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仲景药材现在的产量,杨晨只能无奈的说:“老先生,虽然仲景药材也有一些产量富裕,可是最多只能满足江城百姓普通的采买,仅此而已。”
“这就够了。”听到杨晨的话,孙乾激动的搓了搓手。
“这就够了?”杨晨一脸懵逼的看着孙乾。
你丫不是要给京都中医院采购药材的么?怎么就来了一句这就够了?
老子还想着先拖一拖,然后立马让仲景药材开辟新药园,重新开始种植,然后卖给你们赚钱呢!结果你丫给我来句这就够了?
孙乾嘿嘿笑道:“老夫有时候也需要亲自给人开开药什么的,自然是需要一些药材的,杨院长,能不能行个方便,分润一些给我?”
有求于人,即使是孙乾都不得不低下头,虽然没有讨好,不过也自觉地用上了我这个称呼。
杨晨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京都中医院没有药房么?”
孙乾闻言脸色一黑,不想说话。
李坤苦笑道:“京都中医院自然是有药房的,不然凭什么被称为医院?可是那里的药材,不单单价格昂贵,而且良莠不齐,甚至同一批药材的药性都不相同,我们这些中医给人开药,有些时候为了保险都要自己跑到楼下去帮着抓药,就怕因为药性导致药方出了问题。”
听到李坤的解释,杨晨了然点头。
中药有文有武,不单单讲究君臣佐使,同样讲究文武对症,如果要是文药下肚,药性出错,最多也就是拉拉肚子,一般仅仅是会延缓一些痊愈时间而已,市面上常见的药方和成药一般也都是这种,吃不死人,好的也慢。
可是武药就不一样了,砒霜等毒物都可入药,如果要是君臣佐使的药物中药性不符,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明明不是大病,结果生生把人给治死了。
如果要是中医挑拣,自然能分辨出这些药物的药性强弱。
甚至就算是学徒去,也能进行辨别,老中医们对药性的要求可不像科学家那样斤斤计较,说是5克就是5克,正负最多0.5克,药性强弱的误差值很大,基本上凭借肉眼都能分辨出来。
可是如果要是挑选药材的工作交给商人来完成,那就有意思了。
早收的、晚收的、药性强的、药性弱的甚至是还没成熟的,全都一股脑的收回来,过称算钱,简单快捷,可就是苦了中医们。
“有些时候老夫看着小李他们大半夜的还要对药物进行分拣,连个加班费都没有,老夫都觉得愧疚,这些本来该由助手负责的工作,结果却需要优秀的医生们来负责,花费的时间如果利用起来,每人每天至少能再为一位患者看病,一年就是三百多位,一所医院呢!唉,悲哀。”孙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坤同样叹了口气,眼中对华药医院的医生不需要进行药材分拣这个待遇非常羡慕。
杨晨听了孙乾的话也有些肃然起敬,虽然这位脾气臭了点,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中医。
“孙医生需要的药材回头可以列个单子给我,我自然会让仲景药材的人送货上门,就是不知道,送到哪里?”杨晨探寻的问道。
孙乾微微皱眉,如果要是正常来讲,自然是要送到医院的,可是孙乾也不是单纯的白痴,自然知道里面有着很复杂的利益关系,甚至自己买的药材医院都不一定会付钱,这些药材就算是送到医院,自己可能都用不了。
“送到老夫家里吧,唉,治病开药还要偷偷摸摸,真的是可悲,可叹!”孙乾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如果要是再配上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更完美了。
杨晨却不解风情的问道:“那账单?”
孙乾:……
李坤:……
场面瞬间冷场。
这个年头,中医如果要是想骗钱的话速度还是很快的,可是对于孙乾这种老顽固而言,不一贫如洗都是因为老婆太狠,还想花钱囤药?
这个时候,孙乾是真的想要骂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了!
“那账单就用劳动力来偿还吧。”看着两人尴尬的样子,杨晨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劳动力偿还?”孙乾和李坤面面相觑。
“对啊,正好这段时间老先生要在华药医院参与研究小儿脑瘫的治疗方案,并参与改进新一代小儿脑瘫辅助治疗仪的开发,工作之余,也可以给患者们看看病嘛~”杨晨坏笑着说道。
孙乾闻言哑然失笑,紧接着又有些自得的说道:“老夫坐诊的金额可是不菲!”
杨晨笑道:“仲景药材的售价可也不便宜。”
“能有老夫的诊金更贵?”孙乾斜了杨晨一眼。
杨晨摊手道:“但是量大啊!”
“哈哈哈~好小子。”孙乾狠狠的拍了杨晨一巴掌,虽然年老力衰,但是喜悦之情却溢于言表。
中医不求财,但却非常看重名声,这是华国人自宋代往前一直都非常重视的品质,可是经过金兵入关,满清统治之后,唯有中医将这种精神完好的继承了下来,而孙乾,显然更是其中中毒更深者。
如果杨晨花钱请他去坐诊,他不一定会答应,可是现在杨晨摆出一副用药材胁迫孙乾给患者看病,摆明了要借用孙乾的名头,同时还有些一看就能看穿的小心思,可谓是里子面子全都给到了,孙乾能不开心才怪呢!
“好,老夫这就准备坐诊,老夫的治疗室在哪儿?”孙乾背着手,一副中医大家的样子终于扑鼻而来。
杨晨笑道:“华药医院空余的诊室够多,老先生想在哪里坐诊就在哪里坐诊,要是您觉得小子的诊室够宽敞,那小子这就搬出去。”
“你小子!哈哈哈~”孙乾摸了摸药柜里品相上佳的药材,然后背着手大笑着走出药房,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了一样。
“你小子的诊室老夫不要,一股酸味,老夫要自己找一间诊室,那里要有药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