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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0章

唐寅笑看着走向自己的凤夕,同时向周围正欲冲上去的众将们摆了摆手,他笑问道:“凤长老当真以为只身一人便能杀得了本王吗?”

“尽人事,听天命!”凤夕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唐寅走过去,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茫茫的雾气,隐隐还影射出蓝光,大帐里的温度也瞬间变得冰冷。

没等唐寅再说话,皇甫秀台跨前一步,挡在唐寅的前方,含笑说道:“一直都听说凤长老的‘灵冰幻甲’独步天下,今日,本座倒很想领教一番。”

凤夕眯缝起眼睛,灵铠慢慢在他身上凝化而成,这并没什么,可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的灵铠之上竟还布起一层薄冰,薄冰令他的灵铠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随着冰甲生成,大帐里的气温也降到冰点,让身在其中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看得出来,凤夕此时已使出压箱底的本事,金宣快步来到唐寅近前,拉着他连连后退,同时低声劝道:“殿下,凤长老就交给皇甫吧,皇甫应该能应付得来!”

唐寅是很高傲,也很狂妄,但还没有自不量力的去与神池的大长老一较高下。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未说,跟随金宣缓缓后退。

皇甫秀台挡在凤夕面前,动也没动,他嘴角扬起,在散出灵气的同时,回手抽出肋下的佩剑,慢悠悠地说道:“相识数十年,说起来本座也是第一次见到凤长老用出灵冰幻甲呢!”

凤夕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吃里爬外、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座今日先取你皇甫的狗头!”说话之间,他猛的向前近身,立掌为刀,向皇甫秀台直刺过去。

随着他的掌刀刺出,覆盖在他手掌上的冰甲突然向外延伸出去,随着沙沙的声响,在他的手上顷刻之间凝结出一把三尺开外又晶莹剔透的冰剑,恶狠狠刺向皇甫秀台的喉咙。

灵冰幻甲可不是普通的灵武技能,这已属水系修灵者最顶级的技能,没有之一。凝结在他手上的冰剑亦不是普通的冰块,其中暗含着灵气,坚硬又锋利,和灵兵无异。

皇甫秀台不敢大意,手中的灵剑一瞬间液化,倒流到他的手臂上,又顺着他的手臂流遍他的周身,与他的灵铠融合到一起,这正是皇甫秀台的绝技兵铠灵合。

凤夕和皇甫秀台的对决,可以说是灵冰幻甲与兵铠灵合的对决,两人的武器都是灵铠,而非灵兵,但又各有不同。

皇甫秀台提起手臂,灵盾生成,将凤夕刺来的冰剑硬生生的顶住。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冰剑结结实实地刺在灵盾之上,皇甫秀台受其冲劲,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而凤夕手掌上的冰剑也被撞了个细碎,无数的冰块从他手掌前散落下来。

不等冰块落地,他信手一挥,那些破碎的冰块又像被赋予生命似的,全部向皇甫秀台飞射过去。后者冷笑一声,双臂的灵铠同时化为灵盾,将飞射过来的灵冰一一挡住。

咔嚓、咔嚓!灵冰撞击灵盾,脆响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挡下对方的灵冰后,皇甫秀台片刻都未停顿,立刻化盾为剑,回手反削凤夕的脖颈。

凤夕抬手格挡,随着咔嚓的脆响声,灵剑砍在他的手臂上,依附于灵铠上的冰甲被震落好大一片,但却未能伤到凤夕灵铠的丝毫,而碎掉的冰甲很快又重新凝结起来,恢复成原状。

周围的风将们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上厮杀的二人,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唐寅亦是如此,此等顶级灵武高手的对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中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了。

随着二人打斗的加剧,渐渐的,人们猛然发现场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地面不知何时已凝结起一层浮冰,由凤夕和皇甫秀台的脚下快速地扩散开来,蔓延至整座大帐。

唐寅还正感惊奇之时,金宣突然急声道:“殿下小心!”说话的同时,她一把抓住唐寅的胳膊,猛的向回一带,就听嘭的一声,她和唐寅双双撞开中军帐的帆布,直接摔到帐外。

在唐寅被她拽开的一瞬间,地面上的浮冰竟然窜出两根长长的冰刺,一前一后,如果唐寅刚才不闪躲的话,这两根冰刺将正好穿透他的前心和后背,能让他当场毙命。

谁能想到,正与皇甫秀台激战正酣的凤夕竟还有余力偷袭唐寅,他在地面上凝结出来的浮冰竟然还能生出冰刺,杀人于无形,顶级水系修灵者的可怕尽显无遗。

被金宣硬拽出中军帐的唐寅回头看着营帐里竖立的那两支冰刺,也不由得心有余悸地倒吸了口气,他愣了片刻,方幽幽说道:“好厉害的凤夕啊!难怪他一个人就敢来和我拼命。”

说着话,他又看向金宣,苦笑道:“多谢金长老出手相救。”

金宣摆摆手,面色凝重地说道:“凤长老是五名大长老中唯一的一位水系修灵者,他‘灵冰地界’的威力恐怕也不会弱于殿下的‘暗影幻狱’。”

灵冰地界?好一个!唐寅深吸口气,未在说话。

且说在中军帐内的风将众人也都待不下去了,人们纷纷退出中军帐,所过的时间不长,偌大的中军帐里便只剩下凤夕、皇甫秀台以及在旁观战的高歌三人。

他们三位都是神池的大长老,各自的修为旗鼓相当,凤夕是水系修灵者,皇甫秀台是金系修灵者,高歌则是火系修灵者。

看着凤夕和皇甫秀台越战越激烈,越打越难解难分,高歌眉头紧锁,心急不已。他二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谁都不比谁强,要是这么一直打下去,没时候是个头,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双双被累死,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那都不是高歌想看到的,凤夕和皇甫秀台的恶战才真可算是神池的内耗,倒是便宜了罪魁祸首广玄灵。

想到这里,他猛的大喝道:“住手!凤长老、皇甫长老,快住手!”

正在激战中的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各自虚晃一招,紧接着,双双跳出圆外,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歌。

高歌正色说道:“两位不要再打了,同为神池的大长老,在风营内这般大动干戈,岂不被人家看笑话?”

凤夕闻言,眼中冷光森森,沉声说道:“皇甫秀台业已叛逃神池,转投敌国,哪里还算是神池的大长老!”

“放屁!”皇甫秀台勃然大怒,喝道:“本座由始至终都没有背叛神池,是圣王容不下本座,迫不得已,本座才逃到风国,本座也只有借助风国的力量才有机会铲除广玄灵那奸贼,重返神池!”

“你说的倒好听,是你想借助风、川两国的势力死圣王,然后再取而代之,做神池之主吧!”凤夕冷笑出声。

皇甫秀台闻言肺子都快被气炸了,眼珠子通红,抬手指着凤夕破口大骂道:“放屁!放你娘的屁!”说着话,他又看向高歌,咬牙切齿地说道:“凤老贼冥顽不灵,一心要护着广玄灵,早晚有一天,他也得被广玄灵害死,与其让他死于广玄灵那恶贼之手,还不如你我今日就做做好事,给他一个痛快!”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与高歌联手对付凤夕。

高歌无奈地暗叹口气,对凤夕说道:“凤长老,今日有皇甫长老和老夫在此,你无论如何也杀不了风王,而且你自己也同样走不了。”

凤夕先看看皇甫秀台,再瞧瞧高歌,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在灵武上见真章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肯放你走吗?”高歌问道。

“你欲投靠风王,想必本座就是你投诚的‘礼物’!”

高歌摇头,说道:“凤长老误会了,本座不放你回神池,是怕你受圣王所害。”

“笑话,圣王又岂会加害本座”

“你我一同来的风营,我投靠了风国,而你却好端端的回到神池,难道圣王不会怀疑你吗?以圣王的心胸,绝不会留下一个可疑之人在身边,凤长老若回神池,早晚会步于长老的后尘!”

凤夕吸气,他是一心想保护圣王,维护圣王,这是他身为神池长老的职责所在,并不代表他认同广寒听的为人和处事作风,现在听闻高歌的话,他的心头也是为之一紧。

高歌见他久久无语,立刻又动容道:“凤长老孑然一身,无妻无嗣,毫无牵挂,现在正是随老夫一同倒戈向风国的好机会,等到日后铲除了广玄灵,我们便可重回神池,另立明主,继续把神池传承下去。”

稍顿,他继续道:“身为神池长老,我们是应该维护圣王,但更应该维护神池,现在圣王不仁,作茧自缚,引来风川两国百万大军,我们若是再维护圣王,就只能把神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凤长老可要三思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