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错，自从上回演出被意外发现之后，她以为他会让自己做苛刻的事，可此后两个月的经历与她的猜测截然相反。

他带她出去多半就是应酬，在那种高档饭店或上流社会的晚宴，吃顶级的珍馐，享奢侈的美酒，她曾吃下一口鲍鱼，据说这种来自澳洲的极品鲍鱼，一只就要几百欧元，也就是人民币几千块，够她老家的父母种小半年的田，吓得她拿叉子的手都不稳了。

除此之外，他还给她购置了许多不菲的行头，每次看吊牌价她的肉都在痛，怎么还好意思再要他的薪水。

霍歧川似乎不想跟她说这个话题，径直否认：“不，你的作用很重要。”

——她发现了，宴会酒席等各种大小活动，冲霍歧川来的女人不计其数，不过霍歧川总是那个表情，看似客套的笑着，眼底却满满的深沉。

是的，如果非要拿什么形容霍歧川，只有两个词。

淡漠如水，深沉似海。

他常面无表情，看什么都波澜不惊，而眼底深如寒潭无法洞穿。不过时间久了，薛媛媛还是看出一丝半点——霍歧川是厌恶那些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的，每当那些莺莺燕燕离开，他会不动声色弹弹衣袖整整衣襟，似想将女人们杂乱的香水味清除干净。

不过也有相反的时候，霍歧川的深沉会变成另一番柔软——每天半夜的长廊上，他总爱端着一杯白兰地，在清冷月光中，将墙上女人的面容久久凝望。

每每这时薛媛媛就会纳闷，他对墙上的面孔，真的没有爱吗？

只说是故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否认自己的感情。

“嗤”的轻缓刹车打断了薛媛媛的思绪，她扭头看向车外，霍宅到了，她敛住神思，跟着霍歧川一起下了车。

秋风四起，庭院中草木簌簌摇曳，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听得司机说：“呀，这天气预报还真说准了，夜里有雨啊。”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画中的女子在做什么。

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雨夜过后，日光倾城。

昨夜霍歧川并未回房，吃完夜宵后他便在书房通宵加班，晨曦的光透窗而入时，他起身去了洗漱间，即便彻夜未眠，他也并未显出倦意，这种废寝忘食的作息似已习以为常。

一刻钟后，从洗浴间出来的他换了身干净衣物，依旧是浅色的衬衣深色的西裤，深浅两色在晨光中和谐匹配，更衬得他身材修长，站姿挺拔。

门外，助理早已来到霍氏别墅，跟司机一起接他。

他一贯是高效率的人，助理早已摸清他的脾性，一面走一面向他汇报最新工作进展，“霍总，按你的吩咐，与凯撒的合作计划书已经发过去了。下午三点，我们与对方王总约在云京大酒店，有部分内容再进一步细致探讨……”

他一面说霍歧川一面点头，在说完大部分事宜后，助理终于说到了压轴重点，“霍总，我们买了江妙玲的那块地，之前交了定金，今天按约定该交尾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