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苏倾楣自然少不得也是会被提起的,只要提起她,百姓都会忍不住替夜傅铭扼腕惋惜,更有甚者,觉得他是造孽才会娶苏倾楣。
舆论这样的走向,和夜傅铭以往多年的经营有关,当然,也有他的故意引导。
夜傅铭被封王之后,京城倒是没再生出别的风波。
眨眼间,昭檬公主和萧凭望的婚期将至,苏梁浅受她邀请入宫。
昭檬公主出嫁在即,她是太后看着带大的,太后心里不舍,一直让她住在慈安宫。
苏梁浅看到昭檬公主的时候,她面色忧愁,似是有对未来的不安,看到苏梁浅,那双有些黯然的眼眸,都变的明亮起来。
苏梁浅和昭檬公主属于同辈,年龄比她还小些,但是对昭檬公主来说,苏梁浅却和指明灯一样,尤其是她有烦恼的时候,看到苏梁浅,她整个人都很高兴。
“你来了。”
昭檬公主听说苏梁浅要来,直接跑到房门口等人,看到苏梁浅,小跑着就迎了上去。
“我先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我和你一起。”
昭檬公主欢快的挽着苏梁浅的手,两人一同向太后娘娘请安。
“浅儿来了。”
太后的气色也并不是很好,和昭檬公主一样,眉目忧愁,她看着脸上带笑的昭檬公主,眉宇舒展了几分,“你来了,昭檬都更高兴了,你也不常入宫,今后她嫁去萧家,在宫外的话,你们更能经常碰面了。”
太后这话,有几分安慰昭檬公主之意。
“谁说我不常入宫?除了沈家,皇宫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最近外祖母因为母亲的事身体抱恙,我一直在沈府照顾她呢,这不,公主马上出嫁,她一叫我,我就入宫了,不过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要入宫了,一段时间没见,我可想太后娘娘和公主姐姐了。”
苏梁浅嘴巴甜的,说的话,让人听着心情就愉悦。
昭檬公主看着模样乖顺讨巧的她,心中都觉得讶异,明明那么沉稳干练的女子,让人想到她会来都觉得心情安定,怎么还这么会撒娇呢?
这种反差,明明是不可思议的矛盾的,但是苏梁浅却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苏梁浅又捡着说了不少太后爱听的话,太后拧着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你今日进宫,我让十二早点下课,贤妃等会也会过来。”
太后神色如常道,却是给苏梁浅创造机会。
“太后娘娘您怎么知道我想姑姑和十二了?”
太后看着苏梁浅脸上扬着的笑脸,少不得说她几句,不过很快就放她和昭檬公主离开了。
慈安宫,昭檬公主原先住的寝殿库房,被塞的满满的,里面多是太后给她置办的嫁妆。
昭檬公主领着苏梁浅到寝殿后,将所有人都屏退了。
“公主有心事?”
苏梁浅坐下,昭檬公主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事。
昭檬公主就坐在苏梁浅的身侧,看着问这话的苏梁浅,“你这么聪慧,会猜不出来?”
昭檬公主说这话,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或者说认定,苏梁浅肯定能够猜得到。
苏梁浅没接话。
昭檬公主继续道:“父皇最近很奇怪,他这段时间的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后宫了,而且喜怒无常,对我的婚事也不上心,对七皇兄的态度,更是奇怪,他最近整日都和那个远慧法师在一起,朝廷的政务都没以前殷勤了,就好像要皈依佛门似的。”
昭檬公主说到皈依佛门四个字时,明显有些怨气。
她对庆帝有所不满,不然,这样的话,她定是不会说的。
皈依佛门?
苏梁浅抿着的嘴唇微勾了勾,向上划出讥诮的弧度,她才不相信庆帝那种权欲熏心的人会皈依佛门,他这是内心惶惶不安,寻找慰藉。
昭檬公主见苏梁浅还是不应,有些急了,手在她眼前不住的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啊?”
苏梁浅握住昭檬公主的手,云淡风轻,“皇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每天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压力太大,喜怒无常,向远慧大师寻求慰藉,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昭檬公主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苏梁浅的观点,“不,这次不一样,他,他和七皇兄”
昭檬公主想直说,但是又觉得那样的话不好,苏梁浅替他道:“皇上就好像被七皇子胁迫住了似的,是不是?”
昭檬公主一惊,点了点头,眼睛似松了口气的发亮。
原来苏梁浅都知道。
“七皇兄被封明王后,皇祖母向我提过,毁了和萧家的婚事,外祖母也说过,我是很想嫁给萧凭望,但是我也很担心,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安,很不安,我不是怕嫁到萧家,我担心”
昭檬公主不知道如何形容,她就是不安,极其的强烈深刻。
“你担心萧家和七皇子可能私下已经捆绑在一起,你要嫁给萧凭望的话,可能会作为被挟制皇后他们的筹码,甚至对皇上不利,你不想卷进这些是非和漩涡里面。”
苏梁浅一针见血,惊的昭檬公主眼圈发红,她不住点头,那样子好像在说,就是这样,就是像她说的那样,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苏倾楣和太子的事,你是知道的,七皇子没休了她,就是碍于萧家的面子,你公公他们谁也不是傻子,七皇子的心思和顾虑,他们都心知肚明,七皇子的人品,他们估计也都看在眼里,轻易的不会冒这个险的,萧凭望也不愿意将你卷进这些是非里面。要说七皇子野心勃勃,肯定是有你顾虑的打算的,但是现实不是他想就能如愿的,而且这门婚事在即,你就算是反悔,时间上来说,也有点来不及了。”
“这门亲事,是父皇定下的,就算我想悔,也不是我想就能算的。”
苏梁浅点了点头,“既如此,公主又何必杞人忧天?你嫁到萧家,萧凭望会好好对你的,既然你注定是萧家的媳妇,这件事改变不了,其他的,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和萧凭望的婚事,说起来,我算半个红娘的,我会尽量对公主负责的,将来若是出事,我也会尽力周旋的。”
昭檬公主红着眼看向苏梁浅,脸上有笑,眼底里有光,“因为这些事情,我这段时间都烦死了,你也没说什么啊,我心情好多了。苏妹妹,你说好的,将来我若是需要,你一定要帮我,不能反悔。”
苏梁浅看着稍稍释怀,但依旧忐忑的公主,忍不住想到上辈子。
上辈子,她即将嫁给夜傅铭时是什么心情呢?
时间隔的太久,后来发生的种种,更是耗尽了她对夜傅铭所有的情意,只留下了恨意。
苏梁浅现在完全回味不起来当时那种期盼和憧憬的心情,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种歇斯底里的悲痛绝望,就好像融入身体的骨血,只要呼吸就有知觉,让她每时每刻都惧怕重蹈覆辙,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其实我的话倒无所谓,主要是母亲和兄长,我皇兄自被废了太子之后,意志意志消沉,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我母后本来就因为他的事备受打击,现在七皇兄被看重,还封了亲王,母后是既气恼又不安,每天也都很焦躁,她对我和萧凭望的这门婚事,也并不看好。”
昭檬公主经苏梁浅那么一劝,倒是很快就想开了,随即却忧虑起夜向禹和皇后来。
其实比起自己,昭檬公主最忧虑的还是皇后。
“我母后性子冲动,她也算不上聪明的人,很容易被利用,我今后不在皇宫,真的很担心她,她最近气的,只要在我面前,就会抱怨怒骂七皇兄,怎么劝都不听,但是现在,七皇兄明显不是她能招惹的。”
昭檬公主提起这些,是气愤又无奈。
其实,很多时候,昭檬公主对皇后都很无语,劝不听,听了也不会改,冲动暴躁,沉不住气,她这种极其容易惹事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国的国母,偏她又看重权势,舍不得放手。
“我知道所有的种种,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她毕竟是我母后,是生我养我育我之人,我实在不忍心,也做不到不管。”
昭檬公主叹息了声,那种气愤,简直就是捉狂,眉眼都是忧色。
“皇后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性子,她也不是有毅力恒心的人,就算是想改估计也改不了,公主就不要费心了。她毕竟是皇后,是七皇子的母后嫡母,就算指责七皇子几句,七皇子身为儿子,那也应该听着,还能和皇后杠上不成?”
“据我的了解,皇后和七皇子已经结了仇怨,七皇子并非性情温和大方的人,相反,睚眦必报,记仇的很,不管皇后现在是什么态度,他将来真要有机会,也不会放过皇后,既然这样,不如让皇后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至少痛快,而且在那一天到来前,皇后是安全的,气也出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昭檬公主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念头冒出后,她总觉得不妥是不适合的,但这些话从苏梁浅的口中倒出来,她竟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畏惧的。
“但是”
昭檬公主又有些担心皇后把握不了其中的度。
“皇上对七皇子这个态度,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就是有怨气的,皇后这就是帮他出气,所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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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夜傅铭和夜向禹打起来了
“皇上对七皇子这个态度,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就是有怨气的,皇后这就是帮他出气,所以,不会有事的。”
苏梁浅对着昭檬公主,拍了拍她缠在一起的手指,微笑着做了个挑眉的动作,示意她安心。
昭檬公主眨了眨眼,抿着嘴唇笑了。
虽然夜傅铭近来春风得意,但是他现在再怎么本事,就算是被册立为太子,在昭檬公主看来,那也是远不及庆帝的。
而且,和苏梁浅说这么多,昭檬公主想到,皇上在这时候封七皇子做明王,那说明他根本就没立他当太子的心。
“至于前太子,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就他那个样子,做太子也是胆战心惊的,他自己心惊胆战,还连累身边的人不得安心,做个闲散的皇子多好,他只要有那个本事,哪怕将全天下自己中意的女人都纳到府里,也只会被人说风流,不会有人奏本,也不用担心皇上的质问,轻轻松松逍遥自在,多好。”
昭檬公主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下次去找他,按你说的好好劝劝他,不不,我等会就去,他要有所改变的,母后心情都能好些。”
昭檬公主神采奕奕的,就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苏梁浅看着她欢喜的模样,脸上也是笑容,点了点头。
要说她最看中喜欢昭檬公主什么,那就是昭檬公主对皇后和太子的态度。
皇后和太子那个德行,她虽然无奈也暴躁,但始终不离不弃,没有对他们不管不顾,更不要说牺牲他们,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喜欢有情有义的人,也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而不是像苏克明和苏倾楣夜傅铭之辈,自私的眼里就只有自己,其他的没有半点情意,也没有任何底线可言,亦或是如沈琦善那般,盲目的将所谓的爱情放在首位不顾一切的。
苏梁浅想,这大概和她上辈子的经历有关。
她讨厌上辈子的自己,自然不会待见怎么劝都不回头,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一意孤行的沈琦善。
“苏妹妹,沈老夫人好些了吧?”
苏梁浅微微颔首,“好多了。”
昭檬公主凑近苏梁浅,挽着她的手撒娇,“那你能不能在宫里陪我两日,就两日。”
昭檬公主伸出两根手指,“就两日,你还能陪陪十二,他也很想你呢,他最近变化很大,越发像个皇子了。”
昭檬公主搬出夜思靖挽留苏梁浅。
苏梁浅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