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章 她,真的走了
“大师父。”夏默默的语调里透着浓郁的愧疚,“我……”
“我不干涉你感情的事情,但是,哪怕是离开方子陌,就真的非走不可吗?”李偲问。
“大师父,对不起,本来,我并不打算跟任何人告别的。”夏默默轻声,“但是,我……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李偲显得很舍不得。
夏默默点头,深吸一口气,再笑道:“是啊!非走不可!”
“默默……”
“我是因为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才要离开。”夏默默轻声,“大师父,为我祝福吧!”
“那以后,会很难回来了吧?”李偲问,“方子陌他,也愿意让你走吗?”
夏默默的眼睛里闪过抹暗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陆旭握了握李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这种时候谈论方子陌。
当他们接到夏默默要离开的消息,就立马过来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不知道。
“大师父,很抱歉我不能看着你的双腿痊愈了,但是,到了那边之后,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夏默默轻声,“你一定要康复起来,如果有需要我的,随时跟我说,我一定会做到!”
“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李偲沉声。
如果夏默默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她没办法劝。
毕竟,方子陌没放下秦潇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纪然,你可得给我保护好默默。”李偲疾声,“不能让她出差错!”
纪然点头。
对于李偲和陆旭的到来,他并没有好的脸色。
他以为,夏默默会跟着李偲回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夏默默竟然还是会铁了心要走。
他知道,她是为了方子陌才忍痛离开的。
在她的心里,为方子陌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哪怕,会让她自己痛苦。
她对方子陌的那份爱,该有多深呢?
“去了国外,也还是要好好的继续学习。”李偲教导,“遇到什么难题了,也随时和我联系。就算再忙,每个月也得让我知道一次你的消息,好吗?”
“只要是在有信号的地方,我一定会联系大师父的。”夏默默保证,“因为有大师父,才让我有今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李偲的鼻头酸酸的,夏默默是她的徒弟,两人的师徒情分算起来没有很长的日子,但是,情谊却很深。
如今,才重聚这么点儿时间,就又要分开了。
李偲自然是很舍不得。
离开A市,独自生活的这三年,已经让她知道,家人和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她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身边有一群不离不弃的人。
可夏默默却要先离开。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李偲再三强调,“很多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我结下的仇,说不定会延到你身上。”
“大师父,你可不要小瞧我哦!”夏默默将眼泪擦了擦,再说:“跟着小师父学的这三年,我可是也能自保了哦!虽然没有大师父你厉害,但是,放心吧,我会让自己过得好的!”
李偲点头,和夏默默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师徒俩就要分开,有太多太多的舍不得了。
终于,夏默默和李偲分开,夏默默看着陆旭,轻道:“你和我大师父一定要幸福,等你们有了宝宝,要给我发照片哦!”
陆旭点头。
“大师父,那,我就进去啦!”夏默默哽咽着,“我们……下次再见。”
李偲点头,望着夏默默和纪然进去的背影,她的眼眶也湿了。
“方子陌竟然这么欺负我徒弟!”李偲揪紧拳头,“没眼光!”
陆旭哑然,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们也回去吧!夏默默只是去当她的白衣天使,她身边还有纪然陪着呢!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回去做复健,然后,你还得给我怀宝宝呢!”
李偲的脸颊一红,再猜测道:“那个纪然是不是喜欢默默啊?你刚才看见没?我们来的时候,纪然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知道啊!”陆旭并不关心那些,推着李偲往机场外走,“反正,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吧!”
“你还真是没有人情味。”李偲不爽,“好歹默默是我徒弟啊!”
“我只对你有人情味。”陆旭柔声,“别人,我都不要管。”
李偲笑得开心,两人珍惜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而此时,方子陌才现身出来,望着夏默默和纪然进去的方向,眼眶红红的,泪水噙在眼眶里,仿佛随时要掉下来。
他竟然连和夏默默说句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他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她。
担心自己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让她离开……也好!
她是为她的梦想而生的,而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而且,有纪然照顾她,他也可以放心。
只是,心里却空荡荡的,甚至,还泛着疼痛。
那个陪了他好多年的女孩儿,如今,是要彻底从他的世界中退出了。
他知道,他们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
刚才那一面,或许,就是他们俩的最后一面。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个结果很好,很不错。
可是,却像是有一把刀在切割他的心。
好疼。
那个用力爱他的女孩儿,那个面对他时只留笑脸的女孩儿,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痊愈的女孩儿,已经离开了。
头顶有飞机飞过的声音,方子陌站在那儿,身影落寞又孤单,一颗眼泪从眼眶落下,随即,就接二连三,这么大的人了,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夏默默走了之后,方子陌并没有去找秦潇筱。
方家父母心中带着埋怨,将方家的一切丢给了方子陌,随他处置,然后,也满世界去旅游。
方子陌多半时间都在公司里忙,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里喝闷酒。
一天,一天,又一天,在人前,他是个正常人。
在人后,他却颓丧又顾忌地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算什么。
现在的生活,又是在干什么?