被判正当防卫已经被释放,受害人家属向监察院举报。
我收到汇报,因为不了解常丽本地的情况,也不敢贸然下决定,便看向邓红章,询问道:“邓副监察令,你怎么看?”
邓红章说:“常丽的情况很特殊,这种事情一般都由朱月族内部解决,咱们监察院也不好插手。”
我说道:“那就先搁下吧,以后再说。”
那组长又说道:“可是死者家属真的很惨,亲人被打死了,还被人威胁恐吓,家里也都砸的稀巴烂。”
我说道:“这么过分?这些人就没有王法了吗?”
那组长说:“要是监察令有空就去看看吧,真的很惨。”
我点了点头,说:“待会儿去看看吧。”
杨龙昆说:“陈监察令,您可能刚来不知道情况,这种事情不好处理啊,万一引发什么冲突,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我只是去看看,不会莽撞。”
顾青书说道:“难道漠南这个地方就没有王法了吗?”
杨龙昆说:“小侯爷,您是不知道朱月族民风彪悍,很多问题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
尽管两位副监察令都说这事不太好插手,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也许我不是星耀的人,来常丽也只是为了达到扳倒百里天策,以获得在星耀晋升的机会,可是这种事情既然撞上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我还记得我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跟着智哥,被青衣社的人欺负是什么滋味,被向镇东指着压得喘不过气来是什么感觉。
会议结束以后,邓红章虽然不太赞同我的决定,毕竟他知道我来常丽是要干什么的,这种事情只能算小事,怕我因小失大。
但我坚持,他也没办法只能陪我去一趟。
杨龙昆本就害怕得罪朱月族的人,所以没有同去。
乘坐常丽监察院的车子直接到了受害人家外面,还没进门,我就看到外面的院墙塌了一角,大门倒了一扇,门外贴着白色的对联,刚刚才办过丧事。
那汇报的组长先上前拍了拍门,却不想那扇们轰地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了满地的灰尘。
“有人在吗?”
汇报的组长向里面喊道。
“谁啊。”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话音落下,就看到一个穿着朱月族服饰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看起来长得还很不错,肤白貌美,可是却顶着黑眼圈,神情颓废,看起来最近都没睡好。
“刘组长,是您啊,您怎么来了,快,快请里面坐。”
那新月部女子看到敲门的组长便激动地说道。
刘组长说:“不用客气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来的陈监察令,他听说了你家的事情特意过来看看。”
那新月部女子听到刘组长的话,连忙涌现激动的表情,冲到我面前,说:“陈监察令,我老公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您可得帮他伸冤啊。”
我笑了笑,说:“你先别激动,到你家里坐下慢慢说。”
那新月部女子立刻请我们进了屋,一进屋看到里面的情况,我的火就忍不住冒了起来啊。
原本只是听刘组长说她家可怜,所以过来看看,但我也没想到真的这么惨。
常丽的情况和星耀、天启大部分地区不一样,这儿的住民基本上都有一块自己的地,可以修建自己家的独立院子,当然院子怎么样要看各家的经济实力。
客厅里到处一片狼藉的场面,沙发上还躺着一个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咳嗽不止,随后咳出一口血来,还有四个小孩,每一个都穿着破烂。
刘组长说:“你妈怎么回事,上次来不是还好不好的吗?”
新月部女子说:“昨晚他们又来过,威胁我我不听,我妈就被打了。”
我点了点头,说:“这事就没人管吗?”
新月部女子冷笑一声,说:“谁会管啊,杀人的是我们九房管事,和我们新月部首领是亲戚,谁敢管啊?”
“新月曼罗?”
我的眼神疑惑起来。
这女人表面上看很不错啊,没想到竟然这么纵容亲属。
新月部女子说:“陈监察令,我知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已经求救无门了,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说着竟然跪了下去。
我看她年龄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却有四个小孩,生活压力一定巨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