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我紧紧地抱住了苏长诗的手臂,想要将视线从那具小娃娃的身体上移开,却没有办法。
“长诗,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苏长诗握紧了我的手:“超度是没有办法的,只有让红娘灰飞烟灭。”
猛然的侧头,看向苏长诗。
“安鸢师娘,你也别乱发善心,你觉得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残忍,可是你看看这里的尸骨,成山的堆积,他们不可怜?”
我看向陈许歌,正好看着他在揉搓他的手:“我没有说残忍,只是我看到那个小孩子,我……”
情不自禁的,我抚摸向了我自己的肚子,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那个孩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界上走上一遭,也没有来得及看上这个花花世界一眼,就这样消失,并且还被剥夺了再次投胎的权利。
如果是我,我也会怨恨的。
“这个小孩和红娘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怨念和她分不开,鸢鸢,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听着苏长诗的话,我本能的将我的手背向身后,不情愿的开口:“我是一个马上要当妈妈的人,红娘和那个猎户如何我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也不想要再听,毕竟他们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呵呵……那野种也不知道是谁的。”
粗野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本能的依偎进苏长诗的怀里,看向说话的无脸男人。
“那个野种,我划开了贼婆娘的肚皮才发现有了个野种,我恶心的不想吃他。”
“那你……”陈许歌瞪着无脸男,张了张口。
“喂狗!这样的贱种只适合喂狗!”
听着男人近似愤怒的低吼,我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那个小孩的目光变了,悄悄地扯了扯苏长诗的衣袖。
见他低头:“那个孩子,真的很可怜。”
“他可怜?也没有我可怜……呜呜……”红娘哭了起来道。
我看向红娘,忍不住皱眉,不管是长诗说的是真的,还是她自己说的是真的,在我看来,最无辜的还是那个孩子。
“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他们不可怜吗?”
“他们怎么可怜了,不都是想和老娘春风一度?没有那颗色心,我也害不了他们。”
红娘没有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她在笑,而且笑的凶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正准备说话,苏长诗扯着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自己站到了最前面:“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两人永世不得超生,换那个小的一丝生机。”
“想得美!”
“不要。”
猎户和红娘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我们是一体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猎户开口道。
“呸!谁要和你一起,我只和我的儿子一起。”红娘抬起了头:“当年要不是你喜欢玩儿多男一女的游戏,怕我不从,每次都在和我欢爱的时候下了极重的媚药,我的身体会那么敏感,我会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渴求男人?”
红娘转头,看向小孩:“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始你们还愿意让我喝避子汤药,也愿意不射在我的里面,可是之后呢,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说是想看看孕妇玩起来是什么滋味,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有多么的痛苦!”
几近撕心裂肺的声音,红娘的吼声让我情不自禁的一颤,我都不敢去想象那个场景。
“红娘……你……”
“你知不知道。”红娘对着我道:“我月事来了要和他们欢愉,怀着孩子还要和他们欢愉,一次又一次,我看着我的孩子流掉,原本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可是没有想到,老天爷再给了我一次机会,你知道为了留下他,让他长大,我废了多大的心力,我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忍耐。”
“你也太不是男人了,完全就是变态。”陈许歌朝着猎户吐了一口唾沫。
“他的确不是男人,我阉了他,我阉了他,哈哈……”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只觉得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想苏长诗,只见他朝着陈许歌勾了勾手。
可是陈许歌好像很生气,一个劲儿的朝着猎户念念有词。
“过来!红娘和猎户的怨念极强,加之小孩儿的阴历,桃木手串支撑不了多久了。”
苏长诗的话音刚落,我看着陈许歌跳了起来,随即很快的跑到了我们的身边。
带着鄙夷的目光,我看向了陈许歌,微微一叹,转而看向红娘:“既然你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有重生的机会。”
“他是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红娘大声的吼了出来。
话落,
顷刻间,
原本已经快要变黑了天,突然变得血红,红的吓人。
“不好,有麻烦了。”苏长诗掐指一算道。
“有麻烦?”我还没有来得及问苏长诗是什么意思,只见那么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个一个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站了起来,动作各异,却都直直的朝着我们而来。
苏长诗忽的将我打横抱起,看向陈许歌道:“尸体也算是人的一种,我们鬼无法近距离大规模的攻击。”
“啊?那怎么办啊,师父!”
恍惚中,我听到了陈许歌咽口水的声音。
“原本我给你的桃木手串是制伏他们利器,可是一旦收回来给你,红娘的束缚必然解开,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师父!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要不我们撤吧。”陈许歌向后看着我们道。
“我们撤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是晚上,这些尸体如果走出去,后果你应该知道!”苏长诗皱眉。
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尸体,不由的我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生化危机,只觉得眼前的这些和那里面的丧尸像极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外国人,而这里几乎都是中国人,有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