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推了他一下,却被他压的更紧。
她刚要抬腿,他长腿微曲,抵住她的膝盖。
她整个人就这样被他困在这方寸之间,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
他吻的很急,很重,急切想要确认着什么。
为曾经所有的傲慢,为所有曾经让她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
他懊恼又庆幸,她依旧好好的站在这里,在他怀里。
否则他不知道——
沈璃胸腔唇齿间的气息都被他掠夺,呼吸渐渐急促,终于忍不住拽了下他的衬衫,启唇试图从他那里汲取一点氧气。
他顺势.....一点点、一遍遍确认着她的回应。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他揽着她的腰,掌心紧扣,压在怀里。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贝齿咬住下唇,清凌凌的眸子里似是覆了一层濛濛水雾:
“……二哥想赢就赢,想输就输,不是吗?”
她洁白的齿深深嵌入殷红润泽的唇瓣,两色交织,刺激着身前男人的所有感官。
可这些却都不及她那句话来的更令人发疯。
他的理智岌岌可危,偏偏又心疼到了极点。
“你明知道,我怎么赢你,沈糖糖,我怎么赢你?”
他在她这里,从来没有过半分胜算。
从很早很早之前,早到,甚至他还没有看清她的脸,早到他只记得她清瘦纤细的背影。
他守着那张手绘,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沈璃就那样望着他,手心之下,还能感受到他用力的心跳。
那躁动几乎也传到她的心底。
陆淮与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体内那股火也上涌的越发厉害。
他下颌紧绷,偏头凑了过去,用了所有的耐性,低着声哄:
“乖,别咬自己,疼。还生气的话,我给你咬,好不好?”
沈璃停顿几秒,终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齿关微松,吻了回去。
她含咬住他的唇,和他先前急切的吻不同,一下下,慢条斯理。
陆淮与的手掌微微收紧,下意识去寻那一抹甜软。
可她偏偏......只是啄吻,若即若离。
他要靠近的时候她退开,他要克制的时候她上前。
勾的他不上不下。
如此过了一会儿,陆淮与实在是受不了,忍不住哑声:
“……阿璃,你别这么折磨我……”
她难得应了声:
“好。”
说着,她果然往后退去。
那股清甜细腻的软香又飘远,陆淮与骤然觉得心里的某处像是缺了一块。
他忽而觉得,就这样让她折磨,好像也可以忍受。
因为相较而言,他更不能忍受没有她。
她环在他脖颈的手臂作势要收回,原本紧贴的柔软躯体也远离。
他揽住她,复又低头,抵住她的额头。
“……不行……”
她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动作停了下来,问道:
“嗯?”
他们之间,所有关于拥抱、关于亲吻、关于更多……从来都是他占据主导。
这是第一次,地位颠倒。
他节节溃败。
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尖,唇瓣几乎擦过,呼吸交错。
其实只要他再往前一点,便可以吻上她。
但他还是在极力克制着。
他想等她吻过来。
他知道,她一定清楚他在等什么。
空气似是变得粘稠......
他的等待变得煎熬。
终于,她微微仰脸。
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触碰他的唇角,柔软的唇偏偏落在了他的下巴。
她亲着,软嫩的手漫不经心拂过他的后颈,像是要抱他,却又因为还拿着盒子,没有用上半分力道,柔软的手指和坚硬的盒子棱角一同蹭过,带起无法形容的酥麻,沿着脊椎骨一路往下。
陆淮与浑身紧绷,因为用力,漂亮的肩胛骨微微凸起,背部到腰的肌肉在黑衬衫下勾勒出凌厉的线条。
甚至连掌着她腰身的手,指节也微微泛白。
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保持这样的姿态,不动她分毫。
可他不动,她却不肯。
她窝在他怀里,只稍稍偏头,就吻在了他的喉结。
一抹湿热飞快裹蹭过那处,像是某种试探,却已经足以让他甘心情愿坠入深渊。
他微微仰头,嗓中溢出一道低沉沙哑的闷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听来格外性感撩人。
屋内光线明灿,可他似乎什么都无法看见,只余下一片明晃白灿的光。
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直接,且都被她掌控。
她像是找到什么乐趣,又在他脖颈间流连。
热的。
湿的。
滚烫而炽烈的。
好像有一根柔软的头发蹭过了他的下巴。
可很快,他又忘记了这根头发的存在,只剩下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占据所有。
他终于忍受不住,微微偏过头去,胸膛剧烈起伏了下,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可身上、心里、每一寸每一处,都在燃烧。
他处在炽烈星火中,已经没有办法自救。
只能靠她。
他只有她。
他挣扎许久,终于还是撩起了她的衣摆,欺身靠近,紧紧压着她。
然而,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刚刚触碰到她腰侧的那一抹滑腻,他便忽然顿住了动作,声音中带着警告,暗哑到了极致:
“……阿璃!”
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却已经悄无声息落在他质地冷硬的皮带扣上。
听到他这一声,她仰头看了过来。
因为亲吻,她的脸颊染着淡淡绯色,那双桃花眼莹润水泽,像是盛着两汪小小的湖泊。
光落在她的眼里,摇晃成细碎的星芒,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像是要将他溺毙。
她问道:
“二哥不是说,把自己输给我?难道——说话不算话吗?”
隔着衣料,陆淮与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她掌心的热度。
他静默良久,终于哑着声道:
“……算。”
话音刚落,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道细微声响。
咔哒。
她解开了他的皮带扣,细白的手隐没在黑色衬衫下,蹭过他坚韧的腹肌。
他渴的要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手却又滑了出来。
“好累。”
她不管不顾,
“我想回去了。”
陆淮与脑子里那根弦瞬间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