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自然就是武家姐弟的父亲,武震海。
跟随在武震海身后的,是一大群气息彪悍的额保镖。
从外貌上看,武震海更像是一个白面书生。
但是在见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竟然被人虐成这个模样之后,就算是他涵养再好,此时也是勃然色变,寒着一张脸就道:“阁下如此行径,就不怕我武家的报复吗?”
“父亲!这小子是个疯子!赶紧让人把他废了!!奚大师呢?他老人家怎么没有来?”
武凌寒看到自家父亲来了之后,神情忽然就放松了不少,忙上前站在了武震海的身后,她实在是被陈墨打怕了。
以往她的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是大声说话都很少发生,此时却是声色俱厉,神态凶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奚大师,我已经通知了,他过会儿应该会赶过来。”
武震海并没有被怒火迷失了心智,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神情实在是太笃定了,这种神情,他这一生,仅仅是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而那两个人,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所以他想在陈墨这里先讨个说法。
在整个蓉城,敢这么惹他武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会和他武家接下这么个死仇。
“食不言,饭不语,武先生这点礼仪,都不懂吗。”
陈墨没有理会处在暴怒边缘的武震海,悠然自得地吃着饺子。
武震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姿态,难道是想把自己晾在一边?
自己堂堂武家家主,一双子女被你虐成这样,自己更是亲自来向你讨个说法!你竟然还敢晾我!
“年轻锋芒毕露,刚过易折,你如此妄自尊大,嚣张跋扈,真就不考虑后果?”
武震海声音冷漠,目光越发阴沉。
陈墨探出手,转动买青年的转盘:“我说这饺子怎么差点味道,原来忘记放香醋了。”
武震海:“……”
众人:“!!!”
一碗普普通通的韭菜水饺,愣是让陈墨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看着陈墨那有些感慨,有些怀念,有些认真的神情,所有人都是露出了茫然之色,就一碗水饺而已,有这么好吃?
他们却是不知道,陈墨幼时与老道住在楚家之时,这种水饺就是家常便饭。
而此时,就连武震海,此时也不由有些迷惑。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那一举一动之中,都蕴含着浑然天成的霸气无双之姿。
他现在愈发不敢妄动。
一来是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脚底下踩着,二来就是陈墨的姿态,让久经世故的他心里直泛嘀咕。
现在,他觉得,倒不如先问问自己的女儿来的实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把事情闹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碗里的水
饺,很快就快被消灭殆尽,仍旧有些回味的陈墨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在外漂泊了十几年,走过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看惯了灯红酒绿世态炎凉,到头来,却是难以安静地吃上这么一碗水饺,只是很可惜,水饺的味道能够做出当年的味道,但是当年的人,却是再也吃不到了……”
他还记得,当年在包水饺之时,老道常常会在其中放一枚铜钱,谁要是吃到了谁就要留到最后去洗碗。
只是现在,当年嬉笑打闹吃水饺的一老两少,现在已去了其二,只留下他一人,独自品尝这人间滋味。
“我倒是真想,和你们再在一起吃一顿啊。”
心中叹息着,陈墨放下了勺子。
他现在吃的不多,往往浅尝辄止。
看着陈墨停下了进食,那边的武震海终于是忍不住道:
“好了,饭也吃了,你现在总该能和武某人谈谈眼前的事了吧?”
武震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儿子武青山身上,眼中又是焦急,又是心痛。
自己的这几个孩子之中,武青山和武凌寒算的上是最合他心意的,但是现在,却被人像踩垃圾一样踩着,就算是今天安然无恙了,势必也很难将这一段屈辱的记忆给清除了,极有可能会落下一辈子的阴影。
所以今天这个场面,他身为武凌寒和武青山的亲生父亲,若是不能够替他们讨回公道,武家将会威信扫地。
“我很不喜欢在吃晚饭的时候出门,今天,算是给了你们武家一个天大的面子。”
陈墨剑气桌面上的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插了擦嘴巴,一边扭头看向武震海。
而武凌寒,在听到了陈墨这句话之后,气的俏脸发白,胸脯急促的起伏着,显然被气的不轻。
自己武家,在蓉城,也算是一方豪强,而武镇海更是武家当代家主,堂堂家主亲自来见你,你却还故作姿态,简直是欺人太甚。
“喂,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我父亲都亲自来了,你还如此不知所谓,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是按照辈分来说,你一个年轻后辈,也不应该如此目中无人。更别说以我武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算的上是蓉城的名门望族,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到的。”
“说真的,你不就借着你能打两下么?论身份地位,你连给我们家当园丁的资格都没有!”
武凌寒躲在了武震海的身后,朝着陈墨,极尽冷嘲讥讽。”
陈墨看了武凌寒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怕不是对名门望族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在你的身上,我只看到了刁蛮无礼,妄自尊大。”
“华夏存世至今的名门望族,虽然也有害群之马,但是大多忠厚留有余。”
“勤俭自持,习劳习苦,可以处乐,可以处约。
此君子也。”
“武家家主,你既然想做一方望族,就该教教自己子女的为人处世之道,现在看来,在这一方面,却是失败的很呐。”
陈墨摇头叹息道。
“我的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武震海淡淡说道。
陈墨轻笑道:“怎么,到现在,你还认为,这仅仅是你的家事?”
“你调教出的子女,如此的蛮横无理,有没有想过,当他们得罪了不能得知的人之后,又该如何?”
武震海这会儿算是听出了陈墨的意思,他的心中未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即使是自己的儿女在外言行不当,那以他武家在蓉城的关系网,谁都不会死抓着不放,花花轿子人抬人,谁不知道这个理?
也只有你,竟然敢直接以人威胁,让他亲自出门给交代。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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